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如今挑破关系,俞白景时常这样耍赖。
孟扶光扶额,看着他颇有些无语:“俞、孟二国的盟军,都朝着华庄去了,你这个做国君的还在孟国儿女情长,这叫将士们如何稳得住军心?”
俞白景却无所谓道:“有百里竫在,我去不去都无所谓。”
孟扶光挑起眉头:“这就是你把百里竫打发走的原因?没有其他想法?”
“当然没有。”俞白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绝不是因为他碍眼,老是耽误我们两独处,才把他赶走的。”
这话已经把自己的所有心思暴露出来了,孟扶光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堂堂一国之君,却像个无赖似的,孟扶光偏偏又打骂他不得,只能任由他去。
长叹一口气,孟扶光收回视线:“罢了,你想什么时候回便什么时候回,总归拿捏住你这个国君,等于拿捏住了整个俞国。这对我们孟国来说,也有些好处。”
俞白景蹭了蹭孟扶光的手心,笑嘻嘻的说道:“不需要拿捏,以后我们整个俞国,都是我的陪嫁。”
孟扶光终于被逗笑。
俞白景见她神思缓过来,这才有空问:“宣闻被封上/将/军的事,让你想起了什么?”
孟扶光如今也不瞒他,温声道:“上一世,俞国被吞并后,陈璜很是高兴。他为了安抚我,又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将我封为了上/将/军。据那些朝中贵族说,在我之前,王室已经百来年没出过一个上/将/军了,各代陈王也想不起来这个封号。”
说到这里,孟扶光眼眸一转,看着俞白景说道:“可如今他突然封宣闻做上/将/军,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俞白景到底敏锐,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昭儿是在怀疑,陈璜或许也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孟扶光点了头。
这种事听起来荒诞,可她和俞白景重生的事更加荒诞,便是再多一个人那又有什么奇怪的?
俞白景却哈哈笑起来:“正好,我还觉得与这一世的陈璜交手,难免有些欺辱他的嫌疑。既是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我可就要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俞白景捏捏孟扶光的手指,随后起身说道:“昭儿,我后日就回国。”
孟扶光诧异的跟着起身道:“方才还说不想走的?”
“这不是有正事做?”俞白景笑着说道,“不等大事已定,你大概率是不会与我成亲的,所以我要加快点脚步。”
孟扶光这次没有接话,态度几乎是默认。
俞白景说出来也有试探之意,见孟扶光还真是不打算在各国安定下来后成亲,难免有些失望。
但再想想孟扶光如今的身份,却又很快释怀了。
能让她专心打天下,也总比被别的男人勾搭走了强些,他还是得想开些。
俞白景看了眼外边的风景,笑说道:“走,再陪我跑一次马,日后就要没机会了。”
两人出门去,挑了好马去郊外闲逛,待到天黑时才回来。
如今来闵郡的士兵也都习惯了俞白景的存在,有些八卦的,还要私下里悄悄问弈临,说女公子什么时候成亲?
弈临板着脸将他们呵斥一顿,随后再去有些恹恹的看着孟扶光。
用公子伯阳的话来说,总感觉自家精心浇灌的花儿,就要被人连盆抱走了。
这心中,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弈临已经不痛快了一段时间,得知俞白景要走后,心中立马就舒坦了许多。
他一改常态的收起冷脸,为俞白景忙前忙后,还特意准备了许多来闵郡的特产叫他带回俞国。
俞白景私底下问孟扶光:“弈临是不是怕我不回去,就此赖在来闵郡了,所以巴不得我连夜就走?”
孟扶光低笑一声,只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我们再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带些东西也是我们的心意。”
俞白景瞟她一眼,小声嘀咕道:“若不是知道你们二人之间只有兄妹情分,我真会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你?”
这次孟扶光却很笃定的说道:“他不喜欢我这样的。”
“啊?”俞白景一听有八卦可以听,立马凑过来道,“你知道弈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孟扶光想了想说道:“他喜欢壮实一点的。”
俞白景:“?”
孟扶光又指着自己说道:“我身子骨好,但是身形纤瘦,不是弈临喜欢的那类人。”
俞白景脑中一团雾水。
天下男子大多喜欢娇俏的、柔美的、丰腴的,可没听过喜欢壮实的。
壮实……这真是形容姑娘家的词语吗?
孟扶光见俞白景不信,就拉着他胳膊说道:“你尽可去试试他。”
俞白景还真被吊起了胃口,东西也不收拾了,出门便去找弈临。
孟扶光也没管他去哪里,忙活到晚上,俞白景自会回来。
等夜色降临,俞白景果然回来了,还带着一身酒气。
不过以往两杯就倒的人,这次却精神十足,眼睛也还亮亮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冲进来,对着孟扶光道:“昭儿,你还真说对了。”
孟扶光在桌前抬起头,俞白景跑过来笑嘻嘻的说:“我给你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下午俞白景离开行宫,就去找弈临,说是舍不得对方要去喝酒。
弈临想着对方马上就走了,也不好推辞,便陪着他去了。
两人去了酒肆,正巧那酒肆老板有个女儿,长得……有些壮实。
弈临去了后总是偷看人家,俞白景察觉出不对,故意又找了其他或娇柔或纤弱的姑娘来倒酒,可弈临还是只盯着那壮实的姑娘看。
等到俞白景最后把弈临灌醉,问他那几个姑娘哪个好看时,弈临毫不犹豫的说了壮实的那位。
俞白景抚掌大笑:“还是你了解他呀!”
孟扶光也在旁边抿唇笑,笑完了才看着俞白景说:“倒是巧了,我说的壮实姑娘,正是那酒肆的女儿。弈临先前见过人家一面,心中就总念着。如今你再一试探,那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俞白景惊奇道:“这么说了,今日去酒肆还是他的有意为之?”
见孟扶光不置可否,俞白景又说:“我还有可能喝上弈临的喜酒?”
“喜酒还早,但姑娘八成是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