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儒将马车赶到镇南侯府的门口,从马车前跳了下来,转过身来将芸歌扶下来说道:“小姐,我们到了。”
芸歌点了点头,刚刚走下马车,便看到刘思远站在门口有些心急的张望着。
“思远兄长。”芸歌轻轻的喊了一声,快步走到刘思远的面前,对着他俯下身来行了个礼。“许久不见兄长,兄长看起来更加神采奕奕了。”
“芸歌,许久不见,你竟然学会拿兄长说笑了。”刘思远指着芸歌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芸歌伸出手来扯了扯刘思远的辫子,故意认真的说道:“兄长这说的是哪里话,如今兄长是一方将领,我怎么敢拿您开玩笑呢。”
刘思远与芸歌从小一起长大,是彼此之间最熟悉的人。所以,就算如今刘思远统领一方,震慑西北近十年。人人都怕他,人人都说他杀伐决断,有勇有谋。但是在芸歌面前,刘思远永远是那个和她一起嬉耍的兄长。
刘思远倒也不生气,拉着芸歌指了指府内,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芸歌老夫人已经等了你很久了,你快些进去吧。”
芸歌点了点头,赶紧朝着屋内走去。
吴老夫人正在庭院内,身穿暗红色衣袍,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开屏的孔雀,显得和蔼可亲。她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接受着众人的拜见。
芸歌一进门便跪下身去,对着吴老夫人叩头拜见说道:“祖母,孙女回来看您了。祝愿您福如东海,身体康泰。”
“芸歌来了,快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吴老夫人看到芸歌来了,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招呼着芸歌,让芸歌坐在自己的身边。“你这些日子都没有音讯,祖母这心里实在是担心你。”
虽然芸歌不愿意让家里的人知道她的近况,可是她毕竟是荣亲王妃,不管有怎样的风吹草动也会瞬间传遍整个京城。
芸歌犹豫了一下,对着吴老夫人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说道:“祖母不用担心我,我这些日子在庵堂清修,为您和父亲祈福,也算是功德一件。若是因此让祖母担心,那就是孙女的不孝了。”
“好孩子,你自幼便离开你的母亲,养在祖母的身边,祖母什么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平安快乐的度过这一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命途多舛,竟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祖母的心里实在是有些难受,是吴家对不起你的母亲,也对不起你。”吴老夫人伸出手来锤了锤自己的心口,有些哽咽的说道。
荣亲王妃负气离府,荣亲王要纳妾的消息早就传到了镇南侯府,吴老夫人为此也气愤不已。既然芸歌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吴老夫人也不好再揭她的伤疤。
吴老夫人轻轻的抚摸着芸歌的手。老泪不由的就落了下来,直直的滴在芸歌的手上。从前芸歌这双手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同绸缎一般光滑。但是如今她要劈柴烧火,洗衣做饭,手指的手皮粗糙,关节突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了。
“芸歌,这一切都是祖母的错,是祖母没有照顾好你。”吴老夫人拉着芸歌的手不肯放开,眼泪不停的沿着老夫人的脸庞流下来。
芸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拉着吴老夫人不停的安慰道:“祖母,我没事儿,您不用这么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芸歌不停的安慰着老夫人,吴皑刚刚招呼好客人走了过来,看到芸歌笑了笑,走过来亲切的问道:“芸歌,你来了,自从你上次回去之后,你的祖母一直惦记着你,今日见到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
芸歌也对着吴皑笑了笑,对着吴皑点了点头。“父亲放心,我一切安好。让祖母和父亲担心了。”
他们正说着话,门外忽然变得乱哄哄的。芸歌寻声望去,才看到原来是三阿哥和柳心扬带着礼物登门为老夫人祝寿。
顾乾元还没进门,便不停的喊着芸歌的名字,惹得芸歌有些哭笑不得。
吴皑听到是顾乾元来了,赶紧走过去,对着顾乾元行了个礼。“臣见过三阿哥。”
还没等吴皑跪下身去,顾乾元赶紧将他扶起来,轻轻的对着吴皑回了个礼笑着说道:“侯爷不必多礼,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我是特地来为老夫人祝寿的。”
“多谢三阿哥挂念。”吴皑没想到顾乾元回来,不免有些喜出望外,赶紧伏下身去对着顾乾元谢礼。
顾乾元眼疾手快,拉着吴皑说道:“侯爷如今身体不好,又比我年长许多,以后见我就不用行礼了。”
顾乾元说完,还没等到吴皑答话,他便着急的朝芸歌走过去。笑着和芸歌说道:“芸歌,我们一路追赶,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追得上你。”
听到顾乾元的话,芸歌不由的笑了笑,伸出手来抱拳对着顾乾元行了个礼。“如今我落得如此处境,竟然还有二位倾心相知,实在是感激不尽。”
芸歌说着便要跪下身去。“我何德何能,能认识你们二位,实在是无以为报,这一拜请二位一定要收下。”
“芸歌,你这是要做什么。”顾乾元看着芸歌的样子有些着急,赶紧将她扶了起来,为她轻轻的拍了拍衣角的灰尘皱着眉头说道:“今日是吴老夫人的寿辰,你知道我们一定会过来的。”
顾乾元同芸歌说着话,柳心扬见状将青儒拉到一边问道:“青儒姑娘,荣亲王到了吗?”
青儒听后下意识的看了芸歌一眼,这才回过头来对着柳心扬摇了摇头。
看到青儒的样子,柳心扬的眉头紧紧的皱了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日子,顾梦华纳妾的日子,便是在十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