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苒自杀的消息传到了宫里。
君玄卿正抱着云凤梧,两个人选日子。
云凤梧微微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男人轻轻点头:“我知道她藏了毒药,就当给她一个体面吧。”
云凤梧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那本王……准备着操办一番,半月后去提亲。”
君玄卿的声音浅浅的,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凤梧妹妹觉得如何?”
云凤梧微微恍惚,终于还是笑了。
就好像这一天已经盼了很久,如今终于尘埃落定一般。
等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云凤梧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自家爹爹。
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很开心,自家女儿是郡主,再加上他们是将军府,定亲的对象是当今摄政王,自然是要好好的准备。
就连林霜玉和苏柳婉两个人,都开始掏出自己的家底,准备给云凤梧买些新婚礼物了。
不高兴的人自然也有——
“凤梧妹妹,你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白岸笙推门而入。
他的墨发微微有些凌乱,连衣服都没有仔细穿好,一看就是匆匆忙忙跑来的。
云凤梧正在喝茶,看见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有什么问题吗?”
白安笙张张嘴,竟说不出半句。
有什么问题呢?无非就是他不想让人家嫁罢了。
“你当真……”
白岸笙抿了抿嘴。
思量很久,他终于还是说出来。
“凤梧妹妹,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情义吗?”
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这话说出来,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云凤梧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她就这么看向白岸笙。
“如果你能告诉我,我丢失的那段记忆是什么,说不准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却在白岸笙的心里掀起了轩然波澜。
男子那温润如玉的眼眸带了震惊。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试探性的看向云凤梧。
“我只知道你失忆了,如果你想要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和旧念认识,那是因为我不喜欢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上去好像很痛苦。
“自从旧念闯入我们三人之间,你便经常和他待在一起。有一个君玄卿,我已经够难过了,再来一个穷小子,你让我该怎么办?”
说完这句话,他双手抱着头蹲了下来。
微微有些凌乱的墨发现在越发乱七八糟。
“凤梧妹妹,我知道说谎不对,但是我总是控制不住。”
云凤梧看上去有些纠结。
白岸笙已经骗了她太多次,谁知道他这次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紧接着白岸笙就再次开口。
“关于你失忆的事情,也只是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才有所察觉。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你还得问旧念才行。”
云凤梧没有再说话。
现在三个人说的话各不相同,君玄卿怀疑白岸笙,白岸笙怀疑旧念。
而旧念……更像是一个谜团。
“好,我知道了。”
云凤梧摆了摆手,看上去好像真的累了。
白岸笙这才缓缓的站起来。
他缓慢地坐在了云凤梧的面前,好像终于放下什么似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现在对我还有什么怀疑的,大可以现在就说开。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难道连这些你还信不过我吗?”
他就这么专注而深情的看着云凤梧,仿佛自己问心无愧。
紧接着他轻轻拉住了云凤梧的手。
“凤梧妹妹,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带着些感慨,还有些哀伤。
“小时候分明你最喜欢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云凤梧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半句话都没有说。
分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发现了几次他欺骗自己。
信任就这样土崩瓦解。
“笙哥哥你别说了,你若是真的问心无愧,我自然能感觉出来。可是现在我是有些不相信你的。”
白岸笙微微一愣,最终半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所以事到如今,你执意要嫁给君玄卿对不对?”
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点头,他的心终于还是缓缓的沉了下来。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
“好,那我知道了。”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仿佛整个人的力量都被抽空,他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回到住处之后,白岸笙将门关上,就缓缓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真的努力了太久,太久太久了。
若早知到云凤梧的心思,他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可笑的努力呢?
即便到了现在这个情况,真相摆在他面前,他依旧不太愿意接受。
“所以……即便君玄卿死了,他都比我重要!”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尤楚霜的院子就在前面,他几乎是飞奔的冲了进去,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做什么,直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把解药给了旧念是吗?!你为什么要给他?”
被掐住脖子的妙人眼眶微微有些红,但嘴角却是笑着的。
那双眼眸美得惊心动魄,带着些妖冶。
“是的,我的确给了他。但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从头到尾你都不是那个可以把控全局的人。”
她柔弱无骨的身子轻轻贴到了白岸笙的身上。
“我从头到尾听信的人都不是你,白岸笙,你只是中间的一枚棋子。”
她的头轻轻扬起,露出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庞。
“你觉得我喜欢君玄卿吗?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公主,要什么是要不来的呢?”
白岸笙忽然松开手,脸色猛地就白了。
所以他也是被人利用了?
没想到尤楚霜却哈哈的笑了起来。
“利用?不不不,分明是你自己先起了歹心,不然我只给了你东西,你怎么就知道该如何用呢?”
她一袭漂亮的红色长衫,轻轻的垂在地上。
那双妖冶般的眸子,闪出璀璨的光芒。
“白岸笙,你没有资格来兴师问罪。动念头害人的人是你,现在想要推卸责任的还是你。”
她说着,纤细的手轻轻的将人推开。
紧接着,手臂攀上了他的脸。
“你可曾记得,十几岁的时候曾经救过一名女子?”
白岸笙心烦意乱,直接将人推开。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说着,他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
门在他的身后猛的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