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旭东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儿,张六乙接着说道:“当个大官,哪算啥有能耐。就因为我祖上不是啥大官,却还能像回家似的去紫禁城走上一遭,那才是本事呢!而且,你听说过没有,当年乾隆朝时期紫禁城遗失了一颗夜明珠,当时可是有多少官员、皇宫内侍因此丧了命,这可是一件闻名几百年以来的惊天悬案,到最后也没有查出个结果。你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这个案子吗?”
景旭东并没有接他的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着实是不太明白这个张六乙云里雾里说这些个中心目的是个啥。张六乙自觉得景旭东对他说的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他自己却仍是兴趣不减地说道:“那就是我祖辈干的!”
“那你是贼……”景旭东脱口而出,忽觉得这话不太妥,却一时不知如何往下接。张六乙倒是不尴尬:“没错啊,我们家族那是这一行的魁首!后来到了民国,我的祖父那也是民国八大飞贼之首。不过,你可能只听过燕子李三,我的家族和他们不太一样。景大哥,你可能不知道。这贼也是有明有暗的,燕子李三那就是明的,还有一些明贼,后来可能有的进入了军阀的队伍,有的进入了革命军,到最后有一些就成了长官了。而我们家族就属于暗的这一支,我们奉行的就是‘不露’。这是我们的最高准则,即使是任务不成功,也要不露相,不露名。当然啊,这只是对外人如此。像咱们两家这关系,就没有什么露不露一说了。”
张六乙呵呵呵地笑出了声。虽然,景旭东对他所说的民国八大飞贼家族后人的身份将信将疑,不过张六乙那能够在他无察觉的情况下对他下药并且进入他的房间的本事,若说是这种世家传承倒也说得过去。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许真的是民国八大飞贼世家之一的家族传人。可是,我们两个家族之间又会有什么渊源?”景旭东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更是想从张六乙的口中得知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与自己相关的任何信息。
“我们两家的渊源,那要从清末民初的时候讲起了。这也是我听我父亲和我讲的,而我父亲则是听我爷爷讲的。这也是我们家族的规矩,这个我们两家族间的秘密,只能一辈传给下一辈,不可以隔辈相传,我猜想这可能是避免这个秘密外泄出去,给我们两个家族带来祸患。其实,到了我父亲那一辈,已经是建国以后,我们家族早已不做了当年的行当,我父亲也是在一个国营砂轮厂里做工人。不过我们家族传承的本事还在,我父亲根本没有机会露过那些本事,因为在那种特殊的时期,一旦让外人知道我们家的这些过往,恐怕就要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我父亲只能在家里私下偷偷教我这些本事,而且反复叮嘱我,一定不要再外面展现这些本事。后来,在我十七八岁上技校的时候,有一次在学校里碰上了一伙小混混在欺负一个女生,当然了那个女生也是我一直春心暗许的对象……”说到这里,张六乙这小子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些脉脉含情。
“然后呢……”景旭东显然是不想听他讲的这些风花雪月的事,而是要听到关于自己家族的事情。
“然后啊,那些小混混在我们当地也算是横行一时,那时候还没到国家严打,对于这些人也没什么太多的约束,看到这样的事情,周围的同学也没一个敢上前。那我怎么能忍得下去呢,我就出手了。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啊,光靠我用身体蛮力是招架不住的,实在忍无可忍在情急之下,就使出了父亲教我的本事。我们是民国飞贼家族的传承,这个‘飞’指的是轻功,而父亲也着重训练了我这方面的技能。我当时被这些小混混已经逼到了墙角,再不出手可能就性命不保了,于是情急之下我一个向上飞升,跳起来能有两米多高,两脚依次点墙,之后一个纵身回旋踢,将面前的三四个混混直接放倒,其他的几个见状显然是有点傻了,正要跑,我三两步跃起直接挡在他们前面,而且在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在他们的裤腰带系在了一起,最后直接拖着裤腰带一端将他们送到了派出所。可是啊,唉……”
张六乙连连叹气,脸上的申请陡变,那种哀伤不可言喻。
“唉,我真是没想到,只这一次没有听从父亲的话,没有遵守家族的规则,便出了事。那之后我并没有敢和父亲讲起过这件事,就好像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然而,就在两个月后的一天,那天我正在打工的店里,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自称是南江路派出所,那边正是我家那片。派出所那边说我父亲出事了,然而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也没有让我去医院,而是直接让我到派出所,当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到了派出所,警察才告诉我说我父亲自杀了。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我父亲怎么可能会自杀,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自杀的理由。
那时候我是在职校住校,赶上做兼职打工,所以一个月会回家一两次,最后一次见父亲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当时父亲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和举动。不过,我忽然想起来,父亲在饭后找我显得很郑重地说了一件事。父亲再次说起我们家族,而且讲起了我们家族和你们家族之前的渊源,并且告诉我,让我一定要找到你,完成我们家族的使命。我当时也不明白父亲怎么忽然想起来说这些话,只当是父亲觉得我成年了应该承担起家族使命吧。没想到在一个月后,父亲便出事了。想来,好像是父亲已经知道威胁来临,于是才在那个时候与我进行了家族使命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