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先前你刚从赵伯家走,王大山就匆匆忙忙的跑过来找他了,然后他就背着药箱跟着王大山走了,临走时还叫我过来喊你一起过去。”
“噢,你家就在赵伯家隔壁是吧?”
“废话,不然赵伯能那么快喊我吗?你也是的,去了赵伯家,也不知道来我家找我玩,还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我这不是病了,不好往别人家里串门了吗?”
文成赶紧给自己找理由开脱。
虽说他和夏语梦没有领结婚证,但如今十里八村儿的人,大多都知道他们二人是大公鸡逐亲,早已经成为了夫妻。
因此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尽量别去招惹村儿里其她姑娘的好,免得到时遭人嫌话,伤他事小,伤到了夏语梦那个可人儿,他就该心疼了。
雪柔也不想再和文成扯这么多,赶紧催促:“快走吧,我带你过去,赵伯他们走的时候还挺急的,我想王大山家里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那么急的。”
“那行,走吧!”
文成一听这话,他也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就起身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他匆忙间只是伸手把房门拉拢,还忘了上锁。
岂料就是他这一疏忽,他们二人前脚才刚离开差不多十分钟时间,后脚一个人影,就鬼鬼秽秽的从文家背后窜了出来,然后飞快的推开大门冲了进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对文成怀恨已久的苏老三。
这时的苏老三,手里提着两副药。
他这两副药,正是先前他去镇上医馆里,找中医开的加了料的两副药。
毫不夸张的说,文成但凡是吃了其中一副,就得要他老命。
苏老三本来只想提着一副药过来的,可想想还是两副保险些,他就弄了两副提过来。
这两天时间里,他经常都跑来文家后面暗中蹲点,就想等着文家家里没人的时候,再溜进来干这龌蹉事儿,今儿总算是给他逮着这机会了,他岂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这不,进入院子以后,早就做好观察的他,直接冲进了厨房里,找到夏语梦给文成放药的那个簸箕,从里面取出两副药,把他带来的加了料这两副药换了进去。
换完药,他转身就准备走,可这时他却是停下脚步暗自嘀咕:“不行,文成这小子,爷爷是中医,爸也是中医,他如今对中医也有一手,还大学是学医的,就这样简单的换药,肯定会被他看出来。”
“还是把镇上的中医,给这药里加的那两味猛药挑出来,放进他原本的两副药里,这样要保险的多。”
说完,苏老三又返身回去,赶紧把自己带来的那两味药,从簸箕里拿了出来打开,挑出镇上中医加进去那两味猛药,然后分别放到了文成这两副药里。
做完这些,他才心满意足的把这两副药包放,重新放回了簸箕里去。
然后苏老三拿着自己那两副药,飞快的溜出了文家院子,一路兴高采烈的跑回了家去。
“这下老子看你死不死,等你一死,语梦就是我的女人了,你个王八蛋,敢和老子作对,老子弄死你。”
“哈哈哈……”
一边跑,苏老三一边得意洋洋的自语自语。
话到最后,他更是兴奋的哈哈大笑出声,仿佛都已经看到,文成被他加的那两味猛药,害死的那令他高兴的场面了。
另一边,村南面王大山家。
这时文成已经是跟着雪柔一起过来了。
可就是这一过来见到王大山以后,他整个人都看愣神了。
只因这王大山,长的人高马大,身材很壮实不说,还拥有着一张挺英俊的国字脸。
用后世人的话来说就是,这人很有气质。
当然,这不是王大山让文成看愣的主要原因。
文成看愣的主要原因是,这王大山的身形,不就跟那天,他与赵三金进山采药,路过苞米里时,看到的苞米地里那对男女中,那个灰衣男人身形一模一样吗?
这也就是说,那天在苞米地里暗中做好事儿的,男人就是这个王大山,女人则是村长大儿子的媳妇陈月晴。
这就破案了啊!
“我还挺期待,这男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现在一看,倒真让我有些失望。”
把这看明白,文成不禁在心里一阵失望长叹。
他原本以为,陈月晴会看上的男人,肯定会比她老公更加优秀才是。
可这个王大山,除了人长的有气质点儿,身材壮实点儿以外,家境也不怎样。
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是个光棍儿,还是有老婆的人。
文成实在是无法理解,陈月晴到底图他什么?
难道就只是图他“某大活儿好”吗?
赵三金见文成跟着雪柔过来以后,就盯着王大山直勾勾的看,他自然也明白这个中原因。
但他没有时间去管先前那苞米地里的事情,而是赶紧开口提醒:“还傻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进屋来,帮我给王大山他媳妇儿看看,我这还真有些搞不定了。”
“好,我这就来。”
文成回过神来应下。
然后他就迈着步子走进了前方昏暗的房间里。
进去以后,他才发现,此时王大山的媳妇儿文琴,正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着,嘴里还吐着白沫。
为了防止她咬到舌头,赵三金不得不找来一根小孩儿手腕粗壮的木棍,强行塞到她嘴里。
文成看明白这情况,他才说道:“赵伯别慌,这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这应该是癫痫症状。”
“这是西医的说法吧?怎么,你去上了几个月大学,还学了西医?”
赵三金好奇的追问。
因为在中医里,是没有癫痫这个说法的,癫痫乃是西医专用的名词。
中医里讲癫痫,一般俗称为羊颠疯或是羊角疯,真正有记载的说法,也称之为“痫症”,并不把此症唤作癫痫。
这也就意味着,中西医对于此症的病因确定以及治疗方法,都是不同的。
文成刚也是心直口快,并没有去思考,他现在不是文成宇,而是文成这个问题,所以才会脱口而出西医对此症的叫法。
直到眼下赵三金提醒了他,他才意识到,他该用中医的思维去思考此症,而不是西医的思维。
毕竟九十年代的大华,西医发展还并没有以后那么强大,像这样的小山村里,主要还得依靠中医的手段来治疗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