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之人办事,向来讲究的都是效率。
这不,曹氏族人发愣的工夫,一副精致的棺材钉就已经被取来了。
“呀!”
唐昊接过,笑眯眯地望着那金光闪闪的棺材钉,目光逡巡,扫视全场。
“大总管啊,还得麻烦你一下,把这棺材钉给曹家主钉上,祝愿他早登极乐!”
“喏!”
卫忠显阴恻恻笑了笑,“咱家一定给殿下办的妥妥的!”
曹氏族人,一脸懵逼。
还兴这种操作吗?
然而,卫忠显脚下一蹬,人已经腾飞而起,落在了棺材旁。
他只是轻轻地一踮棺材,就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看来,这曹家人实在诡谲,居然已经料想到了这一点,这棺材里的确有人。
“诸位!”
一念至此,卫忠显笑眯眯地道,“摄政王殿下心系万民,宽厚仁德!咱家马上就要钉钉子了,你们谁还想瞻仰一下老人家的遗容啊?”
他故意拖着长音,极尽嘲讽。
“这钉子一旦钉进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爹啊!”
这时,曹旺德的长子曹仁贵急忙趴在棺材上哭喊,“孩儿不孝!让您死后都不得安宁!”
随后,他跪在唐昊与卫忠显面前,痛心疾首。
“殿下,厂公,能否不要惊扰我爹?我们家族人多,还有不少亲属没有赶得及吊唁。”
曹仁贵抹着眼泪,道,“如果现在就钉上棺材钉,他们有人要是想要见老爷子最后一面,小的如何交代啊?”
“这好办啊!”
唐昊双手抱肩,怡然自乐,“你现在就派人去请长安城内你们家所有亲戚朋友,本王等得起。”
“当然!你要是告诉我有别的州郡的亲戚要赶来,那本王可就当你胡扯了。”
他抬手挡了挡天上的骄阳,“你是准备把你爹放臭吗?”
“殿下,您,您这……”
曹仁贵断然没想到,这个摄政王竟然如此难缠。
“吱呀!”
就在这时,曹府大门被推开,户部侍郎杨万留率领一众随从前来吊唁。
“哎呀,曹老啊,您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他一进门就掩面痛哭,跪在地上久久不能释怀,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杨大人,保重身体啊!”
曹仁贵将其扶起,极尽谄媚之色,“家父生前最不愿意被人打扰,还望杨大人遵从他的遗愿。”
“那是自然。”
杨万留一拱手,上香三柱,“本官与曹公乃是忘年之交,关系匪浅!谁敢叨扰他身后安宁,就是与本官在作对!”
“大胆!”
卫忠显当即怒斥道,“杨万留,摄政王殿下在此,还不速速行礼?”
“哎呦!”
杨万留当即一怔,故作惊愕,“故友暴毙,与世长辞!下官伤心欲绝,没有注意到殿下也在场,还望殿下恕罪!”
“下官刚刚跪过故友,再跪殿下,实属不吉利,就不跪了吧。”
他笑眯眯地道,“下官真没想到,殿下也与曹公有交情,实属罕见啊!”
“你话真多!”
唐昊斜睨了他一眼,不耐烦地催促道,“老王八,让你钉个棺材钉,你半天干什么吃的?不能钉滚下来,本王亲自来!”
“奴才惶恐!”
卫忠显急忙叩首赔罪,战战兢兢地道,“奴才马上就办!”
“当!”
只见卫忠显一掌劈下去,那一枚棺材钉深陷棺木之中,严丝合缝!
曹仁贵瞬间大惊失色,急忙求助般地看向了杨万留,“杨大人……”
杨万留硬着头皮,神色陡然一凛。
“殿下,您这么做不合适吧?”
“人死为大,亡者勿扰!您万金之躯,何必与一个死人一般见识?免得沾染了晦气!”
“本王八字很硬,不怕!”
唐昊岿然不动,面无表情,“继续!”
“喏!”
卫忠显一掌陛下,棺材钉又入木三分。
这一刻,曹氏族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这棺材钉一共有六枚,全部要是钉上,曹旺德必死无疑!
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质地坚硬无比,哪怕是再锋利的斧头,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劈开。
“钉快点!”
“喏!”
这一次,卫忠显直接将两枚钉子摆入了相应的位置。
“殿下,适可而止吧!”
杨万留厉声道,“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万民戳脊梁骨吗?曹老一辈子积德行善,临了还要被您如此侮辱,您这么做,简直有失国体!”
“嗯?”
唐昊凝眸,望着他笑了笑,“你在教本王做事?”
“下官不敢!但陛下在时,礼贤下士,群臣畅所欲言。”
杨万留高举大旗,煞有介事,“殿下难道要损他老人家一世英名吗?”
“啪!”
岂料,唐昊陡然发难,一巴掌将其扇翻在地。
“你个狗奴才,还有脸提我父皇?”唐昊凝声道,“厂卫何在?把这个狗官给砍了!”
“喏!”
杨万留吓得屁滚尿流,他早就听闻这位摄政王嗜杀无度。
可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我乃丞相门生,谁敢砍我?你就算是摄政王,想要杀我,也得有个理由吧?”
“父皇曾下令,严禁朝廷官员与商人来往。”
唐昊步步逼近,霸道的威压震慑人心。
“违者,斩立决!”
“啊?还有这条律法?我怎么不知道啊?”
“噗!”
杨万留话音未落,一道寒光扫过他的喉头,血花四溅,脑袋横飞,直接撞在了棺材上。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三德子,马上带人去查抄杨万留的家!”
“喏!”
三德子好不容易有表现的机会,立马带上了一百五十名厂卫出发。
“咚咚……”
此时,棺材内的曹旺德终于被憋得受不了,开始敲打棺材。
“放我出来,放我出来啊!”
曹氏族人,顿时一个个脸都吓得绿了,一个个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卫公公,请曹老爷子归天!”
“喏!”
“咣咣咣!”
剩余的三枚玄武棺材钉全被打入了棺材角,马上,棺材中的动静,正在逐渐变小。
“爹,爹啊,孩儿不孝……”
曹仁贵扑到了棺材上,拼命地想要推开棺材盖,可是徒劳无功。
“报!”
此时,又一批厂卫赶了进来。
“启禀殿下,有百姓举报,曹家在后院仓库囤积了大量的粮食,都从院墙的缝隙里溢出来了!”
“岂有此理!”
唐昊勃然大怒,大手一挥,“曹仁贵,尔等身为粮商,不思报效国家,造福百姓,反而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致使百姓无斗牛充饥,怨声载道,动摇我大秦根本,毁我长安声誉!”
“让百姓都进来,看看本王今天如何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