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夜 外 农户院外
警察们出来,老太太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杨树:高所,情报有误?
高潮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拉着大家离开了院门口
2-2夜 外 村里小拐道
几人来到一拐弯处。
高潮:不,他在家呢。
杨树摸不着头脑:在家呢?在哪呢?
几个警察互相看看笑。
李大为:就在你身后的立橱里呢。
杨树大吃一惊:什么?
高潮拍拍杨树:李大为叫你离开那地方你没悟出来?
杨树愣住。
2-3(闪回)夜 内 农户家里/夜 外 村里小拐道
(以下内容是声画分离,混剪处理)
屋里一对老夫妻,都六七十岁了,互相扶着站在堂屋门中间,几个警察东西间搜着。
西间里,床上乱成一团,高潮伸手摸了摸被窝。
中间屋里,老夫妻退后几步,在一个立橱前坐了下来,瑟瑟发抖地看着。
高潮和陈新城分别从东西屋出来了。
杨树站在一旁,看着不忍,拉张椅子在他们身边坐下来。
杨树:大爷,大妈,丁大用犯了法,是逃不过法律制裁的。但依照法律规定,如果他投案自首,是可以从轻处罚的。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李大为从西间出来,突然注意到那个立橱,偏偏一对老夫妻坐在立橱前,而杨树又把外面的出路正好堵住。
(OS)李大为:他睡过的被窝还温着,就三间屋,除了衣橱,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人啊?
(OS)杨树:凭这就能确定他在衣橱里?
(OS)李大为:当然不是。老人家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地方不坐,偏偏坐在衣橱前面呢?再说了,你不觉得,那两个笨重的大椅子,放在衣橱前面,很碍事儿吗?
李大为咳了一声:杨树,你出来,我有点事和你说。
杨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非要现在说吗?
他身后的警察互相看了看,意思是看这个书呆子。
2-4夜 外 村里小拐道
高潮:李大为,你小子可以啊。来所里才一天就没少表现啊。行,我记住你了!
李大为得意,杨树有些心里不舒服,看了眼李大为。
陈新城不动声色,却也看出了李大为掩饰不住的开心和杨树的心事,便反驳了几句高潮的夸赞,看似是和高潮闲聊,其实是想给李大为泼点冷水,替杨树找点平衡。
陈新城:警校生有点眼力见再正常不过了,学的就是这些嘛。不像人家杨树,一直都是好学生,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不太了解。不过人家那些真才实学才叫底子硬。剩下的这点三脚猫功夫,他只要多出警跟着见识几次,肯定完全不在话下。
在不适应的环境里有人帮自己说话,杨树觉得心里一暖,对着陈新城认真地点了点头。
李大为撇撇嘴,不以为然,转而对高潮:高所,那咱们现在先回去?
高潮:哪能啊!陈哥,这就一个口,用不了这么多人了,你带着这俩年轻的在外面,我再带人杀进去。
李大为:我啊,还是跟着您高所吧。
陈新城:怕我吃了你?哪儿那么多话,听指挥吧。
李大为不得己停下。
李大为:对了高所,你们这回不用敲门,翻墙进去直接进西间那个侧门就行。我刚才偷偷把侧门的插销拉开了。
高潮本来就觉得李大为够伶俐,此刻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些赞赏。高潮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一行人折返。
陈新城带着杨树和李大为等在外面,杨树和李大为靠墙站着。
李大为月下看了看杨树,和他搭讪起来。
李大为:你真的是硕士?北大的?
杨树:当然!你觉得我能在一群警察面前造假吗?我本科就是北大的,原装正品。
李大为:你学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来这么一个小派出所啊?
杨树:我考上了市局,结果刚去报到没几天就突然通知我要来基层派出所锻炼一年。
李大为:那你是不是觉得特憋屈?
杨树:积累基层工作经验嘛,到哪儿都需要。
李大为:一听这就是未来领导会说的话。不像我,从小到大,学习太差,说实话“北”“大”这两个字我都没连在一起写过。
杨树:那你怎么考上警校,还能毕业的啊?
李大为小骄傲:这就是我比你厉害的地方了,我总能正好踩在分数线上,而你们只会考满分!
陈新城:李大为你老实点,怎么还聊起天了,用不用给你泡壶茶再备上点瓜子?
李大为和杨树赶忙收声。
安静不过几秒,只听到三人身后突然传出一阵哭喊,李大为和陈新城急忙推开门,高潮和几个警察一起押着丁大用从里边出来,老夫妻哭着叫着跟在后面。
老太太脚下一踉跄,杨树下意识地要去扶:
杨树:大妈,您慢点……
高潮回头喝止杨树:快跟上!
