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的到来,无疑给胡家的免死金牌确立了最好的依仗!
此刻,人群安静,气氛沉郁。
就连胡帝那小子,血肉模糊的脸上都勾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似乎在说。
“你废了那么大的劲儿,还不是拿我没办法?”
“来啊,有本事来咬我啊!来咬我啊!”
“蔡大人!”
唐昊面色一沉,目光灼灼地盯着刑部尚书,“本王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这免死金牌,是真是假?”
蔡琦此刻惶恐难安,全身战栗,时而看向唐昊,时而看向胡雍。
想必,他的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这两位,得罪了谁对他都没好处,可是,如今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了。
“启禀殿下,这金牌,是真的!”
他能被人请来相府,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虽不是胡雍的门生故吏,可眼下,朝堂的趋势,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唐昊只不过是光杆司令,哪怕那些投靠他的人,都是权宜之计。
而且,他今日居然如此冲动,直接带人来抄丞相府,此等行为太过惊世骇俗,早晚有一天,会造成巨大的后果。
“好,很好!”
唐昊意味深长地看着刑部尚书蔡琦,嘴角微微上扬,“蔡大人,本王记住你了!”
“殿下,你还敢当着长安百姓的面,威胁朝廷大员不成?”
胡雍见状,愤然甩袖,“蔡大人秉公执法,知无不言,刚正不阿,是我大秦帝国官员之典范。”
“如若连尽忠职守的人,都要受到您的威胁,这文武百官,岂不是人人自危?”
“殿下,您真是没一点儿陛下的风度,更无半点太子殿下生前的宅心仁厚,大秦帝国交予你,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一语至此,胡雍酝酿情绪,径直率领全家人跪在相府门前,朝着太庙的方向,呜呼哀哉。
“苍天啊!请睁开眼睛,救救大秦吧!”
“殿下,这……这可怎么办啊?”
就连卫忠显都觉得面颊滚烫,无地自容,这一次的交锋,他们可谓是满盘皆输。
胡雍还趁机收获了一波人望。
“不怎么办,回去。”
然而,唐昊却心理素质良好,根本就无惧眼前的舆论风波。
“他现在演得越是真切,将来摔倒的时候,就越是凄惨!”
“百姓哪里管你说什么?得看你做什么。”
“够了!”
一语至此,唐昊厉声喝道,“胡雍,此事虽有免死金牌抵消,可也是你教子无方导致。”
回眸,他瞪着刑部尚书。
“蔡大人,本王现在要以监国摄政王的身份,下令禁足胡帝一年,不知依您之见,是否符合大秦律例啊?”
“这,这……”
蔡琦擦了把额前冷汗,这位太孙是要把他架在火上烤啊。
这么难做的事情,他如何回答?
“殿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关键时刻,胡雍解围道,“老夫已经决定对逆子实行家法,罚他一年不得出门,不知,殿下可否满意?”
“如若不满意,尽管可以指教老夫,如何教育儿子?”
“不必了。”唐昊烦躁地挥了挥手,“本王对教育败类没什么兴趣,自己生的孽障,自己处理!”
“大伴,起驾回宫!”
“喏!”
卫忠显一声高喝,一众厂卫簇拥着唐昊,朝着东宫走去。
见他消失在街角,胡帝气冲冲地举着拳头道,“爹,难道,就这么算了?儿子今儿个可差点被他玩死啊!”
“闭嘴!”
“啪!”
没想到,胡雍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没脑子的东西,差点把全家都给害了。”
“爹,我,这不是意外吗?谁知道,我能碰到这个玩意儿?”
“还敢嘴硬?”胡雍面色一沉,喝道,“管家何在?将这畜生,关到后院,请先生好好教育,他要是敢逃跑,打断双腿!”
“喏!”
“少爷,走吧。”
“爹,不要啊!”
胡帝哭爹喊娘,欲哭无泪,“孩儿还受着伤呢。”
而此时,唐昊并无返回东宫,而是带着卫忠显一人,来到了陆炳的府邸。
陆府!
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当朝实力排名前三的人物,居住的府邸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甚至,还有些破旧。
“你们是何人啊?”
那门童看见两人,神色一顿,“我家老爷不见客良久了,二位请回吧。”
“请小哥代为禀告。”
卫忠显笑眯眯地塞给他一锭银子,“就说,醉香楼夺魁的少爷来了。”
“嗯?”
那门童听罢,瞬间毕恭毕敬,颤巍巍地就将银子退了回来,“两位稍候,小的马上去通报。”
须臾。
那门童就去而复返,还带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
“两位,里面请!”
然而,两人刚走过前厅,就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为首之人,是个虬髯中年人,一脸豪气,豹首环眼,模样与陆炳有七八分相似。
“站住!”
此人,正是陆炳之子,陆敖,陆玲珑的父亲!
“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们,请回吧。”
陆敖官拜骠骑将军,主管北城一带,不可能不认识唐昊,显然此刻他的态度是故意的。
“陆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卫忠显当即怒斥道,“竟敢对殿下如此说话?找死吗?”
“大胆阉狗!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啪!”
没想到,这陆敖胆大妄为,竟一巴掌甩在卫忠显的脸上,这一刻,就连唐昊也有点懵了。
卫忠显何等身份?
洪元皇帝亲封的大总管,东厂厂公,更是如今监国太孙,摄政王身边的大红人,也是你一个杂号将军能打得?
“你……”
卫忠显瞬间眼红了,他何曾受过此等委屈?
“大伴。”
然而,唐昊却拉了他一把,面露笑意,朝着陆敖一拱手,“小可今日是以常人身份前来,拜访未来的岳丈岳母,以及陆炳爷爷,还请……”
“闭嘴!”
然而陆敖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婚姻大事,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吾女待字闺中,可不曾许配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他愤然甩袖,怒目相瞪,“赶紧滚出去!别脏了我家的院子。”
“咕咚!”
陆家其余等人,皆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极其粘稠。
“呵!”
唐昊面露冷笑,神色陡然一凛,“本王,给你脸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