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上冒出许多人,拿着长剑对准了他们。
而另外一群人,则是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往这边投掷。
“凤梧,是毒药!”林霜玉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药丸送到几个人的手里。
然——
药丸吞下去之后,这些粉末漂到他们面前,依旧……全身疼痛难忍。
“真以为我们没有准备吗?”
二长老在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了叫人憎恶的嘴脸,整个人往后仰着,哈哈大笑起来。
千域昂也高兴极了,大力的拍了拍巴掌。
“这可不能算作毒药的范畴,所以你们的药丸没有用哦。”
他嚣张的看向几个人:“这东西可没有药效一说,只要你们一日不吃解药,就一日日的受折磨。”
他眼眸微微眯起来,整个人都带着嘲讽,就好像是在看一群蚂蚁自不量力,想要撼动大树一般。
“抓起来。”他指挥着剩下的几个黑衣人。
五个黑衣人迅速包围上来,想要趁着他们虚弱的时候得手。
然——
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云凤梧红裙轻轻摆动,五个人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倒下。
她脸色微微苍白,脸上却还挂着笑。
嘴角被溅上了鲜红的血珠。
如仙子堕魔,危险诱人,又透着无限未知的魔力。
“抓?你们可真天真。”云凤梧将长剑轻轻往两个人的方向挥去,溅了他们一身血。
就在这个时候,弓箭手已经迅速准备好,漫天箭雨如期而至。
几个人迅速转身,手中长剑将箭雨斩断,却也腾不出精力再去注意其他。
千柔冠就在这个时候冲了上来,手中的长鞭挥出。
云凤梧一个躲闪不及,被狠狠的抽中了后背。
手上一顿,就有弓箭刺中了她的左肩。
白岸笙连忙跑过来,帮她将攻击挡住。
千柔冠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笑的灿烂:“云凤梧,你就算是再嚣张,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真以为能逆天改命,指示我们隐世家族不成?”
她的眼眸里是惯有的轻蔑冷漠。
白岸笙在这个时候忽然飞身上了房檐,斩杀了三四个弓箭手。
其他的人终于也怕了,灰溜溜的扔下弓箭,屁滚尿流的走了。
他眼眸通红,又落回到云凤梧的身边,眸子里翻滚着滔天怒火。
“云凤梧,你还要磨蹭多久?再不跪下投降,你小命可不保。哦,忘了告诉你们,这箭上和鞭子上,都有解毒丸无法解的毒哦。”
她得意洋洋,还想要过来抽一鞭子。
白岸笙却在这个时候,提着长剑迎了上去,剑刃锋利,直接斩断了她的长鞭。
千柔冠还没来得及防御,长剑就狠狠的刺中了她的左肩。
紧接着,又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惨叫声迭起。
那边的云凤梧,用力将长箭拔出,擦了擦嘴角的血,低低的笑:“是么?”
她提着长剑,面色冷漠,在千域昂和二长老的愤怒中,长剑狠狠的刺进了千柔冠的胸口。
“本郡主没想杀人,你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时候冒出来找事。”
云凤梧将长剑抽出,千柔冠胸前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淌。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千域昂,此时怒吼着冲过来,抬手就要打人。
云凤梧只轻轻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勾:“她现在还没死,抢救及时的话,还是可以活的。”
她一边说着,直接抬脚踹了千域昂,手中长剑毫不客气的在他后背划下狠狠的一条血痕。
二长老这次是真的吓傻了,哆哆嗦嗦半天,才和强忍着疼痛的千域昂,一起扶着千柔冠走了。
云凤梧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喘着粗气。
“凤梧,先把这个吃了。”
林霜玉咬了咬牙,将唯一一颗万能解毒丸递给了云凤梧:“你先吃,我们几个先忍着,让黎哲去找摄政王要一些。”
她想要推辞,宵络儿一把拽住她,苏柳婉猛拍了一把,丹药就被扔进了嘴里。
丹药入肚的瞬间,云凤梧的脸色就好看了许多。
“黎哲。”她唤了一声,却迟迟没有听到动静。
也对……如果他在的话,她应该也不会受伤。
云凤梧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吃力的站起来往屋里走。
白岸笙直接将人横打抱起:“解药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且安心养伤。”
他把人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这才从自己带来的随身包袱里翻出一个袋子扔给林霜玉:“这是我带过来的草药,应该有用。”
他看了一眼云凤梧,最终开口:“你帮忙止血,我去找千柔冠他们!”
说着,提着长剑就走了。
林霜玉这才把袋子打开,里面全是上好的药材,虽然看上去不太新鲜了,但如今已经算奢侈。
她连忙将几株药草碾碎,覆在云凤梧肩膀的位置。
此时的云凤梧,已经直接昏了过去。
她其实很想知道,黎哲去哪儿了。昨日分明都还在,怎么关键时刻不见人了?
就这么巧?
云凤梧醒过来的时候,白岸笙也回来了。
他把解药分给其他人,望向云凤梧:“你还要在千家呆着吗?我刚刚看见黎哲了。”
后者轻轻皱眉。什么叫做,刚刚看见黎哲了?
白岸笙的语气非常不好:“他往四大家族的方向匆匆过去了,我叫他都没有反应。”
云凤梧的心,忽然就沉了。
黎哲不可能擅自行动,只能说,他应该是得到了君玄卿的命令。
但君玄卿为什么要撇下被围困的他们,把人直接叫走?
“知道了。”云凤梧心里五味杂陈,最终也只能垂眸,淡淡的应了一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侍女慌慌张张的跑来:“家主受伤了!”
仔细一听,外面果然嘈杂起来。
片刻,就有几个家丁架着满身是血的千域铎过来了。
他还清醒着,见到云凤梧几个人,就知道出事了。
他咬了咬牙:“是千家对不住你们,我三个弟弟,应该全都和四大家族做了交易。”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天雨欲来,天色越发阴沉。
忽然刮来一阵狂风,将院子里的尘土枯叶吹起,沙沙作响,宛若奏鸣。
“已经走不了了。”
白岸笙的声音沉重:“可能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云凤梧闭上双眼,攥了攥手。
可能君玄卿从最开始就看透了,所以极力反对。只是她太过自信,才被困在这血腥的惨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