杨树一时不知所措。
一行人押着那人,一溜小跑地经过村庄街道,一对老夫妻在后面跟着,哭着,喊着。
老夫妻:儿子!你们叫我再看我儿子一眼,看他一眼啊。
两侧有灯光亮起来,有村民从家里出来,乱纷纷地:
村民:什么事?出什么事啦?
杨树不忍心地回头看那对老夫妻,老太太摔倒了,爬起来又追,一边追一边哭喊。
老太太:大用,我儿,大用啊。
杨树:高所……她……
高潮这次根本没再搭理杨树,倒是陈新城对杨树叮嘱了句:快走,快跟上。
他们押着那人跑到车旁,把他押上车,几个人又上了车,车动了,老夫妻还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
2-5夜 内-外 警车内/村庄街道
杨树:高所,咱们这样不好吧……
高潮:哪儿不好了?
杨树:那老妈妈……
杨树回头,正好看到老太婆踉跄摔倒。
杨树下意识地大叫一声:停车!
汽车猛地刹住了。
杨树从车上跳下来了。
高潮:怎么回事?
李大为机灵,急忙跟着跳下去:我去拉他回来!
高潮:可真是……愁死我了?
见状,高潮、陈新城也赶快跟着跳下去。
一下车,高潮拍着车顶冲司机喊:往前开往前开,别停,村外等我们。
说完赶紧跑向杨树他们。
2-6夜 外 村庄街道
杨树跑回来,去扶那个老太婆。
杨树:老妈妈,您别激动,要相信警察,相信法律会……
没想到,老太婆一把抓住了他,大声叫着:抢人啦!警察抢人啦!
杨树抬抬头一看,老太婆身后,成群结队的人打着手电,举着棍棒喊着跑上来。
杨树:您怎么……
李大为冲上来,拼命地去扯开老太太的手。
李大为急迫:杨树,别说了,快跑,快跑!
老太婆死不撒手,同时大叫着。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要来围他们。
老太婆一指警车:我家大用在车上呢。
追上来的人绕过他们,喊着冲警车跑过去。
陈新城脸色大变,冲警车高喊:快走,快开走!
警车开走,村民们冲着高潮、陈新城、杨树和李大为来了,他们背对背站在一起,被村民们团团围住。
老太婆扑上来,扑头盖脸地冲着杨树就打。
老太太: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杨树狼狈不堪地努力用手抵挡着,一迭声地:您涉嫌妨碍公务了。
李大为:跟她说这些没用。
人们叫喊着,手里举着棍子或者菜刀之类的东西,一张张面孔蛮憨、激动,狠狠地盯着他们,包围圈越围越紧了。
陈新城威严地:我们在执行公务。丁大用是公安部通辑的A级要犯,他杀害的两名受害者同样也是你们的乡亲,你们不要做违反法律的事情。
人们不回答,继续向他们逼近。
杨树:老乡们,《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规定,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李大为突然手指人群的后方,叫了一声:他!他在那里!
人们不明所以,一起回头。
李大为小声叫了一声:跑吧!
陈新城:别耍小聪明。
果然,人们一回头,发现上了当,回过头来向他们逼得更近。
高潮:我们已经向你们示明了,丁大用是通辑要犯,谁再敢往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人们不说话,继续往前逼近。
陈新城:高潮,枪!
高潮掏出了枪。
高潮:不许再靠近,警告一次!
这群人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停下,继续靠近。
高潮:警告两次!
人们停下,盯着他的枪,似乎在惦量他是不是敢开。
高潮:警告三次!
人们又继续往前进。
李大为和杨树紧张地看着高潮,不知道他是否会开枪。
正在这时候,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慢着,慢着。
一个五十多岁的村干部模样的人分开人群进来了。
高潮松了一口气。
2-7夜 外 村庄路边
那辆警车停在路边,四个警察匆匆忙忙地过来,上了车,车继续开了。
2-8夜 内 警车内
嫌疑人被铐在座位上,杨树挨着高潮坐着,高潮又在打瞌睡。
杨树看看嫌疑人,又看看高潮,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高所……刚才的事,对不起。
高潮闭着眼,纹丝不动,应了句:没事,睡吧。
杨树:我是觉得,不管他犯了什么罪,他的父母是无辜的。我们这样带走他,不管老人家的死活,残酷了点。
高潮有点生气,睁开眼睛,对着杨树:刚才的事情,你也经历了。你想对他们不残酷,就得对我们自己残酷。如果他们的村干部没来,那就会出大事你知道吗!
杨树:对不起。是我没经验,没处理好。
高潮:知道就好。
说完,高潮又恢复了刚刚的睡姿。
那边,李大为对嫌疑人有了兴趣,跑到他身边坐着,拍了拍他。
李大为:哎,朋友,你胆儿挺大啊。犯事儿的时候咋想的,以为警察抓不着你是吗?
