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去往北山矿场之路。
“驾——”
军器总监监正甘江亲自负责押运几辆马车,东宫总管太监三德子从旁协助。
除了甘江的二十多名弟兄,周围有足足一百名东厂高手。
“三公公,会没事的吧?”
甘江自从出门,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今日要大祸临头。
“有咱家在,你怕个甚?”
三德子白了他一眼,面露不屑之色,“再说,你身为军器总监监正,去矿场拉矿石,何错之有?”
“大秦,是讲律法的,不是谁想干嘛,就能干嘛!”
“多谢三公公教诲,下官受益匪浅!”
“嗖!”
然而,甘江话音未落,就有一支利箭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
“哎呦的,我滴娘啊!”
甘江吓得差点从马上滚下来,岂料东厂三名高手,已经将他围在了中央。
“全体戒备!”
三德子怒目一瞪,浑身爆发出恐怖的气场,“哪个找死的玩意儿,敢对东厂的人动手?滚出来!”
“驾——”
顿时,一批军士,马踏黄土,呼啸而来,一个个全副武装,身着城防军甲胄。
为首之人,正是马如伦!
“城防军例行巡检,请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否则,格杀勿论!”
眨眼间,两方人马已经撞到了一起,马如伦亲自带队,城防军这边有两百余人。
从数量上,起到了压倒性的优势。
三德子当即看了眼甘江,他强压着恐惧,正了正官帽,“都尉大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吾等乃军器总监所部,前往北山矿场拉矿石,乃是例行公干,并未妨碍任何人!”
“本都尉当然知道。”
马如伦淡漠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到了三德子身上。
只见他轻蔑一笑,冷哼道,“只是,本都尉不知道,这军器总监何时与这群阉狗搞在一起了?”
“本都尉身负京城安危重任,事出反常必有妖!”
“还请各位,放下武器,接受盘查,以免被敌国奸细钻了空子!”
“哦,是吗?”
三德子嘴角微翘,面露冷笑,“那请问都尉大人,不知您看着我们中的谁,比较像敌国奸细呢?”
“哎呦,原来是东宫的总管大人啊,失敬失敬!”
马如伦戏谑地冲他一拱手,面露嘲讽之色,“您这浓眉大眼的,当然不像,但其他人,就保不准了!”
“来人啊,给本都尉下了他们的武器!”
“咱家看谁敢?!”
三德子冷眸一挑,威势逼人,霸道的气场,令将要动手的城防军士兵如坠冰窟,瑟瑟发抖。
“三德子!你想干嘛?难道,你要违抗军令不成?”
见状,马如伦愤怒呵斥道。
“城防军巡检乃是军机处和丞相大人亲自下的命令,谁也不能例外,包括你们东厂!”
“哼!”
三德子丝毫不惧,只见他眉角一挑,不卑不亢,“笑话!咱东厂办事,何时需要经过军机处和丞相大人了?”
“东厂只听命于陛下和摄政王殿下!”
“这么说,你是非要违抗军令了?”
马如伦怒目圆瞪,眸中似要喷出火花,“三德子,你可想清楚了!”
“咱家本就不是军人,谈何违抗军令?”
只见他面色一沉,神情冷峻,突然掏出了一枚黄金令牌,“倒是你都尉大人,乃是我大秦子民,此乃摄政王殿下亲赐令牌,见之如见殿下,尔等,还不速速下跪?”
“咯噔!”
这一幕,令城防军所有将士心头俱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这位年轻的都尉大人。
“将在外,皇命有所不受!更何况,是殿下的命令。”
马如伦咬牙切齿,神色阴冷,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佩刀,身上散发的杀气,凝如实质。
“镇北军中,有敌国奸细混入其中,难免有心之人偷了殿下的令牌,胡作非为!”
“当!”
他拔出长刀,举天怒吼,“将士们,随本都尉锄奸剿贼!”
“放肆!”
三德子眉角斜挑,怒不可遏,“咱家乃殿下亲信,岂会是什么贼寇?”
“马如伦,殿下行监国之权,你敢违抗殿下旨意,视作叛逆,东厂有权将你就地正法!”
“来人,随本公公铲除叛逆!”
霎时间,两方人马剑拔弩张,恐怖的气焰在互相之间碰撞。
“住手!”
关键时刻,只听得一声烈马嘶鸣,远处尘土飞扬,地面剧烈颤抖,旌旗招展。
“大人,不好了,是镇北军的旗号!”
马如伦的亲信发现了端倪,一个个吓得额前冷汗直冒。
镇北军战力无双,乃帝国最强利刃之一。
其士兵,一个个骁勇善战,残暴无情,如今此等场面,一旦被他们包围,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该死!”
马如伦脸色沉郁到了极点,心中一口闷气,差点憋得吐血。
“镇北军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然而,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镇北军来了足足五百人之多,其中有大批面目狰狞,体壮如山的狼族之人,一个个扛着巨大的狼牙棒。
往那儿一站,就威慑力十足。
城防军久疏战阵,从气势上就输了一大半。
此刻,一个个如困兽似的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甚至有人连兵器都拿不稳了。
“驾!”
包围圈,几乎瞬间完成。
镇北军中,一名高级将领策白马而出,朝三德子一拱手,“镇北军先锋营第一总兵尹天仇,见过三公公,三公公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哈哈。”
三德子斜眸一瞥,面露狞笑,“尹总兵来的正好!吾等奉摄政王殿下之命,协助军器总监护运矿石,却没想到遭到了这位马都尉的截杀,他非要说我们是什么帝国奸细。”
“这不,刚才差点打起来。”
“下官军器总监监正甘江,见过尹总兵。”
“嗯。”
尹天仇微微颔首,面色陡然一寒,瞪向了马如伦,“马都尉,搞错了吧?这两位怎么可能是奸细?”
“尤其那三公公,长安城谁不认识他?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哼!我们走!”
马如伦见大势已去,只好避其锋芒,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镇北军违抗殿下旨意,滞留长安城外!别高兴太早,会有人收拾你们的!”
“站那儿!”
不料,尹天仇突然一声爆喝,气势凛然,“我让你们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