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轻轻抓着她后脑的秀发,将她拉起。
居高临下,面色冷峻。
李菲嫣巧笑嫣然,媚眼如丝,似在等待夸奖与表扬。
“就这?!”
唐昊的眸光陡然一冷,满脸嫌弃,“你配吗?”
“想做本王的女人,你还不够格!”
“不要以为你得了宠幸,身份地位就会有变化!”
“以你们之前的种种行为,本王足够杀你们一万次!”
“殿下恕罪!”
李菲嫣闻言,娇躯狂颤,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妾身回去之后,一定闭门思过,只求做殿下门前走狗。”
“滚吧!”
唐昊不耐烦地甩了甩手,他现在没心情去谈儿女私情。
“喏!”
李菲嫣起身,刚欲离去。
“回来!”
又被叫住。
“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还想胡承乾吗?”
李菲嫣心神一颤,强压着内心的恐惧,道,“妾身与他只是一面之缘,未曾有半点关系,又怎会想他?”
“无耻逆贼!死不足惜!”
“很好!”
唐昊欣慰地看着她,话锋一转,“不知舍妹是否通晓此间道理?”
妹妹她懂,她肯定懂!殿下,您放心,妾身一定代您教调好妹妹。”
“不错!去吧。”
撵走了李菲嫣,唐昊突然有点索然无味,似乎这太乖的女人,已经让他失去了兴趣。
不由得,他想起了何晴,又想起了远在深宫,那个高高在上的令妃娘娘!
半个时辰后。
“启禀殿下,兵部尚书薛怀勇带到。”
三德子顺利完成任务,前来交差。
“薛大人……”
薛怀勇身穿朝服,一脸冷峻,拱手道,“参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似乎对本王有所不满啊?”
“殿下言重了,薛某为朝廷效力,一视同仁,又怎么会对殿下不满?”
“是吗?!”
唐昊嚯然起身,拍案道,“那见了本王,为何不跪?”
“噗通!”
薛怀勇一惊,下意识跪在地上,嘴角疼得直抽搐,“启禀殿下,老臣患有风湿,今儿个大阴天,腿疼难忍,故没有下跪。”
“未曾想却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看来大人为国事操劳不少啊!”
唐昊摩挲着下巴,神色慈祥,“不知今日在朝堂上的安排,大人可否照做啊?”
“启禀殿下,兹事体大,需要经过军机处几位大臣的审核同意,才能执行,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薛怀勇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无法找出罅隙。
他自信地看着唐昊,嘴角微翘,闪过一抹嘲讽。
“看你如何拿捏老子?”
“北境万民陷于水深火热,刻不容缓,王令即军令,还需要审核什么?”
唐昊沉声喝道,“本王命你马上执行,不得有误!”
“殿下,这,这……”
一时之间,薛怀勇陷入了迟疑,这唐昊实在欺人太甚,咄咄逼人。
他好歹也是朝廷实权大员,并非那些腐儒兵痞能比。
哪怕是皇帝,想要问罪,也得掂量掂量。
“如何啊?”
“殿下,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大秦开朝以来,但凡战事皆如此。”
“纸上谈兵终觉浅,一条妙计,想要去落实,则要花费千万倍的代价。”
“殿下初使监国,对诸多事情不甚了解,这其中牵扯的实在太多,隔行如隔山,老臣就算说了,殿下怕也是一知半解……”
“老东西,你说完了吗?”
瞧着他喋喋不休的摆谱模样,唐昊暴起,“本王只想问你一句,本王的命令,执行与否?”
“殿下,术业有专攻,非老臣不执行,而是不能执行。”薛怀勇侧身,睥睨而视,神态鄙夷。
“噗嗤……”
下一瞬,一抹寒光闪过他的脖颈,血雾喷溅。
“你,你……”
兵部尚书还未说出半句话,就瞳孔散大,满脸恐惧地倒在了地上。
“咕咚!”
旁边的三德子冷不丁咽了口唾沫,诚惶诚恐,马上将手帕递了过来,“殿下,擦,擦擦!脏!”
“让人把他的脑袋砍下来,装盒子里。”
唐昊擦完,将手帕丢在一旁,“传令,将薛怀勇三族男丁流放充军,女眷年轻者入浣衣局充当杂役,永堕贱籍,年迈者赐毒酒自缢,早登极乐,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先斩后奏!”
“喏!”
半晌之后,三德子呈上了锦盒,就放在唐昊的桌子上。
“三德子!”
“奴才在!”
“除了这个薛怀勇,兵部谁是最大的官啊?”
“启禀殿下,兵部侍郎张牧之。”
“请他过来。”
“喏!”
与此同时,薛怀勇命丧东宫的事情,不胫而走,传到了相府。
丞相胡雍的一众幕僚与朋党,瞬间如丧考妣,齐聚一堂,共商对策。
“丞相,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已经去兵部侍郎家了,下一个不知道会轮到谁,您快想想办法啊!”
“是啊,丞相!您乃帝国柱石,难道,就放任此等竖子,肆意妄为下去吗?”
“大秦出此暴虐之人,社稷之不幸,百姓之不幸啊!”
“唉!”
胡雍长叹了口气,面露苦笑之色,“他乃陛下亲封摄政王,总揽朝政,行监国之权,谁敢动他?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诸位大人,自求多福吧!”
“呜呜呜,难道,天要亡我大秦吗?”
“此子妖孽存世,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啊!”
“苍天啊,求你降下一道闪电,劈死那个妖孽吧!”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站了出来,突然仰天长笑,满目鄙夷。
“满朝公卿,日哭夜哭,焉能哭死摄政王乎?”
“季白,你乃我皇都才子,莫非有什么万全之策?”
此人,正是名动皇都,学贯古今的大炎第一才子季白,是丞相府的门客。
“当然有!”
季白直言不讳,“跪请三老,直入皇宫,面见圣上!清君侧!”
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而此时,兵部侍郎张牧之紧绷着神经,来到了东宫议事厅。
“噗通!”
刚一见面,他就跪在地上三拜六叩,行大礼仪,“微臣参见摄政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
唐昊挥了挥手,道,“本王素闻张大人恪尽职守,一心报效朝廷,鞠躬尽瘁。”
“本王初使监国之权,知之甚少,尤其是军事方面,往后,还望大人多多从旁协助,为国分忧!”
“昊,自当感激涕零!”
“殿下言重了,微臣唯恐,此乃分内之职,是微臣的责任!”
张牧之战战兢兢,额前沁出了大量的汗水。
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脚下已经干涸的血迹,以及腥臭味。
“如此,甚好!”
唐昊微微颔首,笑道,“本王与张大人一见如故,初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张大人收下!”
“三德子,将礼物给张大人。”
“喏!”
随后,三德子将锦盒交给了张牧之。
“张大人,此礼甚贵,不妨打开来看看?”
“公公所言极是!”
张牧之屏住呼吸,打开锦盒,赫然是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怒睛圆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