陈新城: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李大为:闲着没事聊聊不行吗?
陈新城:审讯嫌疑人要全程录相你不知道吗?这人回去就得交给人家刑警队。
李大为撇撇嘴,只好停下了。
2-9日 外 城市的清晨
马路上一片安静,洒水车洒着水经过,路边花园里有市民在晨练,一片安宁祥和的景象。
2-10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新的一天,夏洁早早来到派出所。
此时办公区还没有几个人。赵继伟正在认真地打扫着办公区。
夏洁看到了,上前:要我帮忙吗?
赵继伟:不用,我都快干完了。
夏洁(显然心里没放下):也不知道昨天那个抓捕任务最后怎么样了?
赵继伟:哎,好羡慕那两个能去的人啊……
这时,程浩出现在办公区门口,看到夏洁。
程浩:小洁,这么早。
夏洁:师父,您更早。
程浩:昨晚临时帮教导员带了个伴儿,他老爷子又住院了。
夏洁:严重吗?
程浩:老问题,教导员是上有老下有小。
夏洁:哦。
程浩:走,咱们出警。
夏洁兴奋:是有任务了吗?
程浩:我带你到街上转转。
夏洁:太好了。
程浩夏洁出。
赵继伟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夏洁和程浩,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2-11日 内 派出所二楼走廊
赵继伟有小心翼翼来到二楼,不太熟悉的东张西望,看见有门开着,悄悄贴近,看到所长王守一正在办公。
赵继伟犹豫要不要进去,靠在门口墙上思量。
2-12日 内 王守一办公室门口
王守一正要出门,被门口的赵继伟吓一跳。
王守一:小赵?
赵继伟立正敬礼:报告!
王守一:有事儿?
赵继伟有点犹豫。
王守一热情地:进来,进来。
2-13日 内外 王守一办公室/派出所院子
王守一坐在办公椅上,赵继伟站在办公桌前。
赵继伟:所长,我是想……问问我们四个新来的都会有师父是吧?
王守一:那是必须的,这是传统。
赵继伟:那,那,那您能不能当我师父?
王守一意外:我?当你师父?
赵继伟:所长我听过您不少英雄事迹,对您很崇拜,所以想……
王守一懂了赵继伟的用意,哈哈大笑:我在基层干了一辈子,连个三等功都没立过,有啥英雄事迹。
这时叶苇推门进来了,看见赵继伟在,转身想走。
王守一:有事?
叶苇:没事,我就是问高潮、老陈还没回来?
王守一:应该快了。
叶苇:哦。
王守一:你是直接从医院来的吧。
叶苇:是。
王守一:怎么样,没事吧?
叶苇:没事。
王守一:四个老人,够你忙的。
赵继伟觉着待下去会不自在:所长,那我先走了。
王守一对赵继伟:师父的事儿,你放心,所里会有统一安排,一定会由最合适的人把你们带成最优秀的警察。
赵继伟看看叶苇,也不好往下说:教导员……所长,那我就放心了。
王守一:放心,放心,保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好师父。
赵继伟:好吧……那我先干活去了。
赵继伟离开。
叶苇:想要你做师父?
王守一笑了笑:哈哈,孩子要求进步……
叶苇:目标远大啊。
王守一:你要多关心。
叶苇:知道。
这时,一个警察从值班室跑出来,冲着楼上大喊:所长,所长,高所他们回来啦!
王守一起身往外跑。
2-14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社区民警
张志杰,赵继伟还在看那五百个小时的尿不湿监控资料。
赵继伟困得用签字笔撑着一只眼皮,另一只眼闭着。
王守一和叶苇从楼上从下来。
王守一:快快快,高潮他们回来了。
加班的警察们一下兴奋起来,都跟着所长往外跑。
赵继伟更是来劲儿。
2-15日 外 派出所门口
王守一领着所里的警察,大大小小几十口人,正列队站在那里,鼓掌欢迎高潮他们凯旋。
两辆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高潮先下来,王守一带着所里其他几位领导迎上去,高潮意气风发地向他们行礼。
高潮:报告,完成任务。
王守一拍拍他:辛苦啦。到底还是年轻,连轴转了。
一个身材强壮的中年警察走了过来,他是隔壁刑警队的罗队长。他上去和高潮握手。
罗队长:高所,你这家伙,我们刑警队的活,你给干了。
高潮笑着:没关系没关系,功劳还记在你们账上,到时候你们上台领奖就行。
罗队长:骂我呢?
