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有！”洛瑶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卷翘的睫毛长满是晶莹。
“我……”
“封懿轩，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疼你，我以前还天天给你洗脚，你……你犯病的时候，还打我，咬我，我都没有抛弃你，你竟然想抛弃我，你怎么能这样啊？”
洛瑶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封懿轩更是急的手足无措。想要给洛瑶擦眼泪，又觉得自己手脏，只能低头去吻她脸上的泪，一边吻一边低头道歉。
“对不起，阿瑶。真的对不起。”
洛瑶一声不吭的掉眼泪。
封懿轩拉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吻出她的泪，只觉得她的眼泪温热咸涩，可他喉咙里却是苦涩的，胸口是酸涩的。
“阿瑶……”他声音里带着哽咽，最后在洛瑶眼角吻了吻，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下，这才低头靠在了洛瑶肩膀上。
“我不是不要你，我……我是怕你不要我。”
洛瑶闻言一愣，刚想反驳，就听封懿轩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很低，很浅，却能让她疼。
“你很好，你什么都好，大家都喜欢你。可我不一样，我什么都不好，什么都没有。我怕有一天阿瑶你就不喜欢我了，所以……”
封懿轩嗓音哽咽沙哑。
洛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衬衫，此时觉得右肩有些湿热。
夜色寂静，月光如水。少年靠在她肩头，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阿瑶，人都会变的，况且，你那么好，如果你以后喜欢了别人，我……我总不能阻止你去过更好的生活，走向更好的人吧。”
少年嗓音喑哑哽咽，一字一句，似乎都是眼泪和无奈。
洛瑶侧眸看他，眼眶再度温热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带着几分笑意问：“封懿轩，你是不是傻？”
少年身子微僵，须臾妥协一般放松下来，低声道：“嗯，我傻。”
“我怎么会喜欢别人？”洛瑶笑中带泪，“我不是说了，我只喜欢你啊，再说了，就算我喜欢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少年闻言，浑身僵硬，一时间眼泪都忘了流。
洛瑶抬眸望向月光：“爱是自私的。如果所爱之人喜欢别人，我们要做的，不是放手，而是想方设法，拼尽全力把人抢回来。要是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爱，说什么结婚。”
少年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须臾，轻声笑了。
“嗯，阿瑶说的对。”
洛瑶仰着脸，看着月光继续道：“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傻呢，你要是敢喜欢别人，我就天天跟着你，给你下药。你要是敢跟别人结婚，我就带人去大闹婚礼。”
她说这话时，嘴角带着笑，声音喑哑温柔，可目光却是坚定不移。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透露出来的决绝，是不顾一切地疯狂。
“我才不给别人做嫁衣呢！”洛瑶眼中已经没了泪，她低头，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笑着道：“凭什么啊……”
她轻声而笑，眼睫低垂，声音微微上挑，声音虽温软，却并非询问，更多是不满和不甘。
封懿轩侧过脸来看她，对上她的目光后，轻轻笑了。
“阿瑶说的对，凭什么给别人做嫁衣啊。”
四目相对，相视而笑，达成共识的两个人，齐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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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洛瑶顶着熊猫眼爬起来，见封懿轩正和阿淼坐在一起扒苞米，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拍了拍封懿轩的肩膀，哑着嗓音道：“你跟我来。”
封懿轩抬眸看她，清澈眼眸里带着错愕。
可还不待他开口，洛瑶就已经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小叔叔，你怎么还不动？”封淼一脸着急，道：“小婶婶喊你呢，你快去啊。”
封懿轩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封淼一眼，最后在封淼的眼神催促下，站起身来，却不是去追洛瑶，而是往水池边走去。
“小叔叔，你干嘛？”封淼一脸焦急。
封懿轩哭笑不得：“我先洗手。”
“哦。”封淼松了口气，又到：“那你快点儿。”
“嗯。”封懿轩收回视线，快速洗了手，方才往屋子走去。
“怎么了？”
封懿轩一进屋就瞧见洛瑶坐在床上打呵欠，心下软了几分，走过去揉了揉洛瑶的头发，满是心疼的看她。
“没事儿，就是没睡好。”洛瑶又是打了个哈欠，招呼封懿轩坐下。
“昨天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封懿轩刚坐下，就听见洛瑶这话，当即愣住，神情错愕的看着洛瑶。
“看来我猜的没错。”洛瑶撇嘴，“我就说，你好端端的，怎么那么奇怪呢，睡觉前越想越不对。”
洛瑶叹了口气，一副老师审问学生的架势看向封懿轩：“说吧，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没……”封懿轩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封懿轩！”洛瑶咬牙切齿，往日温柔的眉眼里透着凶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不知道？”
封懿轩被忽然变脸的洛瑶吓了一跳，抿了抿唇没吭声。
洛瑶瞪了他一眼，眸光冷厉，拿着鸡毛掸子往床上狠狠一敲：“还没结婚呢，你就对我这么敷衍了，遇事还瞒着呢，怎么？昨天的话专门骗我呢，是不是？”
“不……不是。”封懿轩鲜少见洛瑶这么凶，一时间说话都结巴了。
“不是骗我？你确定？”洛瑶挑眉，整个人看着又凶又可怕。
“真……真不是。”
封懿轩稍稍往后移了移，尽量同洛瑶拉开距离。
“还敢躲？”洛瑶气笑出声，“少年，你真的很会作死啊！”
洛瑶拿着鸡毛掸子在掌心敲了敲，嘴角带着笑意道：“很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只是，我是个医生，让你见棺材是不可能，但，见血才是可能的。”
封懿轩狠狠一抖，眼看着洛瑶变戏法似的伸手，手指缝里全是亮闪闪的针灸针，脸色瞬间变了。
洛瑶满意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灸针，眯笑着眼睛看向封懿轩：“昨天想抛弃我，今天又瞒着我，亲爱的未婚夫，你能这么作死，一定是往日里我对你太好了，不过，你别着急，我很快，就会帮你治一治这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