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所有相关的人心都是一点点的沉到谷底。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依旧一无所获,搜查队伍渐渐的退出了许多,剩下的大都是私人这边雇佣的人手。
虽然监控那边显示温安然是自己走入的森林,但是酒水被动手脚的事情很明显说明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自行出走。然而这些争论对于亲近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唯一所想的只有两个问题——
人去了哪儿?还活着吗?
……
一个月后。
与帝市千里之遥的某个偏僻村庄,温安然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浑身一阵冷一阵热,五脏六腑像是搅在了一起,痛苦得浑身都是冷汗,战栗不止。
她的意识也是如此,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分不清自己身处何等的境况,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因为对她来说一直都是黑夜,什么都看不清楚。
最后有画面的记忆停留在了庄园外森林的那个清晨。
当时她尽可能的缩成一团,维持住体力与热量,苦苦等待着天亮。林中夜晚的低温实在是令人煎熬,或许是睡前喝的那些酒起了作用,温安然勉强撑到了天空放光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被昏厥过去,虽然状态也和直接昏过去差不多了。
现在这个时候,营地的人应该会发现她不见了吧?
只要发现了就好,按照她走的路程与时长,专业的队伍应该能很快就找到她的。
温安然咬紧牙关,拼命地给自己鼓劲。
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盼来了脚步声和动静。
太好了,终于来人了!
温安然还以为自己终于得救,却没想到在看到来人的下一秒,自己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接下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
她被人锁在了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潮湿肮脏,还带着无法避免的臭气。每天会有人给她拿来吃的和水,还会给一个破毯子,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存条件。
起初也试图呼喊求救,可才一喊就被人兜头一耳光打下来,威胁她要是再吵就一刀捅死她,或者扒了她的衣服割了她舌头。
这样的威胁可谓是立刻恐吓住了温安然,无论哪个选项都是她所承受不起的,吓得泪水直流,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大声。
因为看不清,对方又神出鬼没的,所以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身边是否有人,不敢去赌那个几率。
更重要的是,听回声温安然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个封闭的山洞,声音很难传到外头去。
哪怕是凑巧等到了无人在身边的时候,竭力呼叫破了喉咙也未必有人听到。
再退一万步,就是外头的人听到了,谁又能保证这个人是哪一边的呢?
就像她当时还以为是搜救队的人来救她了,可结果居然是被关到了山洞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这件事给了温安然当头一棒,也摧毁了她大部分对于搜救队的信任心理基础。
别说被关在山洞里,哪怕是让她直接大大咧咧站在林子里,再听到人的脚步声温安然也不敢主动呼救了,前车之鉴摆在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忽然有一天温安然感觉有人把自己藏在一个很狭小的类似行李箱的空间内,离开了山洞,一路颠簸来到了现在的地方。
她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她眼前总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闻到一些霉旧的气味,感受到冷风还有盖在身上的被子的质感。
凭着这些感觉温安然隐约猜到自己现在可能是在乡下某个房屋内,因为她经常会听到狗和鸡的叫声,偶尔还会闻到泥土特有的芬芳。
比起这个,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现在了温安然的心头。
为什么一直都是黑夜从来没有过白天?
就算她因为生病的原因大部分时间昏迷不醒,但不可能每次恰好都是在晚上睁开眼吧?
更重要的是,明明可以感受到风,也就是说房间并不是完全密闭的,怎么可能会如此黑的彻底,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难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