大家笑起来。
身后,李大为、杨树、陈新城等几个警察扭着丁大用下来,罗队长挥挥手,他身后两个警察上去把丁大用接过来,塞进了另一辆警车里。
王守一:行了行了,把人交给罗队长,以后审讯啊、定罪啊、立功啊、受奖啊,就没咱什么事儿了。高潮,赶快去睡觉吧。
罗队笑着:王所,不厚道啊。下回你们再有案子转给我们那边,我们不收了哈。
王守一:咱两家谁和谁啊。别看谁也看不上谁,也谁也离不开谁。
罗队准备上车:哈哈,王所说的是。
王守一:罗队慢走。
罗队长上车,对王守一比了个再见的手势,车开走。
2-16日 外 派出所院子
一群人往院子里走。
李大为、陈新城走在前面,高潮和王守一走在后面。
高潮对王守一指了指李大为,竖了个大拇指:那个搭头,脑子够用。
王守一小声:是吗?
杨树在他们后面,看到了这一幕。
这时,一辆警车开过来。
曹建军(男,40出头)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喊了一声:所长。
王守一回头一看,赶快停下,亲热地:建军回来啦?
车停下,曹建军从车上跳下来,一看他就是精明能干,王守一和他握手。
王守一:建军,辛苦啊。这些脏活累活就靠你啦。
李大为、杨树等人都停下里围观。
曹建军:为人民服务。
说完,曹建军回头拉开车门,大喝一声:下来!
一个年轻人戴着手铐下来。
王守一吃了一惊:怎么,路上还捎回来一个?
曹建军:所长您别急啊,还有呢。
又一个跟着跳下来,没手铐,用一根绳子绑着双手。
王守一:一对二?
曹建军:路上碰到的。这俩抢了一位群众一辆摩托,正骑着跑呢,被我用车撞倒了。抓一个不公平对吧?两个一块带回来了。
大家议论纷纷:
建军,好样的。
天哪,一对二。
对建军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李大为站在人群里,闻言急忙打听:这谁啊?
警察1:曹建军,出了名的警界英雄。
李大为:那他和高潮,谁更厉害?
警察1别有意味地笑了笑:问到重点了,这个以后你自己慢慢感受吧。
曹建军在大家的议论声中很骄傲地站着,李大为一脸崇拜地看着。
2-17日 内 派出所值班室宿舍
王守一、高潮、曹建军、杨树等警察浩浩荡荡进来。
王守一对大家:一晚上没睡的,都快去躺一会儿。
曹建军:没事儿,扛得住。
王守一指着一张床:对了,跟大伙说一声,这张床专门留给咱们博士,人家从外地来,租的房子还没下来。
杨树:所长,不用了。
王守一:不用你住哪,大伙照顾一下啊。
众人:没问题。
王守一对杨树:你就别硬撑着了。
杨树:谢谢所长。
赵继伟在人群里羡慕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有一警察从外边跑进来,手里举着A4纸:让让,让让……
他把纸贴在杨树那张床上,上面写着:杨树专榻。
大家念出来,笑了起来。
王守一:你们年轻人先休息吧。
李大为和杨树目送众警察离开。
站在宿舍门口不远处的赵继伟看见老警察们离开,便一下蹿了进来。
赵继伟好奇:刚来报到第一天就去抓了通缉犯,你们也太牛了吧。能跟我们讲讲吗?
杨树情绪低落:没什么可讲的,我们什么都没做,还差点给大家惹麻烦。
李大为得意:谁说我们什么都没做的?我一眼就看出了犯人的藏身之处,而且他们家那个门还是我偷偷打开的呢!
赵继伟:我也好想去现场见识见识啊。
李大为已经困了,大喇喇地躺在了“杨树专榻”上。杨树站在床边有点郁闷地看着他。
李大为:怎么,真成你的龙床了?不让睡?
杨树:你睡吧,我不困。
李大为:熬了一宿你都不累?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学习好了。
杨树:学习好有什么用,我现在已经离开学校了,工作完全是另一回事……
杨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大为已经睡着了。
赵继伟:那我也找张床眯一会儿。
尽管值班室宿舍里还有空床,但是杨树并没有躺下,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窗外出神。
2-18日 内 王守一办公室
房间里集齐了叶苇、高潮、陈新城、曹建军和张志杰,大家有点兴奋。
王守一:新人你们也都看到了,说说吧,印象怎么样?
高潮:那个搭头虽然嘴有点碎,但是别说,脑子真够用,是个好苗子。那位局长亲自送来的呢……是个书呆子。
曹建军:局长送来的你也瞎议论。
高潮刚要顶回去。
王守一:停,大家不要过度解读。高潮,你是在夸李大为?
高潮:很明显啊,昨晚抓人的时候看上去挺轻松,但是眼里有事儿,心里有准,真不错。
王守一:毛躁点,嫩点,就说昨天早上公交车那事儿,能有这份警惕和敏感,还懂点人情世故,确实也很难得。我虽然批评了他,也是希望他更好。至于杨树呢,都是好孩子,就看咱们怎么带了。
高潮(举手):所长,我先跟您申请,带孩子这事儿我干不了,我还年轻呢。
王守一笑了:没说让你们谁带,咱这不是先议论议论。
高潮:好,不是正式开会是吧?那我睡觉去了。
高潮笑着离开了所长办公室。
陈新城连话都不多说,也起身开溜。
叶苇要叫住陈新城:新城,你怎么也走?
