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芸歌暗笑长公主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这不是摆明了说她乡野出生,要靠山没靠山,要钱财没钱财,最后连出嫁的首饰嫁妆什么的都要靠她。
自从迁墓之后,长公主成了平妻,吴芸璧见到她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偏偏尊卑有别,见到吴芸歌还要弯腰行礼。长公主自然气不过,也咽不下这口气,便阴阳怪气的给她添堵呢。
“长公主说笑了,芸歌自然没什么钱财,嫁妆也都由长公主和祖母全权操办。劳烦长公主,芸歌心里也十分愧疚。”吴芸歌顺着长公主的意思,说道。
长公主这个人耐心极大,若是盯上了一个人又或者是一件事,就会想法设法的得到。她现在有意嘲讽吴芸歌,与其与她继续斗下去,不仅浪费时间,还得不到好处弄得自己全身是灰。倒不如顺着她的意思,敷衍几句了事。
听到吴芸歌的话,长公主得意洋洋的笑了笑,对着那两个婢女吩咐道:“快把这些东西送进库房里。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若是有半分差池,本夫人第一个要追查的就是你们!”
“是,夫人。”
“是,夫人。”
两个婢女面露惶恐,拂了拂身便加快步伐,又小心翼翼的走到库房,不敢有半句怨言。
吴芸歌冷淡着脸,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悠哉悠哉的吃着碗里的糕点。
见那两个婢女离开,长公主便收回的视线,理了理自己用精致金丝线绣成的领口,又笑了笑,说道:“那本夫人先回去了,芸歌好好查点这些东西吧。”
吴芸歌站起身子,笑了笑,没有说话,目送长公主离开。随后看了一眼正在查点礼物的奴才们,对青儒说道:“把东西清点好放进库房即可,我先进去休息会儿。”
说完吴芸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揉了揉,转身走回屋子里。
青儒此时正在和露雪一同清点东西,听到吴芸歌的声音,扭过头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姐,您先休息吧。”
“嗯。”
时光飞速流逝,从十六岁到十八岁的吴芸歌,只觉得时间过得太过短暂。每日早晨起床给老夫人请安之后,偶尔在祖母那里得一些茶叶又或者是糕点,回来用过早膳之后,又小睡一会儿。
老夫人极其宠爱吴芸歌,特意给她请来了一个厨子,每日一日三餐都由那厨子料理,各种鸡汤燕窝更是按着顺序排队来。
用完午膳,由于镇南侯府离市场近的很,又处于最繁华的地带,有时候晌午还会带着青儒和露雪,来街道上逛逛,再带着小甜点回到致和园。
她在院子里种下了各种花草,偶尔带着几个婢女在院子里一起玩耍,虽被长公主教训不懂规矩,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倒是让长公主在吴皑那里告了一状,当然,吴皑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时间慢慢来到了十八岁,及弈的日子也即将到来。吴芸歌平静如水的日子也很快被打破,也渐渐开始繁忙起来。不仅要学枯燥无味的礼节,还要注意服饰和发饰的区别,原先一些没有“规矩”的事情也明令禁止不可以做。
及弈礼时间定在八月十五日,也就是吴芸歌的生日。前几天开始吴芸歌就忙活起来,开始与老夫人和长公主一起着手准备,及弈礼那日的事情。
礼服已经赶制好了,发饰首饰也准备妥当,礼节从前几个月开始学习,吴芸歌几乎没有空处休息。
“啊……真的是……累死人。”吴芸歌一边仰头说着话,一边伸手垂着自己的脖子,几乎是躺尸一般的靠在椅子上。
青儒同吴芸歌一同走进屋子里,见吴芸歌毫无规矩的躺在椅子上,连忙拉起吴芸歌,说道:“小姐,这可是不得。坐姿前些日子刘嬷嬷可是教了您许久呢!怎么就忘了呢!”
“我没忘。就是太累了。不对啊……平日里你可是不管我这些的,怎么今日就突然开始管了!”吴芸歌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坐起身子问道。
平日里露雪倒是会管着她一些,青儒却大不相同,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甚至陪着她一起疯一起闹,从不顾忌着什么记忆规矩。今日倒突然反了过来。
“这可是老夫人特意交代奴婢的,让奴婢监督您在致和园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您忘了刘嬷嬷教的礼节!”青儒想到老夫人前些日子交代自己的事情,极其认真的说道。
“真服了祖母和你,连我在院子里的时间都要抓着!”吴芸歌无奈的起身,说道。
“对了,离及弈那日还有几天来着?”
吴芸歌顿了顿步伐,这几日她累的头晕目眩,日子都有些记不清了。于是转身问着青儒道。
青儒接过小婢女端上来的热茶,把冷了半分的茶换了一次,再恭恭敬敬的放回原位,说道:“还剩三日,后个儿便是及弈礼了呢!从明日晚上,侯府便要大设宴席,庆祝小姐及弈呢!”
吴芸歌端着温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了。”
说完随意的抿了一口茶水,茶水实在太苦,让吴芸歌微微皱了皱眉,把茶杯放回碟子上,问道:“七茶香没有了?”
青儒听到吴芸歌的话,笑了笑。自从小姐喝过一次七茶香后,就一直念念不忘,但七茶香又是宝茶堂的热门茶叶,又怎么是天天都能像白开水一样喝的呢?
“老夫人知道小姐平日里喜爱七茶香,连自己都舍不得喝几口,便把茶叶全赏给了小姐。不料小姐几日便把那些茶叶全喝完了。”
吴芸歌舔了舔嘴唇,自从那日露雪将得来的七茶香泡了一杯,再也无法忘却。说起来,那七茶香喝起来当真是会上瘾,说道:“那便换成平日里的绿茶吧。这茶太苦,喝不下去。”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