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媸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条件反射地就打掉了岑寂向自己伸过来的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岑寂也不介意,把手藏回袖中,在一旁看着妍媸从床上坐起。
妍媸摸了摸湿哒哒的床单,脸上浮起红晕,羞得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虚弱地咳了一声。看向岑寂,虚弱地问道:“敢问公子在下为何在此?”
岑寂指着书桌上的刻章木雕,“我也是今日来贵将军府邸看将军嫁女的,听说是将军府上的小厮早上清扫时发现了你,你当时从围墙上掉下来,又昏迷不醒,贵将军就给你请了大夫。”
妍媸只是虚虚地扫了岑寂一眼,“我知道自己的病情,你不必遮掩。”
岑寂只是感到惊讶,看对方静静地呆坐在床沿,整个人那么静,那么虚弱,跟随时会消失一样,配上那精致的容貌,越发显得不真实。
“你刚醒,我去提醒小厮们给你熬点粥,你现在不适合吃粗食。”
妍媸看着岑寂走出去的身影,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他真的已经忘了自己啊!自己的面具就放在床边,但是对方连问都没有问一下。
再环视了一下房间,整体以素雅为主,看来这间府邸的主人素养挺高,房内除了必要的屏风、茶桌、睡卧,还有一间会客厅,宅子主人身份应该也不低。
妍媸心里暗暗有了计量,把枕边的面具裹进怀里,探了探自己的脉息,毒力已经消退了,内力也慢慢汇聚丹田,艰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鞋子,走到书桌前。
岑寂去了厨房,亲自盯着小厮们熬粥,等小火慢炖好后又撒上一些姜花,因为听井九说过生姜和胃。
等到岑寂端着粥回放房里时,房间里只有贵楼一一人。
岑寂把粥放在茶桌上,满脸疑惑,“贵老将军,那人呢?”
贵楼一又是叹息又是摇头,递给岑寂一张纸,岑寂接过来,展开一看:“多有打扰,万千感谢,如若以后有需要,可吹笛,只需三声,鄙人必定出现。”
岑寂心里满是叹息,“他那么虚弱,怎么离开的?”
贵楼一指了指被风吹得不断摇晃的木窗棂,“应该是从那离开的。”
两人对视,眼里都是惋惜,岑寂的手在袖中悄悄握紧。
断章在和井九分开之后就直接去了十字客栈解决晚饭问题,酒足饭饱后又在大街小巷里乱晃,一直告诉自己是想看渤海国的民情,而不是不才和老情人打情骂俏的画面刺了他眼。
正提着炒栗子走一条暗巷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巷子里有个人躺着的轮廓,周围一地血红。断章只觉得那个轮廓很熟悉,赶紧扔了手上的栗子,往地上的人跑去。
井九回客栈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自恋小哥抱着个人在前面跑着,井九在后面急急地追着,“诶,前面那个小哥,停下,停下。”
飞檐赶紧让云一过去把人拦下,断章一脸怒容地看着井九,“姑娘,人命关天,不知现在可否先让在下离开。”
井九只是凑前去看一眼,“诶,这是不才?”
断章只是惊讶这姑娘竟然认识不才,又在心底暗自吐槽不才竟然这么多红颜相好!!还骗自己没去过春风楼!!
“你跟我来,去岑王府。”
断章站在地上不动,淡淡地看着井九。
“不想让他死就跟我来。”井九一脸严肃,一行人立即往岑王府赶去。
与此同时,十字客栈天字房内,一人正跪在地上给主位上的黑衣男子汇报:“已完成暗杀任务。”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悠闲地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