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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自食其果凤夕姌眼里是快意，是悲恸，是救赎，是新生。
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君如意，然后对着君墨尘由衷笑道，“谢谢秦王，姐姐。”
这次击垮君如意虽有她的助力，但占比并不多，原本她还以为只能慢慢等着君如意身败名裂的消息传来，没想到凤夕隐提前问她是否还想再见君如意一面。
她同意了。
不过不是因为眷恋和不舍，而是因为快意和报复。
她要亲自撕开君如意那伪善的面具，亲眼把真相呈到他的面前，看他挣扎求存，看他宛如草芥的模样。
从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摔下来，万劫不复，她足以想到君如意的表情，一定是愤怒，一定是不甘，一定是恨意滔天。
可她却还要给他的不甘上添一抹背叛，这样她才彻底解气。
君如意如丧家之犬般躺在而且，嗬嗬笑了两声，然后大笑起来。
笑声嘶哑又后悔。
他抬起头，看向凤夕姌，眼里是极致的后悔。
“我应该一早就把你解决的，非得念着那点情分……”
看，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后悔怎么没早一步发现凤夕姌露出的破绽，然后斩草除根。
凤夕姌分毫不惧与他对视，笑容淡淡，带着不容置喙，“即便再来一次，我也会将你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即便会带上她自己的性命。
她从来不怕丧命，怕的只是在意之人没有个好归处。
好在，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想着还在家里等着她的那个人，凤夕姌的笑容柔和了些。
她对着君墨尘和凤夕姌缓缓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tui！活该！赐毒酒都是便宜他了！害了这么多人，就应该那什么、……凌迟处死才对！】
凤夕隐心里不停吐槽谩骂，什么难听骂什么，骂完又开始默默给自己肚子里的崽做心理暗示，絮絮叨叨的，让他以后千万要好好做人，不然准没个好下场，听得君墨尘浑身戾气尽散，望向母子二人的眼神分外温柔。
转过头，他又冷冰冰看着君如意，挥了挥手。
不多时，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上只有一杯酒。
看着那杯酒，君如意瞳孔骤缩，巨大的惧意突然从心底而生，让他不停往后缩。
“给他灌进去。”君墨尘冰冷无情吩咐。
立即走上来两个狱卒，一左一右按住了君如意，夺过那杯毒酒就给他灌了进去。
因着方才被打了一顿，君如意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杯毒酒从他嘴里滑入喉咙，然后被迫吞咽下去。
“咳咳咳……”君如意捂住脖子，满脸胀红。
不一会儿，他就脸色狰狞，额间脖间青筋暴起，痛苦挣扎。
紧接着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过程只持续了几息，并不久。
待这人彻底死透后，君墨尘才放下掩着凤夕隐眼睛的手，温声，“我们回去吧。”
凤夕隐也没去看君如意的下场，闻言点了点头，拉着君墨尘的手就离开了天牢。
一切都结束了。
……
是夜，相府。
凤夙颓然的坐在书房，望着案几上的纸张发神。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书房大门被倏地打开，惊得凤夙猛地扭头看去。
狂风呼啸，好似一切都是如常。
半晌，凤夙起身，来到了祠堂，他看着上面凤锦城的牌位，痛苦的闭了闭眼。
一切都是他的错……
君如意一朝势倒，而君墨尘那边也早已脱离了他的控制，如今，他什么都不剩了……
整个相府，死的死，散的散，到最后，竟是只剩他一人。
凤夙跌坐在蒲团上，满眼萧索，孤然寂静。
“父亲，你这是在忏悔吗？”
突然，一道飘灵的声音自四面八方而来，惊得凤夙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地往周围看去。
可除了声音之外，他没有看见任何人。
“可现在会不会太晚了？”
那道声音依旧在继续，宛如呢喃在耳畔，吓得凤夙声音蓦地尖锐了起来，“谁？！谁在哪儿装神弄鬼？！”
整个祠堂寂静如鬼魅，唯有那摇摇晃晃的烛火能够窥见得几分光亮。
而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却是阴风阵阵，骇人至极。
一道轻笑声传来，紧接着是浓浓的失望，“父亲，你连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凤夙心中大骇，什么也顾不上了，立即从蒲团上爬了起来。
兴许是动作太过仓皇和着急，动作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传来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与此同时，狂风掠过，倏地一声“咚”响，一个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
凤夕隐定眼一看，发现竟是写着凤夕姌三字的牌位。
“啊！！”
他吓得惊叫出声，连忙从祠堂跑了出去，大声叫喊着，“来人啊！来人！”
可平日里一直守着祠堂的下人这时却是怎么都没出现，不仅如此，整个相府就像是人去楼空一般，毫无声息。
“父亲，我以为我死了你好歹会惦念着我，可如今我的牌位都掉了下来，父亲却视若无睹置之不理，看来，父亲的确是一直都不曾爱过我。”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凤夙被吓得脸色苍白，满头是汗，他惊恐的在院子乱转，可始终都无法找到出去之法。
阴风仿若索命的锁链吹拂在他的耳畔，裹挟着他的全身，试图将他整个人绑住。
凤夙的双腿发颤，眼睛逐渐变得猩红。
直到——
“父亲。”
凤夙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那双眸子通红，似透着血迹，仿佛厉鬼。
而那张脸，凤夙又是无比熟悉。
凤夕姌。
“夕姌……”凤夙不可置信，然后又摇了摇头，状若癫狂，“不对！不对！夕姌已经死了！”
“你是谁？！滚开！这里可是相府！容不得你们这些妖魔鬼怪作祟！”
“滚开！别碰我！”
几步之距，凤夕姌满眼复杂的看着院中疯疯癫癫的凤夙，她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掌心蓦地是一个药瓶。
这是凤夕隐当初给她的。
原本她想亲眼看着凤夙自食其果，可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