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元与顾梦华提前已经约定好,顾乾元一定要想办法等到顾梦华带着芸歌离开京城,他再赶回去复命。如此一来,就算皇上想要抓住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三阿哥,我们为何还不赶紧回宫中赴命,向皇上禀明今日发生的事情。”一旁的刑官看着顾乾元的样子有些着急,对着顾乾元拱了拱手说道。
顾乾元自然知道这位刑官的意思,他一开始就怀疑这件事情是顾乾元和顾梦华的阴谋,只是碍于身份无法严明。所以才借着皇上的名义提醒顾乾元。
顾乾元回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这位刑官,冷笑了一声说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怀疑这圣旨有误,还是怀疑皇上的决断?”
看到顾乾元一张口就给自己扣上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刑官赶紧对着顾乾元行了个礼说道:“三阿哥误会了,下官不敢。”
顾乾元看到他一下子收敛了许多,便不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所有人说道:“诸位大人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是皇上的决断,自然是要进宫去回禀皇上的。”
顾乾元说完之后,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启程回宫向皇上禀明这件事情。
顾乾元已经计划好了,如今他带着假的圣旨回宫请旨,皇上发现之后,也会碍于颜面顶多治他一个失职之罪,倒也不会说他串通顾梦华一起行事。而到了那个时候,顾梦华和芸歌就已经离开了京城,皇上也无法找到他们。时间久了,这件事情也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顾乾元正打算回宫,柳心扬却在此时赶了过来。
“心扬小姐,你怎么来了?”顾乾元看到柳心扬忽然到访,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赶紧拦着柳心扬问道。
柳心扬见状赶紧拉着顾乾元问道:“三阿哥,荣亲王妃呢?”
所有的大臣都站在旁边,顾乾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微微咳嗽了一声,对着柳心扬使了个眼色。
反倒是一旁的刑官大概是看出了什么东西,对着柳心扬行了个礼说道:“回心扬小姐的话,半个时辰以前,荣亲王拿着皇上的圣旨前来宣旨,说是皇上已经赦免了荣亲王妃,还没把话说清楚,便带着荣亲王妃离开了。”
柳心扬顿时察觉事情有些不对,抬起头看了顾乾元一眼,顾乾元对着柳心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边说话。
柳心扬跟着顾乾元走过来,顾乾元有些疑惑的问道:“心扬小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忽然提出要赦免芸歌?
柳心扬这才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仔细对顾乾元讲了一遍:“三阿哥,我当时便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只是没有证据不能乱下定论,所以我才跑去镇南侯府找到吴芸璧谋害长公主的罪证。但是我又怕她在皇上面前拒不承认,所以我就先去求了皇上跟我到太子宫走一遭,在暗中听到了吴芸璧的话,这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真相已经查清,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要我快马赶来赦免荣亲王妃。”
“原来如此。”顾乾元对着柳心扬点了点头,“我就说皇上怎么会突然提出要赦免芸歌,原来都是你在暗中帮助我们。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芸歌也终于洗清了冤屈,可真是太好了。”
柳心扬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问顾乾元道:“可是三阿哥,荣亲王妃究竟去哪里了,刚刚那位大人说荣亲王带着圣旨过来接走了荣亲王妃,又是怎么回事?”
顾乾元这才想起来,伸出手来不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恼的说道:“坏了坏了,他们恐怕这会儿已经出城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心扬看着顾乾元的样子,也跟着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顾乾元看了看周围的人,将柳心扬拉到一边悄声说道:“荣亲王得知无法找出事情的真凶,但是又不忍心看到荣亲王妃就这样被冤枉处死,所以不得已才走了下册,假传圣旨之后带着芸歌离开了京城。”
顾乾元对着柳心扬说罢,便赶紧命人快马加鞭,告诉荣亲王皇上已经赦免了荣亲王妃,一定要想办法赶紧把荣亲王他们追回来。
倒是站在一旁的柳心扬忍不住笑了笑。
顾乾元感到有些不解,挠了挠头问道:“心扬姑娘究竟为何发笑?”
柳心扬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三阿哥,这才笑着对他说道:“这京中人人都说荣亲王成熟稳重,喜怒不形于色,从来没有人能琢磨的透他究竟在想什么。听说他最擅于取舍,攻于心术,没想到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迷了心智,方寸大乱。”
顾乾元没有答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点了点头。
柳心扬又侧过头来看了看顾乾元,故作神秘的对他说道:“三阿哥,其实最让我没有想到人是你。”
“我?”顾乾元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看到柳心扬笑着点了点头确认之后,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摆了摆手对着她说道:“心扬小姐说笑了,我不想荣亲王那样做事稳重,又能有什么让你猜想不到的地方呢?”
柳心扬看了看他,对他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道:“外界盛传,三阿哥天资聪颖,才智过人。与荣亲王不睦已久,没想到今日我竟能看到你们两个为了同一个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违,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保全荣亲王妃的平安。”
顾乾元苦笑了一声,也模仿着柳心扬的样子对她说道:“我们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心扬小姐才是真正的大手笔,我与荣亲王殚精竭虑想尽办法,也无法查出这件事情的真相,没想到心扬小姐才不过短短两日,便将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实在是佩服。”
听到顾乾元这样说,柳心扬赶紧行了个礼,对着顾乾元说道:“三阿哥客气了,三阿哥和荣亲王都是这京城中出了名的英年才俊,我一介女流之辈又怎能和二位相提并论呢。只是二位深陷其中,关心则乱,这才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