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花flower2025-09-18 16:354,669

——此处截断——

“虞卿卿,你闯祸了!”虞衡衡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你竟敢咬先生,我要回去告诉爹爹,看他不揍你!”

“啊?”虞卿卿不敢相信,她上前一步抱着温子枫的腰身,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先生,快让我看看。”

饱睡的少女容颜娇媚,几乎贴在他面前。她嘟起柔软的小嘴,朝他轻轻吹气,一阵芳香的暖风袭来,温子枫险些就要晕过去了…

“够了!”他挥手打断她,“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罚虞卿卿抄书一百遍!”他起的太急,步履踉跄了一下,“抄不完不许回来!”

4.

“唉…”虞卿卿口含毛笔,第一百次叹气。

她已经快十天没有去过学堂了,温子枫是个狠人,说罚抄一百遍,就真的一次都不肯放水。

虞卿卿这双手啊,上树掏鸟窝绝对没问题,可让她提笔写字,那简直是酷刑啊!

低头看着洁白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虞卿卿把心一横,老子不干了!

她是谁啊,她可是人见人怕的虞卿卿啊!她委曲求全,强迫自己坐进学堂听天书,已经牺牲很大了!

她的目的是泡男人,是睡到温子枫!

抄书是什么,咱们不熟!

虞卿卿说到做到,抬手把桌上的鬼画符收起来装进包里,气势汹汹地直奔学堂而去。

她路上想得可好了,她要和温子枫摊牌,不就是咬他一口嘛,这才哪到哪啊?她还有更禽兽的事,只等着和他做呢!

一想到温子枫躺在床上欲求不满的样子,虞卿卿兴奋地磨牙,脚下生风,一溜烟就进了学堂。

“啊!”虞卿卿出师不利,刚一进门就飞来臭鞋,直击她的面门。

“是谁?”虞卿卿怒目圆睁,学堂里乱成一锅粥,自己的弟弟被人揪着后领子,两眼打的乌青。

他看到虞卿卿,就像看到九天仙女下凡,手脚并用地挣脱开,快速躲到虞卿卿的石榴裙下,鼻涕眼泪蹭满她的衣裙。

“姐姐,他们打我…”

“嗯?”虞卿卿低头看着不争气的弟弟,“不中用的东西,谁打的你?”

“他!”虞衡衡狗仗人势,钻出脑瓜指着,“还有他、他,呜呜呜…他们合伙欺负我!”

这还了得?虞卿卿护弟情切,当下便撸起袖子,露出两条白皙纤长的手臂,手指随意一勾,“来,姑奶奶教你们做人!”

面对一群七八岁的小男娃,虞卿卿只需使出三分功夫便收拾的服服帖帖。她撩起裙摆,乌发飘散来来,圆滚滚的拳头就要落下——

“虞卿卿!”温子枫闻声赶来,惊声制止她,“你给我住手!”

“温先生…”在温子枫面前,虞卿卿不亚于老鼠见了猫,霎时间气焰低的尘埃里。

温子枫上前拉起她的手臂,一向温和的眼睛里翻起怒火,“你跟我过来。”

后院里,温子枫坐在椅子里,看着面前发型凌乱的女孩,无奈地扶额。

虞卿卿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不过一想到方才在心上人面前露出那样凶恶的姿态,不由得万分沮丧。

她半跪下身子枕在温子枫的膝盖上,洒下伤心的泪水,“先生,我冤枉,是他们先动的手。”

女孩娇娇切切地倚在腿间,眼泪像珠玉一般滚下来,温子枫只觉两腿阵阵发烫,由内生出异样的悸动。

虞卿卿浑然不觉,她只当温子枫还在气头上,便使出幼时在父母跟前撒娇的法子,蜷着身子钻进他的怀里。

嗯…男人的怀抱宽厚温暖,虞卿卿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怀中突然多了一个女子,温子枫讶异地低头,猝不及防间,两人距离极近,下颌青色的胡茬,与她丝缎般的墨发融为一体。

如此近的距离,脖颈间充满了男子温热的气息,朝思暮想的人近在眼前,虞卿卿仰起头,巴掌大的小脸贴上他的胸腔,听那里传来有力的轰鸣。

她的皮肤极白,像细瓷一般无暇,温子枫看花了眼,脑中嗡嗡地,情不自禁俯身下去,吻住那张艳红的小嘴

两唇相触,不知是谁先发出闷哼,紧接着四只手臂缠在一处,女子生涩的撩拨,唤醒男子深藏多年的欲。

山雨欲来,一发不可收拾。

5.

