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霍萌萌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缩了缩脖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她抬手想要去摸后脑勺被撞到的部位。
可没等她来得及反应,坐在驾驶座的冷怀清早已经在第一时间侧身过来,伸出了宽大的手掌。
扑面而来的冷冽气息叫霍萌萌不受控制的一怔,等回神的时候,脑袋上被撞到的位置,已经传来了“哥哥”手掌心的温度。
暖暖的,叫她几乎都忘记了刚才撞到的疼。
“噗通!”
“噗通!”
心脏,在不经意间加速跳动。
霍萌萌像是被那快节奏的律动之音所控制,都有些无法抑制源自心底深处的激动,脸颊上也沾染了不自然的红晕。
“哥哥”离她太近了,近的几乎只要她往前稍稍一靠,睫毛就能扫到“哥哥”的下巴。
鼻尖,萦绕着从“哥哥”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在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包裹之下,只叫她呼吸一滞。
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样怔怔的望着跟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霍萌萌清澈的眼神之中,藏着直白,也带着单纯的茫然。
她几乎是忘记了反应,也忘记了躲开“哥哥”覆盖在她头上的宽大手掌。
直到带着嫌弃的冷淡声音在头顶响起:“蠢死了!”
霍萌萌才从错愕中回神,看着“哥哥”的眼神,也从刚才的直白变为了躲闪和慌乱。
心脏,像是乱撞的小鹿一般,更加让她无法操控,只觉得越跳越快,几乎要冲破喉咙了。
眼看着“哥哥”眼底的眸色越发深邃和阴沉,霍萌萌真的很怕“哥哥”因为自己的刚才“蠢萌”,嫌弃她。
紧张着一颗不安的心,她忙解释了一句:“我、我没注意……”
可没等霍萌萌来得及再说其他,冷怀清低沉的声音已然响起,竟多了一丝关心。
“疼吗?”
宽大的手掌就覆在她的头顶,包裹着她被撞到的后脑勺,轻揉的掌心几乎没有怎么用力,却也在不经意间帮她抵消了一部分的痛感。
霍萌萌习惯了平日里冷漠无情的“哥哥”,突然看到“哥哥”那么温柔的模样,一时间都懵掉了。
傻愣在副驾驶的位置好半响,她才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急急忙忙的挡开了“哥哥”的大手,怯怯的回了一句:“不疼。”
刚才的姿势,莫名给霍萌萌一种带着暧昧的错觉,让她的心更加不受控制的狂跳。
那可是她的“哥哥”啊!
身为“妹妹”,她怎么能对“哥哥”有非分之想?
霍萌萌几乎是仓皇着,推开了副驾驶的门,像是逃一样的跑进了别墅。
留下冷怀清一个人坐在车里,深邃的眼眸之中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深意。
刚才自己的举动是不是太过唐突,把小丫头给吓着了?
说到底,还是他心急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默默地叹了口气,冷怀清拔了钥匙下车,锁上车门之后,也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面无表情的进了别墅。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走到客厅的位置,就被从房间出来的爷爷给叫住了。
“怀清,萌萌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跑的那么急,连我喊她都没有听到?”
冷怀清听到爷爷的问题,原本淡然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也不可能告诉爷爷,说是因为刚才在车里的时候,他把小丫头给吓着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慌慌张张的跑上楼。
轻咳了一声,冷怀清掩饰着自己眼底的尴尬,故作淡然道:“大概是出去了一趟,太累了,所以急着上楼休息吧。”
“爷爷,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这么说着,冷怀清也便上了楼。
眼看着孙子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冷振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孙子和孙女都那么奇怪呢?
想了很久,冷振川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居然把那小子擅自去学校代课还欺负了萌萌的事情给忘了,赶明儿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外头的夜色,渐渐深沉。
霓虹闪烁的炫彩斑斓之下,掩盖着的是一颗颗不安静的心……
凌晨四点多钟,宋子呈在酒店的床上醒来。
因为醉酒的关系,他不光胃里难受,还头痛的厉害,只觉得顶在脖子上的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即便如此,宋子呈也没有办法忘掉自己昨天在霍萌萌眼前的失态,忘不掉自己喜欢她,却没有办法接近她的事实!
宋子呈好恨,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有本事,也恨自己不够强大。
如果他和冷怀清一样,有足够的资本,足够的权势,足够的地位,或许也能跟冷怀清一较高下。
可现在,他什么也没有!
连原本已经敲定了的实习,也黄了……
耳边,不自觉的又响起了冷怀清无情的嘲讽,那句“而你,不配!”就好像是魔咒一般,绕在宋子呈的心头,阴魂不散。
该服软吗?
宋子呈在心里想着,不由得暗暗咬牙。
如果他选择向冷怀清屈服的话,是不是就有可能为以后自己的反击,留下后路?
又或者,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小地方,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
终究,宋子呈还是不甘心!
他不能因为自己暂时的无能,就放弃自己心里最大的梦想,放弃那个让他从小的时候就一直喜欢着的女孩子,他心中的公主。
眼底的神色慢慢变得坚定,宋子呈从床上起身,进了浴室洗澡。
一番收拾之后,他下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饭。
等吃完早饭,又休息了一会,也差不多要七点钟了,宋子呈便拨通了冷怀清的电话。
“怀清哥,是我!”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正在健身的冷怀清不由得轻笑一声:“听说你昨晚喝醉了?”
“是,我是喝醉了。”宋子呈并没有否认。
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忙又道:“怀清哥,我知道是你让律师事务所拒绝了我的实习,我也知道你有本事让对方再同意我的实习,所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脑子终于醒了?”冷怀清带着嘲讽的讪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