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雍也没想到,事到如今,唐昊那小子似乎预料到了他的每一步动作。
似乎,一个不慎,就会被他抓住把柄。
但同时,他心里也在期待,一旦这次十方调兵成功,唐昊就会彻底看到自己的实力,从而消停一阵子。
“义父,干嘛不直接杀了他?”
朱印拳头紧握,怒气翻涌,“交给孩儿,孩儿只要易容成他身边的人,足以将他……”
“闭嘴!”
胡雍斜眸一瞥,骂道,“你是猪吗?你当镇北王是喝稀饭的吗?”
“一旦太孙身死,镇北王唐棣绝对会举整个北境之力,率军南下,到时候,拿什么抵挡?”
“可是……”
朱印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简直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忍气吞声?任由他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和平演变,我们逼着他作大死,要让他自绝于百官,自绝于百姓,明白吗你?”
胡雍强忍着愤怒,安抚道,“朝堂,不是打打杀杀,朝堂,是人情世故!你懂吗?”
“唉。”
“报!”
不料此时,一名探子携信来访,“启禀相爷,公子派我来,有要事禀告。”
“出去。”
朱印夺过信笺,直接拆开交给了胡雍,“义父,请过目!”
“这个时候,难不成大营那儿,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总之,胡雍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他娘的!”
岂料,刚一打开信笺,他就一脚踢翻了眼前的简易行军桌,“唐亥小儿,竟如此鼠目寸光?”
“义父,发生了什么事了?”
“自己看!”
第三太保朱印接过信笺只是一扫,额前就青筋暴露。
“唐亥是脑子坏了吗?怎么能投奔唐昊?他不想要皇位了吗?”
“义父,现在麻烦了,这是后院起火啊!”
“老夫不知道吗?”
他忽而捂着胸口,痛苦地瘫坐在地上,“必须快点攻陷江州!”
“义父息怒。”
朱印抚着他的胸口,劝慰道,“义父,会不会是唐昊故意设计如此?十八皇子我见过,他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您老也不要太担心了,关心则乱啊!”
“呼……”
胡雍强迫自己冷静,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只要一个误判,满盘皆输,而且,目前无论发生任何事,攻陷江州绝对是重中之重!
“吩咐下去,能驰援的军队赶紧过来,不要等着其他人一起过来,老夫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喏!”
胡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身兼军机大臣一职,想要短时间内调兵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关中地区的军队,本就是胡雍的亲信。
一旦他真的不顾一切,最起码,短时间内就可以拉起几万人的军队。
军营,偏帐内。
胡媚娘正在梳妆打扮,先前素衣闯中军大帐的事儿,仍旧历历在目,尤其是她不顾羞耻,坦诚展示给唐昊,却遭到拒绝一事儿。
哪怕到了现在,都是意难平!
“这小子……”
“让开,快点让开!我要见母妃!”
此时,偏帐外,传来了唐亥急匆匆的声音,听着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儿。
“殿下,娘娘正在梳妆,您不能进去。”
李德海奉命守卫偏帐安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谁也不准进去叨扰令妃娘娘。
“她是我母妃,你敢阻拦?狗奴才!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