虞卿卿靠在他怀中,嗓子里发出轻微的呜咽,看他沉入其中,黑眸沾染情欲,仿佛能滴出水。

天色渐渐暗下来,衣带将将解了一半,裸露在外的肌肤受冷泛起涟漪,温子枫突然回神,一把推开虞卿卿,避之如牛鬼蛇神。

“先生,怎么了?”虞卿卿不解,香肩半露,楚楚可怜地跪坐在地上。

温子枫面上煎熬,依稀可辨余情未了,却还是故作冷漠地起身,只对她说了一句“以后别再来了”,便转身出去了。

待虞卿卿回到家,弟弟正躺在娘亲怀里哀嚎,说再也不要上学去了。

娘亲心疼幼子,拿起手帕轻柔地为他拭泪,嘴里埋怨道,“这个温先生,也是个没本事的,害我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虞卿卿不认同地撇嘴。谁敢说温先生没本事?

嘁!他可太有本事了,送到嘴边的肥肉都能吐出来!

虞卿卿不服,拉着爹爹问道,“老爹,温先生为什么不成婚呢?”

“谁说他没有成婚?”母亲不耐地打断,“他明明成过婚的好吧!”

“诶?”虞卿卿惊讶道,“那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把媳妇藏哪儿了?”

母女二人堂而皇之地议论好友,县令大人听不下去了,“你小孩子,打听大人的事干嘛?”

猜到其中定有缘故,虞卿卿乖觉地蹿到父亲背后,替他捏起了肩膀,“爹爹,你就说说嘛,女儿肯定不外传!”

“唉…”县令摇头叹息,“说起来,子枫也挺可怜的。十几年前,子枫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两人情意绵绵,终于到了成婚的那天。新婚之夜,我们几个拉着子枫在前院饮酒,谁也不知道,这后院怎么就起了火。等到发现的时候,火势烧的太大,新娘子再也救不出来了…”

许是故事太凄惨,虞卿卿手里动作慢下来,听父亲说,“从那以后,子枫就像变了一个人,功名也不考了,专心做起了教书先生,多少年来清心寡欲,再也不肯谈情事。”

“唉…”虞卿卿趴在绣榻上,消沉的叹息。原来,清冷的温先生,也曾为一名女子心动过。他也曾穿一身红衣,柔情地期待与人共度一生。

虞卿卿觉得自己没希望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早已成了他心里的朱砂痣,叫她怎么争嘛?

她烦躁地翻着藏在被窝里的书,那是她托人从书商那里买来的求爱秘籍,名唤《爱情三十六计》。

褶皱的书页被打开,熟悉的文字迎面而来,虞卿卿翻了两页便停下来,眼睛紧锁着一行小字,聪明的小脑袋迸发出新的打算。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妙啊!

虞衡衡在家休息了半月有余,才不情不愿地又去了学堂。

那晚,母亲准备了一篮酒菜,想托人去送给温先生,拜托他好生照顾自己的儿子。

虞卿卿自告奋勇揽下重担,她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窝在房里沐浴更衣,发丝沁满茉莉的芬芳。

她穿着簇新的藕粉色纱裙,连脚上的靴子都是雪白干净的。手里挎着小巧的篮子,一摇一摇地出门去了。

“哎,她爹啊…”母亲碰了碰老伴儿的胳膊,“你闺女这是要使美人计?”

县令大人饮着新沏的热茶,眉毛不自在地跳动起来。他早就看出女儿有猫腻,原来是这样…

哼,好你个温子枫!

虞卿卿路上走的极慢,修身的长裙将她紧紧束缚在里面,只能扭着屁股缓缓前行。原本不远的距离,生生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温子枫一个人住,是以后院里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柴房。

虞卿卿款款献上吃食,表情端庄有礼,温声对他说,“先生,这是家母特意为你准备的饭菜。”

“不必了,”温子枫摆手拒绝,“我自己会做饭。”他偏头不去看女子柔媚的脸,“替我谢谢你母亲。”

“呵呵…”女子掩面而笑,似是猜到他会拒绝,当下也不勉强,只是上前一步道,“母亲一再嘱咐,必要好生感谢先生。不如这样吧…”她转身进了厨房,“我亲手为先生做一顿饭。”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只是为了给他做饭?温子枫低头苦笑,却没有阻止她。

这些天,虞卿卿再没有来过学堂,可他却觉得,这小女子好像从未离开过。

他一向寡欲,从前表妹还在的时候,对他百般照料,可他也不见得心动。后来因家中催得紧,才不得已答应成婚。谁知红颜薄命,表妹意外身亡,自那之后他便甘愿做起了鳏夫,再不沾染情事。

原以为,他这一生都要孤独一人。可谁知,他竟莫名其妙对一个小女子动了心。

偏偏这女子,还是他朋友的女儿。

枉他读了许多年圣贤书,真真是老牛吃嫩草,有辱斯文啊…

温子枫坐在院里,晚风轻柔地拂在面上,他犹豫再三,终是克制不住朝那女子看去——

虞卿卿哪会下厨啊,她别扭地蹲下身子,一只手假装往炉子里添柴,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要怎么让这把火烧的更烈一些。