王守一:算了算了。
曹建军:就是,这程所也不在,没法议,我也走。
剩下王守一和叶苇,俩人对望。
王守一:你也回吧。
叶苇起身,王守一才发现坐在角落里打盹的张志杰。
王守一:诶,你咋还在这儿?
张志杰也有点懵:不是你让来的嘛?
王守一:睡觉去,睡觉去。
2-19日 内外 警车内/商业区街道
夏洁开着车,程浩坐在副座上,一边向她介绍着情况。
程浩:今天就先带你在附近熟悉熟悉情况吧。
夏洁点头:嗯。
程浩:哎,开慢一点,就在那个地方,我和你爸发现了那个嫌疑人。你爸岁数比我大十来岁,可跑起来我根本追不上。那家伙五大三粗,块儿比我俩都大得多,可你爸一个侧扑就把他扑倒了。
夏洁只沉默地听着。
突然,路边一个女孩跑向警车,同时大喊着:警察叔叔,警察叔叔!
夏洁一脚刹车,程浩伸出头去:什么事啊?
女孩惊慌地:刚才一个人把我包抢走了。看,就那个,还没跑远哩。
两人往前看,看到一个男的正在人群中跑着。
程浩:上车。
女孩上了车后座,夏洁一脚油门车追了上去。
程浩:包里有什么呀?
女孩:没什么,除了化妆品就是我的手机。
他们已经离男的近了,男的刚停下,一回头看到了警车,撒腿就跑进了小巷,两人不说话,下了警车就追。
2-20日 外 小巷里
两人追着,眼看着近了,突然,那男的回过头来,举起手里的刀子挥了挥。
程浩一下子收住了脚步。
夏洁直接从他身边冲过去。
程浩:夏洁,回来。
夏洁(停下):师父……
那男的还在冲他们挥刀示威,程浩对他招招手笑了一下。
程浩:兄弟,认错人了,走吧。
那人走了。
夏洁吃惊地:就这么放他走?
程浩:他手里有刀,回来吧。
夏洁:什么?
程浩:走吧。
程浩说着回头就走,夏洁不解地跟在后面。
夏洁不甘心:他手里有刀,咱们就不追了?
程浩:他手里有刀,咱们去追,闹市区,伤了人伤了自己都不好。
夏洁:可失主的财物呢?
程浩:不是只有一个包吗?不值得。
夏洁不说话了。
程浩:夏洁啊,记住我的话,发现嫌疑人手里有凶器,一定不要往上冲。
夏洁不说话只听。
程浩:还有,别把嫌疑人追到死角里去。他无路可逃,肯定和你兑命。
夏洁还是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翘。
2-21日 外 商业区街道
两人回来了,那女孩已经下了车,站在警车旁等着,看到他们就赶快上来。
女孩:警察同志,追上了吗?
程浩:夏洁,让她填个报警单,把她的手机号记下来。包里没钱是吧?
女孩:现在谁出门还带钱啊?
夏洁(拿出接警单):那包呢,什么牌子的?
女孩点头: Prada的。
夏洁一愣,看了程浩一眼。
程浩不以为然:正品吗?说实话啊,这关系到将来定罪量刑。
女孩犹豫了一下:高仿的。
程浩:多少钱?
女孩:五百多。
程浩:看来是仿的不错,那贼肯定也当真了。
程浩电话突然响起,程浩接通。
程浩:所长,……好,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对夏洁)夏洁,你去趟阳光家园。
夏洁:那您呢?
程浩匆忙上车。
程浩:我另有任务,你等我电话。
女孩:警察叔叔,那我的包呢……
程浩:有消息了会跟你联系的。
程浩说着,发动了车子。
夏洁有些不悦地看着远去的程浩。
2-22日 内 派出所办公区
所里喇叭传来:全所注意,全所注意,阳光家园又打起来啦,所长要求全员出动,维持秩序,参与调解。
众警察纷纷行动起来。
刚刚走出值班宿舍,还在理着头发的李大为拉住一个警察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大家这是要去哪?
