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走到筱柔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你明知道自己身份地位,在这种场合发表意见是愚蠢行为,却还要信口开河,这是其一。”
云凤梧的声音冰冷,看着筱柔的眸子里掺杂着寒意。
“和府外之人勾结,一同诬陷造谣主家,给主人抹黑,这是其二。”
筱柔脸色一变,跪在地上,一侧的脸颊肿的老高。
钱铎朵似乎是想要辩解,却被云凤梧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你最好乖乖的闭嘴别说话,钱铎朵,你的事情待会再算。”
说着,她蹲下来,和筱柔四目相对。
“我养着你,不是让你吃里扒外的。”她笑的很是灿烂,筱柔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起来。
她……知道什么了吗?
云凤梧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三哥哥,把我二哥哥也叫过来吧,待会可是有一场好戏要看呢。”
筱柔的全身一僵,瞪大眼睛。
她……知道了?!
云凤梧并不理会筱柔的反应,反而是直直的看着钱铎朵:“钱小姐,你说对不对啊?”
钱铎朵如今站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最要命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云凤梧到底知道了多少。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原本还趾高气扬的钱铎朵,如今居然结结巴巴的,半点气场都没有了。
云凤梧也不着急,见云燕清过来,她才点了点头。
筱柔和钱铎朵对视了一眼,满眼的惊恐。
“钱老爷,今儿个你既然是来道歉的,而且我们也给了你答案,请问你可否满意?”
云凤梧忽然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钱老爷愣住,其实她很想说自己并不满意,但是他看到了苏柳婉脸上诡异的笑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点头:“满意,满意!自然是满意的。”
云凤梧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事情,钱老爷便可躲过一劫了。”
钱老爷根本就不知道云凤梧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一听说躲过一劫,他有些犹豫的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儿。
他知道钱铎朵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而且这两日,她伤都还没好全就一直不断的往外跑,难道是做了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很没有骨气的朝着云凤梧笑笑:“好。”
只要别连累了他们钱府的根基就行。
钱铎朵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爹爹,完全没想到他能答应的这么痛快,不免的有些失望,同时更多的,则是担忧。
“郡主,你别故弄玄虚了,到底想说什么?”
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别打退堂鼓。
云凤梧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茫然的自家二哥哥,唇角微勾。
“看来你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揭穿了呢。”
她拍了拍手。
“落椿,去我二哥哥的院子里,在他卧房储物柜的第二个格子里找一找,看看能找到什么东西。”
一句话,筱柔的脸色煞白。
她跪在地上,膝盖已经疼得麻木了。
“郡主,您让自己的侍女去自家哥哥的房间,恐怕不妥吧?”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常,仿佛只是在关心一般。
云凤梧歪了歪脑袋,看了一眼云燕清。
云燕清知道,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于是点头:“去吧。”
当事人都发话了,筱柔若是再阻拦,那就太明显了。
她只能继续跪在地上,低着头。
落椿的动作很快,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就拿着一块方巾过来了。
“郡主,和您说的一样,在格子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有一块方巾。”
这下轮到云燕清傻了眼。
“这方巾的样式看上去是女子的,但这些日子我忙于政务,别说接触女子,就连卧房都很少回,摄政王殿下可以作证。”
云凤梧点了点头,示意自家哥哥稍安勿躁。
“钱小姐,你看看这块帕子你熟悉吗?”
她接过来,在钱铎朵的眼前晃了一下。
事到如今,钱铎朵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毕竟,万一呢,万一云凤梧没有证据,只是想要诈自己呢?
再说了,这种事情定是云燕清吃亏,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她便装作惊讶似的捂住嘴:“这帕子,半月前便已经丢失,怎会……”
说着她还后退两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云燕清。
整个过程非常有层次感。
将军府没有一个傻子,见她如此表现,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特别是将军老爷和夫人,一看到这样的状况简直要当场发作。但他们很清楚,云凤梧定是抓到了证据才会直接捅破,是为了给钱铎朵一个教训。
于是他们夫妻二人只能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继续往下看。
“是吗?”
云凤梧也笑起来。
“原来是你丢的呀?但是我府里可是有人听到你和筱柔密谋了哟。”
筱柔愣住,钱铎朵更是傻了。
她当时分明还是特意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如今居然……
云凤梧拍了拍手,就有一个圆脸的侍女走进来。
筱柔更懵了。
这个侍女和自己一样,都是伺候云凤梧的,两个人歇息在一个房间里,怎么可能……
她抿了抿嘴,那女子就已经开口了。
“见过老爷夫人。见过二公子三公子和郡主殿下。”
说着,女子又朝着钱老爷行了个礼,这才跪下来。
“就在前日,筱柔一整日都鬼鬼祟祟,奴婢觉得奇怪,便悄悄的注视她,生怕她对郡主不利。”
说着,她磕了个头。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筱柔姑娘确定奴婢睡着了,就悄悄出了房间,一路往二公子的院子走去。”
“奴婢亲眼看到,筱柔姑娘用一根长长的针开了二公子院子的锁,进了二公子的卧房,打开第二个格子,倒腾了一会,把一方帕子塞进去。”
她这才抬起头来:“奴婢害怕极了,赶在筱柔姑娘离开之前回去,装作熟睡的样子,这才躲过一劫。”
筱柔脸色苍白。
难怪……难怪她觉得那一日,总有人在盯着她。
“奴婢冤枉啊!”
筱柔喊了一声,就哭了起来。
“诚然,侍女算得上是人证,但她也是郡主的人,如若是郡主指示她污蔑奴婢,奴婢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被诬陷的!”
筱柔喊着,扑在地上,痛哭流涕,俨然把一个收污蔑的女子演的活灵活现。
“郡主,奴婢的确不会讨您欢心,但您也不用置我于死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