她手握一根木棍,对着滚烫的火炉乱搅一通,火星子溅出来,落在虞卿卿的裙摆上。她没有发觉,鼓起腮帮子死命地吹,星星之火,渐成燎原之势——

“小心!”温子枫刚扭过头,就见女孩身后燃起火苗,心念一动,他的身体已经快速挪至屋内,一把拉起姑娘往外跑。

虞卿卿吓坏了,裙上的火花烧的滚烫,她尖叫着,直到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才偃了声息。

所幸发现的早,待温子枫扑灭厨房的火,小姑娘正站在院子里瑟瑟发抖。破烂的衣裙堪堪蔽体,冰冷的水珠从额上落下来,一路蜿蜒,没入胸前起伏的波涛…

温子枫又一次无奈扶额,伸手揽住虞卿卿,“走,带你去换衣服。”

6.

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虞卿卿埋头深吸,鼻腔里充斥着男人干净的味道,她半张脸隐藏在棉被里,露出笑嘻嘻的眼睛。

“不会做饭,为何要逞强呢?”温子枫坐在床沿,看着那双小猫一样狡黠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柔情,“为什么呢?”

虞卿卿惊魂甫定,一颗心因着男人温厚的嗓音而融化,她抬起身子,就势躺进温子枫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先生,因为我爱慕你啊!”

她大胆地抚摸他的脸颊,划过生硬得胡茬,落在棱角分明的唇角。屋内十分安静,偶尔一声蛙鸣,虞卿卿吻上他的唇,轻柔地吐息落在唇齿间,手指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颈,用力往下一拉…

温子枫高大的身躯压下来,跌入柔软的床褥里。床帐落下来,隔出一方密闭的世界,不知是谁先沉沦,迫切地脱去对方的衣衫…

虞卿卿情难自制,攀住他想贴的更近,温子枫却犹豫了…

“先生,”她含着他泛红的耳垂,嘴里溢出近乎呻吟的叹息,“不是你说,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箭在弦上,不能停啊…”

温子枫已然情迷,身下贴着醉人的柔软,却还嘴硬道,“你父亲会揍你的。”

虞卿卿身体下移,在他胸口私语,“不怕,老头子很好哄的。”

“老头子?”温子枫不满这个称呼,“我和你爹也差不了几岁。”

虞卿卿没了耐心,春宵苦短,不想再说些无用的废话。她翻身上去,一把扯过温子枫的腰带,隐隐的烛光里,温子枫情难自制,眼中带着几分痴迷、几分哀求…

就像她梦中所见,一切都水到渠成。

7.

第二天,吃饱喝足的虞卿卿牵着温子枫的手,笑得比花更娇艳。

回家的路上,虞卿卿只顾着和心上人调情,露出娇媚的女子情态。

路上的人见了,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母夜叉被美女附身了?

“你放心吧,爹爹若是生气,我肯定会保护你的!”虞卿卿捏捏温子枫的耳朵,安慰他,“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虞卿卿!”门外,县令大人手持荆条,厉声怒吼,“还不给我滚过来!”

“爹爹?”虞卿卿皱眉,“您坐在门口干嘛,不知道的以为您是要饭的呢!”

“满嘴胡吣!”县令拉过自己不争气的女儿,指着温子枫说,“好你个温子枫,感情我含辛茹苦十几年,到最后替你养了个媳妇儿!”

温子枫也不躲闪,他微笑着拱手,“虞兄,小弟在这里多谢了!”

“哼…”县令一把打下去,直将温子枫的衣襟都打歪了,却还不解气。虞卿卿赶紧上来抱住自家爹爹,软着嗓子求他,“爹爹,是我先缠着他的,你就成全我们嘛…”

虞县令深知自己的女儿是个没脸没皮的,气的胡子都飞起来,吭哧吭哧说不出话。

温子枫上前揽住她,替她抹平鬓角垂落的碎发,浅笑着说,“卿卿,岳丈大人已经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诶?”虞卿卿在他怀里仰起头,“爹爹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不知道?”

“呵呵…”温子枫笑道,“虞兄今日手持荆条,是在效仿廉蔺的典故,有意给我一个台阶下。我受他一杖,便是承了这份情。从此兄弟变翁婿,自然是亲上加亲。虞兄以为,我说的可对?”

可怜县令大人有苦难言,自己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他呀,横竖都得接受这个老女婿喽!

8.

六月初六,吉时已到。县令大人的女儿终于出嫁了,嫁妆多的一辆马车都装不下。

“哎,是谁家的倒霉蛋娶了这个母夜叉?”路人甲问。

“什么呀!”路人乙回道,“你还不知道,母夜叉变作了美娇娘,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最后呀,便宜了温先生!”

华灯初上,郎情妾意,夜半无人私语时——

“只缘感君一回顾,此生终不负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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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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