太子被禁足之后,搞得宫中人心惶惶,皇上重新将顾乾元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几日前顾乾元新得了些小玩意儿,他正摆弄着,打算过几日就给芸歌送去。
“三阿哥,皇上召您即刻入宫。”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前来传旨,倒是惊了顾乾元一跳。
“公公,父皇怎么让您亲自前来传召我,可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顾乾元有些担忧,将传旨的太监拉到一旁问道。
传旨的太监低头向顾乾元行了个礼。“三阿哥还是先进宫吧,皇上会亲自告诉您的。”
顾乾元无奈,只得收拾了一下跟着太监进了宫。
“父皇。”此时皇上正在上书房批阅奏折,顾乾元跪下去对着皇上磕了个头。“儿臣给父皇请安。”
“你来了,快坐下。”皇上抬起头来对着顾乾元笑了笑,命人给他赐座。
顾乾元点了点头,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坐下,对着皇上行了个礼。“不知道父皇着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听了顾乾元的话,皇上对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最近你帮着父皇处理了许多事情,办的很好。父皇看你辛苦了,所以特地来找你聊聊家常。”
顾乾元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皇上怎么会忽然找他来聊家常。
皇上命御膳房准备了几道精致的点心,和顾乾元说着话。
不过两三句,皇上终于表明了他的意思。对着顾乾元问道:“你这几日可曾去见过柳尚书家的孙女心扬姑娘啊?”
此言一出,顾乾元立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但还是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这几日公务繁忙,不曾出府,故而也不曾见过见过心扬姑娘。”
顾乾元认真的答着话,皇上却在一旁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不曾出府?可是朕怎么听说,你倒是常常去钟宇宫做客啊?”
“回禀父皇,这几日儿臣处理公务,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但是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好前来叨扰,只得去钟宇宫找荣亲王一起商量了。”顾乾元一听到“钟宇宫”三个字,赶紧站起身来对皇上解释道。
皇上也没有想与他追究,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重新坐下来。
皇上正打算继续和顾乾元说道,但是顾乾元却先开了口。“父皇,今日既然是我们聊家常琐事,可是只有父子,没有君臣?”
皇上点了点头,“这个自然。”
顾乾元也跟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明示。”
皇上疑惑的看着顾乾元,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什么事,你尽管问。”
顾乾元低下头去,对着皇上问道:“儿臣想问父皇,太子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父皇就这样将他囚禁起来。”
“乾元。”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喊过顾乾元的名字了,所以当他重新喊出口的时候,连自己的吓了一跳。
他忽然发现,顾乾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知戏耍的少年了,如今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已经比自己高出了许多。
顾乾元静静的立着,剑眉斜飞,写尽风流。
皇上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这才继续对顾乾元说道:“太子他犯了大错,所以朕才将他禁足在宫中,让他闭门思过。”
顾乾元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对着皇上说道:“父皇,无论如何,太子都是我的兄长,兄弟之情血浓于水,所以就算他多次派人下手暗害于我,我也不想在他禁足之时对他落井下石。”
“大丈夫立世,自当活得坦坦荡荡。”顾乾元的神情有些激动,“所以我恳请父皇,不管太子犯了什么错,都请父皇能够从轻发落。”
听了顾乾元的话,皇上有些动容,最后轻轻的笑了笑,缓缓的开口。“乾元,你长大了,长得父皇都快要不认识了。”
“父皇,”顾乾元对着皇上行了个礼,“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是您的儿子,替您分忧是我与生俱来的责任。”
皇上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对着顾乾元说道:“既然你明白这些,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了和柳家的亲事呢?你知不知道,柳老尚书历任两朝,在朝中的威信无人能及。”
顾乾元看着皇上,“父皇,正是因为儿臣懂得这些,才不能答应迎娶心扬姑娘。”
“这是为何?”皇上有些不解,抬起头来问他。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心扬姑娘不是儿臣的一心人,所以儿臣不能害了她。”顾乾元对皇上说道:“心扬姑娘那么好,她应该嫁到一个好人家的,而不是成为我的牺牲品。”
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父皇答应你,只要你娶了柳尚书的孙女,日后不管你看上了谁家的女子,朕都不会阻拦你。”
“父皇此话当真?”顾乾元抬起头来看着皇上的眼睛问道。
“君无戏言。”皇上看着他静静的答道。
顾乾元点了点头,“父皇,如果我说我看上的是钟宇宫的荣亲王妃呢?”
“胡闹。”皇上有些生气,虽然他从前也听过一些关于顾乾元和吴芸歌的传言,宫中有人议论说顾乾元至今不肯娶妻,就是为了荣亲王妃。他总以为是无稽之谈,可是没想到,顾乾元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这样说。
“吴芸歌嫁的是荣亲王,她如今可是荣亲王妃,朕是不可能将她许配给你的。”皇上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谁料顾乾元竟然笑了笑,看着皇上说道:“就算是父皇你答应了我,我也不会娶她的。”
皇上有些疑惑,不明白顾乾元的意思。
顾乾元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因为我不是她的一心人。所以就算是我强行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她也不会快乐的,所以我不会强行把她留在我身边的。”
顾乾元苦笑了一声,“我这一生的所爱所求,都不过是想要她能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