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好对不对？”洛瑶眨了眨眼，伸手抱住少年，顺着平滑的腰往下摸，“所以，你可得对我负责，不然，我以后……”
洛瑶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少年身子一僵，随即，哑着嗓子无奈地喊：“阿瑶……”
冬夜寂静，长街无人，整个儿梧桐镇沉寂在黑暗中，偶尔有一两处房屋透出光亮，却是时间不长，很快就灭了灯。
长街梧桐无落叶，雪夜月光有霜寒。
床边思慕床下月，床前耳语话当年。
翌日一早，洛瑶醒来时，少年已经不在屋内，她愣了一下，淅淅索索地穿了衣裳，跑到厨房时，就看见少年拿着一本书坐在灶台前，边看边烧火。
洛瑶轻笑，偷偷放下帘子，转身往堂屋去了。
进入腊月后，时间陡然变得匆忙起来。
接连下了几场雨雪后，天气晴朗起来。
洛瑶一觉醒来，看到廊檐下结出的琉璃，心情陡然明亮起来。
她戳了戳封懿轩的胳膊，指着两尺来长的琉璃，笑道：“你看它亮不亮？”
“嗯。”封懿轩点头。
洛瑶又道：“你知道钻石吗？”
封懿轩摇头。
洛瑶想了一下，钻石大概是九十年代才开始才国内流行，封懿轩不知道也正常。
“钻石，是比这个还要闪亮的东西，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有这句话吗？”封懿轩怀疑地蹙眉。
“当然有了，我还能骗你？”洛瑶挑眉，而后凑到他面前，抬手拍了拍封懿轩的屁股，道：“呐，有没有这句话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呢，要好好赚钱，等结婚的时候，给我买一颗钻戒，知道了吗？”
“嗯，好。”虽然封懿轩并不知道钻戒是什么，但还是红着脸乖乖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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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面结了冰，方晏不放心，便让洛瑶坐班车去医院。
洛瑶背着包出来，在站台看到洛明朗时，愣了一愣。
“你……这是要去医院？”洛瑶狐疑地看他，心说，洛姐姐不是出院了吗？
“不是。”洛明朗侧过脸看着她笑，眸子里光芒温暖而明亮，几乎要跟天上的太阳重合起来。
“那你……”
“我是想着，马上就要走了，以后可能都没什么机会来了，就想着再看看。”洛明朗语气里带着一抹伤感。
“也是。”洛瑶点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马路对面没再说话。
“懿轩呢？”洛明朗问。
“哦，在家看书呢。”洛瑶想都没想地答了一句，话落，察觉到危机感，防备地看了洛明朗一眼，道：“你找他有事？”
“没有。”洛明朗轻笑了下，却是带着几分苦涩。
“就是有些无聊，想着在这儿也没什么朋友，就……还挺不自在的。”
“哦。”洛瑶点了点头，心下自责，许是她想多了，洛明朗一个马上就要离开梧桐镇的人，能对她的小未婚夫有什么想法呢？
即便是有，他们家也不允许啊！
“要不，你去找懿轩玩吧。”
洛瑶笑着提议，“他在镇子上也没什么朋友，也挺无聊的，你去找他说说话吧，而且，我觉得他最近一直看书，压力好大的。你去了，说不定能帮帮他。”
洛明朗看着洛瑶含笑的眼，笑着点头：“也好。”
“嗯，那麻烦你了。”洛瑶笑起来，嘴角上扬，眼角下垂，看上去格外讨喜。
洛明朗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哎呀，车到了，我走了。”
眼看着班车过来，洛瑶笑着摆手，抬脚上了班车。
洛明朗站在原地，目送着班车走远，这才收回视线，迈着两条大长腿，沿着长街慢行。
“方老师。”
方晏刚掀开帘子从厨房出来，就听见喊声，转身就看见洛明朗站在院子里，当即慈祥地笑了。
“原来是小洛啊，快进来。”方晏笑呵呵地同他招手。
洛明朗点头，抬脚走过去，却没上台阶，只站在院子里的平地上。
“方老师，我是来找懿轩的。”
“懿轩吗？”方晏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嗯。”洛明朗点头，笑着道：“阿瑶说，让我带懿轩出去走走。”
“哎，这个好。”方晏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钱道：“那孩子一天天就只看书，的确是该出去走走，哦，对了，你们出去的时候，去集市上帮我买两斤猪肉回来，我晌午给你们包饺子吃。”
“哎，谢谢方老师。”
洛明朗接过了钱，看了一眼封懿轩的屋子，道：“那我过去了。”
“嗯，去吧。”方晏笑呵呵地摆摆手。
洛明朗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着东厢房走去。
方晏看着他掀开帘子走了东厢房，这才朝着堂屋去了。
虽然出了太阳，但长街依然很冷，夏日里茂盛的梧桐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妖娆地柳树亦是如此。
街上没什么人，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又或是三轮车走过，也有人赶着毛驴或者骡子拉着车子走过。
街上不算是安静，但也绝不热闹。
洛明朗双手插在口袋里，侧眸看了封懿轩一眼，见他围着一条咖啡色的围巾，将大半张脸都遮在了难看的围巾下。
洛明朗忍不住笑了，顿住脚问他。
“有这么冷吗？”
封懿轩正低着头垂着眼帘，闻言看了他一眼，也停下了脚步。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见封懿轩不吭声，洛明朗有些哭笑不得。
“你是对着我说不出话？还是说，你只对着阿瑶说的出话？”
封懿轩皱了下眉头，眸光凉了几分，别开脸道：“我只是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话落，抬脚继续往前走。
“噗……”洛明朗笑出声，迈过长腿追上他，笑道：“我们好歹也见了这么多次了，难道不算是朋友吗？你说我是陌生人，我真的好难过。”
封懿轩扭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平静清冷，洛明朗的嘴角的笑容一僵，愣在了原地。
“抱歉。”封懿轩开口，别开脸，不大自然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