警察:别问那么多,跟着去就成了。
李大为一下来了精神,跟着大部队往外跑。
杨树、赵继伟也在后面紧紧跟上。
赵继伟:哎,等等我呀。
2-23日 外 街道
警察们各显神通,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过,几辆警用摩托紧随其后,还有骑自行车的,共享电动车的,剩下的警察跑步前进。
2-24日 内 警车内
王守一坐在最前面一辆警车上,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正在下达指示。
王守一: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去了以后,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无论如何要把劝架放在第一位。
张志杰:要我说,这么点儿小事儿,咱们也往上反映了几回了,就是不解决。索性这回咱们不管了,豁出来下季度的排名也不要了,就叫他们闹到市政府去。没准这一闹,问题就解决了。
王守一:你这身衣裳不想穿了?少废话。
王守一(接电话):程浩,怎么样了?
(OS)程浩:放心吧,人我绑也得给您绑过来。
王守一:好样的。快快快
2-25日 外 街道
杨树、赵继伟和李大为也跟着跑,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曹建军正一边跑一边向他们介绍情况。
曹建军:这阳光小区啊,是以前两个村搬迁合并起来的。以前两个村就不和,一合并,把矛盾带到小区里来了。两帮居民整天打,物业也没办法解决,咱们所为什么排名朝后,和这个小区上访也有关系。上面有规定:闹成群体事件上访的,走出辖区,扣五分;走到区里,扣十分;要是走到市政府,一扣就是二十分;万一出了省去了北京,一扣到底,所长就别干了。
2-26日 外 阳光家园大门口
阳光家园的大门在一个丁字路口的正中间。大门左边一条路,右边一条路,正对着一条路。
左右两个路口被李家庄和刘家庄的两路人给堵死,所有人都拿着扫把、拖把、鸡毛掸子一类的家具清洁用品,但却是一副磨刀霍霍的气势。
李家庄人:快把猫交出来!
刘家庄人:我们的猫没吃你们的鸡!
李家庄人:就是你们的猫吃的!我儿子亲眼看见的!
刘家庄人:这院里的猫多了去了!你儿子说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万一是你们的呢?
李家庄人:就是你们的!我们这边猫都好好在家待着,没出过门!谁像你们,家养的猫到处乱跑,跟野生的一样!
李家庄人:跟他们废话没用,大家一起冲过去!
这边要冲,那边要拦,两边打了起来。
警察们拿着警盾到达现场,一股脑涌向村民们,千方百计把两边人隔开。
王守一把张志杰叫到一边:
王守一:快快快,你快去把两个村的村长都请过来!
张志杰:好!
张志杰带两个警察离开。王守一挤到人群中间。
这时,夏洁也从出租车上下车,挤了过来。夏洁的手机又响起,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妈妈”,夏洁顾不上电话,冲进现场。
王守一满面陪笑地劝着:各位,各位,听我说一句,大家过去是邻村的乡亲,现在是一个小区的近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解决,非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啊?
双方围着他嚷嚷起来。
刘家庄人:我们跟他们,没什么可说的!
李家庄人:我们跟你们才没什么可说的!
王守一:情况呢,我大概已经了解了。(对一个大妈)听说您丢了只鸡?
大妈点头。
王守一摆摆手:新城,过来。
陈新城拎着四只鸡,走到王守一身边。
王守一:我这里有四只鸡,都是活蹦乱跳的,有公有母,全部送给您。
大妈高兴地接过鸡:谢谢所长,谢谢所长。
众人松了一口气。
李家庄人(却重拾嚣张气焰):谢什么谢,这不只是鸡的问题!别想这么轻易打发我们!
李家庄人起哄:对!没那么简单!他们刘家庄欺人太甚!说好了东区归我们,西区归他们,可他们却三天两头到我们地盘上闹事。我们昨天丢这,今天丢那,谁知道以后还会丢什么!
李家庄人说着,就要朝警察们涌过来。
刘家庄人:少血口喷人,你们自己没看好自己的鸡,关我们什么事?这是恶人先告状,我们想没跟你算前几天你们小孩儿在我们地盘上撒尿的事儿呢!
众人七嘴八舌,陈砸烂谷子又分出来,两边越说越急,接着就动手推搡,很快就打起来,局面越发不可控制。
王守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王守一下命令:赶快把他们分开!分开!
所里所有警察,奋力把两边拉开,眼看着分开了。
突然,李家庄人群的后面,有个人被泼了一身鸡血。
此人大喊:杀人啦杀人啦!
李家庄人群迅速让开一条道,警察们也纷纷让开,浑身是血的人从人群最后,冲到两军对垒中间,在他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拖把和鸡毛掸子的人,趁机冲上前来,趁乱打人。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曹建军一夫当关,突然横在追赶一伙人面前,一把夺过来几人手中的拖把、鸡毛毯子。
被泼鸡血的人还在假装有人追,抱头鼠窜,跑了半圈发现没有人追,站住回看。
被泼鸡血的人插着腰:你们怎么不追啦?
曹建军:你们继续演!演啊!演给谁看呢!不就是鸡血吗!杀什么人了!
