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卿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
血流止不住,任何的药物对他根本都没有用。四大家族的传家宝几乎是全都用了个遍,也只能是堪堪吊住一条命。
“主子那一日本可以不受伤的,但不知道为何,他动作慢了一拍,才被人趁虚而入。”
黎哲咬牙切齿道开口。
云凤梧微微一愣。
“所以你怀疑是有人故意的吗?”
黎哲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以主子的身手,这些人虽然解决比较麻烦,但绝对不会受伤。”
云凤梧越发觉得烦躁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事情逐渐变得诡异,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
“我知道了。”
一直到了这天的深夜,君玄卿的伤势才堪堪的缓和。
其余人都去休息,云凤梧自己一个人守着。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旧念说过的话,他要让她一无所有。
如君玄卿的伤势无法缓和,按这个速度衰落下去,她的确会失去君玄卿。
就在这个时候,旧念出现在了门口。
“我说过了,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你既然不愿意站在我这边,那就只能承受你选择带来的代价。”
他缓缓的靠近云凤梧,手贴上了她的脸颊。
“我可爱的凤梧妹妹,你是要生气了吗?不过这样也好,有时候仇恨比爱更加长久,你会一辈子都记得我。”
云凤梧不明白,旧念到底为何这么极端。
“我道你到底忘记了什么?你即不告诉我,又要我选择,是想故意折磨我吗?”
旧念将手指竖起来,贴在云凤梧的唇瓣上。
“我当然会告诉你,但并不是现在,因为你若是知道真相,可能真的还会失去其他人。”
这样的话让云凤梧觉得恐怖。
她到底是忘记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旧念瞅了一眼躺在床上了无生息的君玄卿。
“不过我实话告诉你,这蛊并不是我下的。我知道,是因为我参与了。”
他如此坦诚的说出自己曾经的恶事,却没有半点愧疚。
云凤梧越发觉得可笑。
然而旧念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
“凤梧妹妹,我对你一向坦诚。分明是你对我有误解,我这个人说到做到,从未食言过。”
他看向云凤梧的眼眸里似乎带了几分疼惜。
紧接着他靠拢过去,伸手抚摸云凤梧的脸颊:“我这么喜欢你,你却无情的将一切忘记,即便这是别人的算计,但对我来说就是你不对!”
“曾经你答应过我的从未做到,但我答应你的你正在一一体会。虽然我舍不得让你受委屈,但这是你应得的,不是吗?”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紧接着,趁云凤梧不注意塞进了君玄卿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根本不可能掏出来。
“你给他吃了什么?”云凤梧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越发觉得他危险。
旧念却轻轻的摇头,看上去似乎有些无奈。
“我分明是在救他,凤梧妹妹,你紧张什么?”
他轻轻的笑起来。
“我这个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君玄卿虽然抢走了你,但的确也从未做过对我有伤害的事。”
“你放心好了,我现在正在研制解药,等我能让你恢复记忆的时候,君玄卿体内的蛊虫一定会消失的。”
他又深深的看了眼前的女孩子一眼。
分明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怎么就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承认有他逼迫的成分。
“凤梧妹妹还是应该多笑笑才是,现在是在战争期间,我向你透个底吧,你们会赢的,好吗?”
云凤梧越发警惕的看着他,他不觉得旧念有这样的好心。
然而旧念却在这个时候拍了拍手。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但我又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隐世家族这群人都是狗,是畜生,根本就不配和你合作。”
“我说的让你失去一切,也从来都不是为难你。凤梧妹妹,你身边有太多这样的畜生了,我会替你一个个解决的。”
他的声线再次变得温柔起来。
他轻轻地将手搭在云凤梧的眉心,揉搓了两下。
“你看看,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定。分明是想让你付出代价,却在见到你的一瞬间就心软了。”
他叹息两声,眸子里带着云凤梧看不懂的深情。
“我以前说过的话,其实都算数的。我是你的奴婢,永远都是。只要你开心,便可以将我呼来唤去。”
他的眼眸低垂,见云凤梧半晌不说话,他也只能缓缓的再次直起身子。
“罢了,现在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不过日后你就知道了,去看看你的君玄卿吧。”
说完他就扭头离开。
等云凤梧再慌慌张张跑到君玄卿面前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好。
她不放心的让林霜玉过来把脉。
林霜玉却告诉她,这简直宛如神助。
那狂躁的蛊虫不知接触了什么,就安静了下来,甚至隐隐有陷入昏睡的迹象。
“刚刚谁来过了?摄政王殿下是吃了什么吗?”苏柳婉也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云凤梧为难的点了点头。
“是旧念,他给君玄卿塞了一颗药丸。”
果然,几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他们越发不能理解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怎样,情况的确是变好了。”
林霜玉安抚着云凤梧:“现在正处于特殊期间,莫要分神,否则可能就中了旧念的圈套了。”
云凤梧勉强打起精神。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君玄卿便已经清醒过来。
“凤梧妹妹,我找了些东西,你看你能不能用上。”
白岸笙匆匆忙忙的破门而入。
他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能秀到非常浓郁的药香味。
而缓缓转醒的君玄卿,就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两声。
云凤梧甚至都来不及招待白岸笙,只轻轻点头道谢,就连忙进了屋。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君玄卿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似乎梦见了小时候。
“并无大碍。”
他这话才刚说出来,云凤梧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吓死我了,君玄卿你以后不能再这样,我还以为你要……”
她眼眶微红,声音颤抖。
君玄卿的心里一动,将人拥进了怀里。
而站在一旁的白安笙,则死死地攥住了手里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