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三连问，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严肃。
邓卓被沈礼这么一剖析，肩膀立刻垂落，了无生气的跪坐在地上。
“对！沈公公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懦夫，还是一个明白的懦夫，我不配活着。”
“哈哈哈……我真的不配活着，可我不想死！”
沈礼眼神空洞的看向沈礼，过了好半晌才对沈礼说了句真话。
“沈公公，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死对于我来说才是最痛苦的，我无颜面对底下的族人。”
……
沈礼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看着邓卓。
邓卓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红着眼睛，双手捂住脸，无助的哭了起来。
也许这一刻，邓卓所展现出来的情绪都是真的，但沈礼绝不会再露出一点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如邓卓这样的人便是如此。
他手里分明有一把好牌，完全可以在靠近皇帝的时候，以性命相搏为自己的家族博一个光明的未来。
然而。
他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助纣为虐，错失良机。
也好在沈礼和邓卓本就关系浅薄，也就不存在什么不忍心。
邓卓哭了很久，沈礼依旧不发一言。
最后邓卓哭累了，才抬头看向沈礼，疑惑的问道：“沈公公，小人已经哭得这么凄惨了，你为何一点也不动容。”
“这是我的事情么？”沈礼一句反问便瞬间让邓卓身体僵硬起来。
紧接着，沈礼根本不给邓卓说话的机会。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就该明白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错失良机的人是你，要想为自己的家族洗刷冤屈的人也是你，现在想要活命的还是你！”
“邓卓，能为你做的我已经做了，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这些话，让邓卓瞳孔地震，惊恐的看着沈礼。
沈礼才不管邓卓如何想，直接道：“邓卓，你很清楚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邓卓眼神恍惚了一会儿，忽然希冀的看向沈礼。
“沈公公，你能告诉我那两个选择么？”
沈礼早有应对。
“第一，你本就是太后娘娘宫里出去的，你可以直接去找太后娘娘保你！”
“第二，按照源头来讲，你应该是惠妃娘娘的人，你要想保命可以去找惠妃娘娘。”
邓卓大声询问：“沈公公，小人不能跟着你么？毕竟小人是你送到惠宁宫的。”
沈礼勾唇，一本正经的道：“按理来说是可以的，不过本公公这里已经不再缺人。”
“你就算是想回来，这里也不再有你的位置。”
“依照本公公之见，你回去惠宁宫保住性命的概率最大。皇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惠妃娘娘心善，你只要没有对陛下做下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想必不会有问题。”
“沈公公，小人就想跟着您，小人能帮你处理很多事情的，还请沈公公再给小人一个机会！”
“小人一定抓住机会，好好表现好不好？”
邓卓卑微的求着沈礼，匍匐在地，语气中带着急切和慌乱。
沈礼了然，果然一提到惠妃娘娘，邓卓便没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