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左右。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
文成和赵三金还在东面山里转悠。
“噜噜噜……”
山里的野猪声越来越吵杂,闹的两人心慌慌。
赵三金苦着脸说道:“文成啊,赶紧走吧!再不走天就得黑了,这野生的人参,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能找这一颗就很不错了。”
“哎,我还真是想的太美好了。”
文成感概。
往往那些电视剧或小说里的男猪脚,那是想什么来什么,无巧都不成书了。
他也理所当然认为,能找到一颗野山参,就一定能找到第二颗。
可现实狠狠的给他上了一课,从下午转到现在,两三个小时了,仍旧一无所获。
这也充分说明,野山参这种药材的确珍惜,不是想找就能轻易找到的。
赵三金又是劝道:“在山里过一夜倒没啥,我一把老骨头了,死就死了,可你不一样,你还有大好前程,万一晚上真出点什么事,你被野猪袭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走吧,改天再来找找也行。”
“将就这颗野山参用吧,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劲儿,肯定能达到目的的。”
赵三金开口宽慰。
文成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之后两人迫不得已,迅速的朝着山下走去。
事实也正如赵三金说的那样,这东面山里的确是危险。
这一路下山的过程中,文成和赵三金都遇上了好几拔野猪。
这些野猪,大多是老母猪带着小野猪崽子窜溜,双方互相碰上,两边都吓的不轻。
文成和赵三金吓的撒腿儿就跑。
老母猪也是带着小野猪崽子,噜噜叫着向深山野林里逃窜。
快要出山的时候,文成二人也不知道是好运,还是倒霉,竟是在一处草笼中,碰上了一只仅有小狗大小,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小野猪崽子。
赵三金看它躺在草笼里都快没气儿,他不由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还好只是只半死不活的小野猪崽子,不然我们恐怕就不能安然下山了。”
“这小家伙后腿断了一只,耳朵还被咬掉了一块,看来是争食的时候,被比它大的兄弟姐妹们打的,如今它已经被老母猪给抛弃了。”
“野猪不就这样,像这种受了伤的小野猪,是很难躲过天敌袭击的,会被大母猪抛弃掉也正常。”
赵三金淡然回道。
文成看着这小家伙,通体漆黑,还长的挺乖的,他一下就起了恻隐之心:“走吧,跟我回家,我帮你治治,正好拿你练练手,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不吉利,不吉利啊!你千万别带回去。”
“赵伯,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野猪不像家猪,它要毁农民的粮食,我们这十里八村儿,看它就跟看瘟神似的,你把瘟神带回去,还是头快死的瘟神,当然不喜利了。”
赵三金好言相劝。
文成对此却是并不在意。
且不说他来自未来,就单说这种封建迷信,他是根本不相信的。
再有就是,野猪肉天生的比家猪肉吃起来更香一些,极富原始味道,这样一只无病疼,只不过是打架受伤快死的小野猪崽子,就算他拿回去救不活,洗扒洗扒串起来弄个烤乳猪,也足够他和夏语梦好好打打牙祭的了。
这般想着,文成也根本不管赵三金的劝慰,弯下腰去,把奄奄一息的小野猪崽子抱起就走。
赵三金跟在他身后念叨:“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把它带回去后,要是倒霉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现在还不够倒霉的吗?再倒霉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我不管你了,你随意吧!”
赵三金没好气的抱怨。
文成只是呵呵一笑,并未多说下去。
这一路下山,赵三金都离的文成远远儿,生怕文成怀里抱那只瘟神,给他带来霉运。
直到下午黄昏时,两人安全下山,来到山下那条小道上后,赵三金才说道:“这颗野山参给你,你拿回去,就当是我送给你补身体的。”
“不,我只要它一缕须根。”
“啊?我没懂你的意思。”
“这可是文家村后面大山里,由野猪专门看守的灵草,一缕须根就足以让我活蹦乱跳了,这就叫‘炒作’。”
文成一本正经的解释。
赵三金先是听的一愣,接着他才像是突然一下想明白什么似的:“噢,我懂了,难怪你要抱着这只小野猪崽子回来,你这脑子的确够用啊!比我这脑子聪明多了。”
“赵伯,接下来你听我的,回家找个盆儿,把它插进去,然后摆台神台上,天天烧香供着,之后咱就靠着它大赚一笔。”
“行,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要不骗人就好。”
“赵伯,这骗人是肯定要骗的,不然赚不了钱,不过咱对得起自己良心就好,而且咱这颗灵草,不卖给村里的其他人,只卖给村里为富不仁的有钱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文成泰然自若,话说的对得起自己良心。
赵三金本来还心有不安,可一听文成这话,他瞬间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去。
接着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
等到了山下赵三金家门口,文成才又语气郑重的叮嘱:“赵伯,你记住了,按我说的话办,千万不能漏馅儿,否则我们所有计划全部功亏一溃。”
“明白,你放心好了,我嘴巴最严了,铁定不出问题。”
“那你就在家里好好等着,明天顺便把今天我们采的药草给清理出来晒晒,我的药,今天在山里采了一些,明天我再来找你配其它几味药。”
“好,明天你来,我把价钱给你算便宜些,毕竟你今天都跟我进山采药了,也不用配全药材。”
赵三金爽快的应下。
文成不置可否点头。
赵三金背着满满一背篓药材,高高兴兴的和文成道别,进去了家里。
文成则是拿着从野山参上摘下来的那一缕须根,抱着奄奄一息的小野猪崽子,作精神抖擞状的样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