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已经行至阳谷县前。
远远地就能看到一员悍将,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柄钢枪,翘首傲然而立。
在他身后,则是威武庄严,气势逼人的强横军阵,战士们一个个健硕英武,气度不凡,杀气逼人。
到了近前,终了见武嵩那眼神中满是轻蔑。
“杀!杀!杀!”
对方战阵当中,杀气震天,忽而,唐昊的战马受惊,他一个趔趄,险些从马上滚落,幸得旁边的胡雍,扶了一把。
“丞相!”
唐昊正了正王冠,满脸皆是惊恐之意,甚至,连说话都结巴了。
“莫,莫非,这就是悍将的军队吗?”
“这,这仗可怎么打啊?”
“哈哈……”
唐亥和胡帝对视一眼,强憋着笑意,内心之中,已经将唐昊从头耻笑到了脚,只是碍于他的疯魔,才没敢公然表态。
不过,眼神中的轻蔑,倒是展露无疑。
此时,唐昊这边的军阵中,士兵哗然,一个个怨声载道,目露凶光,窃窃私语,数落着唐昊的不是,甚至,都不加遮掩。
“闭嘴!都给咱家通通闭嘴!”
卫忠显见状,急忙护主,厉声呵斥,“尔等丘八,也敢妄议殿下,谁给你们的胆子?信不信咱家斩灭你们?”
没想到,他这一嗓子,激起了更大的哗然。
“反了!反了!你们难道噬主吗?”
“愚蠢!”
胡帝轻蔑地道,“战前还让一个阉人如此耀武扬威,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再这样搞下去,就怕军队哗变,直接把这小子给就地掩埋了。”
“咱就等着看好戏吧。”唐亥早已迫不及待,他被唐昊压制地更加痛苦,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被他踩在脚下好几次了。
“这小子,活不长了!”
“啪!”
此时,卫忠显居然一掌劈死了个士兵,紧接着,厂卫与城防军的士兵,竟然叫嚣开始互殴,场面一时难堪到无法控制。
“臭丘八,敢辱骂我们督主,活得不耐烦了?”
“烂阉人,尔等也配上战场?你们简直是帝国的耻辱!”
锦衣卫只会佥事洪守霆立马派人去调停,没想到,锦衣卫拉偏架,向着厂卫这边,然后,三方人马开始推搡互殴,唐昊的讨逆大军,在短短一刻钟内,乱成了一锅粥。
“哈哈……”
胡帝终于绷不住,明面上大笑淋漓。
唐亥紧跟其后,丝毫不惧,趁机挖苦唐昊,“那行军打仗之事儿,岂能儿戏?强行将各方势力组合在一起,只能是一锅乱粥,殿下啊,现在可怎么办啊?”
“对面可是悍将武嵩领兵,他们随时都可能杀过来!”
“实在不行,将指挥权交给相爷吧,或许,他老人家还有办法逆转乾坤。”
“哦,是吗?”
唐昊一改之前的慌张,面露冷意,“依据本王看,这指挥权,应该交给你最为合适!毕竟,本王可听说,十八皇叔读过不少兵书啊!”
“对嘛?皇叔!”
“这等局面,本殿下资历尚浅,相爷最为合适!”唐亥不卑不亢地道,“殿下还是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延误了战机!毕竟,靠嘴打不赢,这场仗!”
“唐亥!你出息了,敢与本王争嘴?”
唐昊怒不可遏,提刀就要冲杀过去,“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砍了你?”
“殿下万万不可!”
关键时刻,胡雍急忙阻拦在前,实则内心已经对他厌恶到了极致,“如此危急时刻,实在不宜内讧!老臣请殿下乾纲独断,立马组织战斗,要不然,等武嵩策马冲杀而来,吾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
唐昊冷冷地瞥了眼唐亥,长剑入鞘,忽而冷笑道,“本王早听闻,丞相三寸不烂之舌,可堪十万大军!不如,劳驾丞相前去劝降,没准,这武嵩看本王天威浩荡,立马投降了。”
“噗嗤……”
胡帝和唐亥实在没忍不住,当着唐昊的面捧腹大笑。
“十八殿下,吾等也算饱读诗书,却从未见过此等荒谬之事!”
“可不吗?世子,无知者无畏,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怕是今日,这忠于大秦的无数好男儿,要死于这场毫无意义的内战了》”
如此阴阳怪气,如此明目张胆,你们还真是着急啊!
“混账东西!”
胡雍急忙怒斥起了儿子,“关键时刻,岂能胡言乱语,毁我军心?殿下所言极是,老臣这就前去劝降武嵩!”
“你们两啊,还差得远。”
唐昊瞥了两人一眼,面露厌恶之色,“跟着学学。”
“驾——”
胡雍策马而出,奔向敌军阵营,他与武嵩一个眼神对视,两人早已互通有无。
“请阳谷守将,武嵩将军出来说话!”
“末将参见相爷!”
武嵩持银枪行拱手礼,恭敬至诚。
“摄政王殿下听闻江州四大家族意欲谋反,特率天军前来讨伐,锄奸剿贼,你身为朝廷命官,护佑一方黎民百姓,为何阻拦殿下天军,还不速速让开?”
“烦请相爷恕罪!本将受江州府节制,军令如山,击溃一切来犯之敌,还请相爷见谅。”
武嵩沉声道,“相爷您德高望重,乃我大秦股肱之臣,本将实在不愿意看到相爷您牵扯其中,还往您速速带人离去,若有人想闯过这阳谷县,就得从本将的尸体上踏过去!”
“混账!既知我名,安敢胡言乱语?老夫身后之人,可是本朝皇储,圣德太子之嫡长子,洪元皇帝之嫡长孙,现如今行监国之权的摄政王,还不快让开?”
胡雍厉声怒斥,好一副忠臣良将之慷慨模样。
“恕末将恕难从命!本将只知皇帝陛下,只知丞相,不知什么摄政王,更不知什么皇太孙。”
武嵩如同利箭般的目光射来,气势汹汹,“犯我阳谷者,虽远必诛!”
“嗖!”
此时,一个士兵放箭,贴着丞相胡雍的头皮飞过。
“你……”
“相爷,请速速撤离!末将不想伤害大秦的栋梁!”
“唉!”
无奈,胡雍只好策马折返,将一切告知了唐昊。
而己方军阵中,仍旧在打个不停。
“殿下,事情就是这样,您看……”
“好,好一个只知丞相,不知我摄政王啊!”
唐昊策马向前,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定格在武嵩身上,“武嵩是吧?你确定要与本王开战?”
“我不认识你!犯我阳谷者,死!”
“好,很好!”
唐昊为他鼓起了掌,笑容冷酷到了极点,“那今天,本王就让你长长记性!”
“让你知道,大秦摄政王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