浑身鸡血的人愣了,现场鸦雀无声。
刘家庄的人甚至哄堂大笑起来。
站在拦截刘家庄队伍前的李大为见到曹建军出手,忍不住称赞了一句:牛啊,果然警界英雄,以一当十。
刘家庄人有人听不下去了,大喊:你们都是英雄,凭什么我们要做忍气吞声的狗熊!
……什么情况?说什么哪?
……这小子吹他们警察是英雄。
……对呀,那明着骂我们是狗熊。
……警察骂人啦!
李家庄听到这边骚动,跟着起哄:刘家庄的人骂警察了,不是骂是打警察了!
两边再次陷入躁动,警察们筑起的人墙几乎要被冲破。
张志杰和警察护着两村村长,从中间把两村人分开。
张志杰(大喊):村长来啦!村长来啦!
王守一高兴地迎上去。
王守一:来来来,两位村长,你们快说句话。
两村长都想往边上挤,想躲开。
王守一(拦着):说说,说说。
村长1(连连摆手):还村长什么啊,现在都住楼里了,早没村了,哪来的村长。
村长2(一个劲的往外撤退):是啊,我们早就啥也不管了。快让我回去,王牌对对碰正好看呢。
王守一:别呀,两位,都这样了,你们不管,谁管啊。
村长1:无职无权无钱,咋管?
村长2:再说,本来就有矛盾的俩村,这东区西区还非放一起?
李大为已经凑上前听着他们对话,听到此顺嘴就说:那还不好办?东区西区之间垒一堵墙不就行了?
赵继伟点头:哥,你说得对。
杨树:那得找规划局批准吧?
两人话一出,村长1、2,王守一,张志杰都愣住了。
村长1突然大喊:这位警察同志说得好,建墙。
村长2也跟着喊:建墙是个好主意。
王守一气急败坏:李大为!
李大为懵着:怎么啦所长?
村长1:大家伙听见没,这位警察同志要我们建墙!
村长2指着杨树:这位警察让我们找规划局!
李家庄、刘家庄人:走!找规划局去!规划局再不批,咱们就去市政府闹去!
王守一指李大为:一抖机灵你就给我惹事!早晚被你气死!
李大为吃惊,杨树也愣住,两人面面相觑。
夏洁和赵继伟也被这阵势吓住。
王守一急的直跳脚:乡亲们,冷静,冷静。
陈新城对李大为:你哪那么多废话!他们在这儿闹,就是为了逼规划局出手!真是个找事精啊你们!
李大为哑口无言,杨树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
村民们一起涌着朝警察们逼近,王守一等人步步后退。
村民们:你们警察全和规划局的人穿一条裤子,压根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大家伙,咱们不听他们的,咱们找市政府去!
正在这时,夏洁电话又响起,本来夏洁想直接按掉,但是一看是程浩打来的,夏洁赶紧接通。
夏洁:师父,你在哪呢?这边都要闹到市政府去了!
2-27日 内 警车内
徐处长坐在副驾,程浩拿着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程浩:我带着规划局的领导,已经在路上了,你快告诉大家,规划局的领导答应了,马上到现场为大家解决问题!
徐处长急了:你别瞎说啊,我答应你来就不错了,我可没说要解决问题。我一个处长,这问题我哪里解决得了!
2-28日 外/内 阳光家园大门口/下水道/警车内
夏洁听着电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OS)程浩:快!照我说的说!
夏洁:可是……这是真的吗?
(OS)程浩:你别管是不是真的,就听我的!
(OS)徐处长:程所啊,你别乱传话好不好?我哪里有那么大权力?
夏洁:程所……
(OS)程浩:别管那么多,快点说!
夏洁还在犹豫。
这时局面越来越不可控。
夏洁鼓起勇气,跑到队伍头上,站在一高一点的地方大喊:大家都听我说!规划局徐处长已经答应解决我们的问题了,他马上带人来现场办公。
队伍顿时停下来了。
村民们还不相信。
村民:真的假的……
夏洁:千真万确。
王守一吓了一跳,把夏洁拉到一边。
王守一:真的假的。你怎么这么说?
夏洁小声:假的……我师父要我这么说的……
正在这时,警车鸣着笛来了。
程浩拉着徐处长往两村村民中间走。
夏洁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李大为、杨树和赵继伟也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程浩:都让让!让让!规划局的徐处长来给大家解决问题了。
徐处长想往回撤,程浩硬拽住。
徐处长有点急眼了:你拉着我也没用……我一个处长我能解决什么问题!谁说解决问题你们找谁去!
村民们开始吵嚷、躁动起来。
村民们:是那个小姑娘说的!又骗我们!你们这群骗子!
一个村民抓夏洁,又有要推夏洁:
村民:你这个骗子!都是你骗我们!
眼看村民就要围住夏洁,大家都奋力保护,程浩突然使出蛮力,大吼着豁开人群:
程浩:放开她,都给我住手!有什么冲着我来!来呀!
这阵势一下把众人镇住,现场雅雀无声。
夏洁被这阵势吓到,呆呆地看着程浩。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救命啊!出人命了!快来救命啊!
只见两个小孩站在一个井盖边,指着里面:李二宝掉进去了!
村民们、警察们都着急忙慌地朝井盖围过来。
井盖下满是淤泥,所有人往里望了望,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虽然深度不高,但是这个弃用的排水井中间横着好多废弃的木板,只留出一个孩子能通过的缝隙。透过缝隙,可以看到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捂着手臂,头上也有血迹,在里面哭得很凄惨,显然是受伤了。
有人喊着快找梯子,有人说着绳子,完全乱成一团。
这时张志杰腰里捆着绳子,后面有陈新城曹建军拉着绳子挤了过来。
李大为、杨树们喊着: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张志杰奋勇地就要往井里下。
王守一一把拉住张志杰:你下去?你这身架估计钻不过去啊。
众人一筹莫展。
这时夏洁走到王守一身边。
夏洁:所长,我下去吧,我应该能钻过去,而且我体重也轻,你们很容易就能把我拉上来。
王守一下意识摆摆手:这么多人在呢,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下去。
可是说完这话,王守一看了眼夏洁的身形,愣住了。他没有接着往下说,显然觉得这确实也是个办法。
夏洁看出了王守一的心思。
夏洁对张志杰:把绳子给我吧。
井口边,李大为拽着绳子,杨树拽着李大为,赵继伟拽着杨树。其他人都紧张地望向井底。
只见夏洁被一点点放下去,到了杂物交错的地方,她轻巧地从缝隙里钻了过去。
夏洁:往下!再往下!
李大为带着众人往前半步,再往前半步。
夏洁下到井底,赶紧抱起受伤的孩子。然后对着井口众人比了一个向上的手势。
夏洁大喊:我们可以了!
李大为:大家一起用力,往后拉!
大家一起后退,就这样,夏洁和小孩一起被拉了上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孩子妈妈扑到孩子身边大哭:
孩子母亲:二宝,二宝……
夏洁:快带孩子去医院吧。
孩子母亲:谢谢,太谢谢你了!
夏洁满身淤泥,众人围着她,王守一、程浩都有些心疼。李大为抱着几瓶矿泉水递给了夏洁。
李大为:好样的啊你。身手也不错,帅!
夏洁(用矿泉水冲洗手):小意思,没难度。
王守一心疼:你一个女孩子弄成这个样子,真是……
夏洁笑着:所长,有些活可能还就需要女生来干,有优势。
村民们看到一个女警察为了救孩子弄得满身泥泞,也觉得不好意思,面露愧色。刚才还吵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很多凑热闹的人也悻悻散去。
2-29日 内 警车内
众人上车,夏洁非常细心,坐下之前特意将纸巾放在车座下,以免身上的泥泞弄脏警车。
李大为看到她的这些小动作,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夏洁身边。
夏洁:你小心点,别蹭身上,我这一身泥的。
李大为:嗨,你都不在乎,我还能怕这点脏。
李大为说这话时杨树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认真地拿湿纸巾擦手,听到他们的对话,怔住了,不好意思继续擦了。
李大为看到,笑:我说着玩的,你继续。
坐在李大为另一侧的赵继伟不禁感叹了起来:当警察真是不容易,你们看到了吗,今天所长在人群里都被推了好几下,还不能发火,太憋屈了。
夏洁:派出所的工作就这样,很多时候都是来帮大家解决问题的。过去有句口号,叫有困难找警察。我爸说以前有人手机掉到茅厕里,都叫警察帮他捞上来。
杨树:我觉得所里的处置方式是对的。中国从熟人社会进入到陌生化社会,人们的思想观念……
李大为堵住耳朵:博士博士,咱换个地方做学问行吗?
一车人都被李大为逗笑。
2-30日 内 派出所更衣室
夏洁穿着一身便装从更衣室里走出,怀里抱着叠得整齐的那身脏警服。
夏洁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妈妈”。
这次夏洁终于接了起来,夏母的声音直接从手机里冲了出来。
(OS)夏母:小洁!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急死我了。
夏洁:妈,我今天有点忙,但是还挺有成就感……
(OS)夏母: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给王守一、叶苇他们都打过电话了。你怎么还没回家?
夏洁气恼:妈,你怎么又给我领导打电话了啊?
(OS)夏母(哭声):不打电话还不知道你吃了这么多苦。赶紧回来吧,咱不干了,不在这八里河派出所了,我这就给局长打电话!
夏洁(阻止):妈,妈……别……
电话挂断,夏洁一脸又气恼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