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歌局促不安的心情,这才稍稍缓解,和傅妈进了厨房。
时境迁也立刻也跟着转动轮椅进去了。
一进灶房,傅妈就从锅里端出热气腾腾的手抓糯米饭,还有烹饪好的海鲜。
她笑着对冯晚歌说:“这顿饭,是特别给你准备的,庆祝你的康复,也欢迎你来到我们这个家。晚歌,只要你
不嫌弃,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说着,傅妈就把那些菜往桌上端,还对着外边大声喊:“老头子,吃饭了。”
没有人应声。
时境迁思忖一下,立刻转动轮椅,去了外边。
只见傅忠正倒背着手,凝望着夜空,历经沧桑的眸子里满是风起云涌。
他在那里运筹帷幄。
时境迁在他身后轻轻的喊了声:“傅叔。”
傅忠转过身,看他一眼,寒眸一沉,就道:“境迁,不管你答应不答应,这个女子必须送走。”
“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她是海城来的,你可知道她的底细?你们时家当年是怎样被摧毁的?”
“这些血的教训,你要牢记啊!不要轻信任何人!”
傅忠一副语重心长,忠言逆耳的样子。
时境迁不由沉默了一下,随即,他道:“傅叔,晚歌不是那样的人,她也不是红颜祸水,我不会看错人的。相
信我。”
傅忠不由紧紧的盯着他,像是看什么顽玉一样,那目光寒冽的可怕。
良久,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境迁,你今年二十八了。什么事情都要分个轻重缓急,你应该知道,你现在首要
的任务是什么?”
“天涯何处无芳草,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又何须在现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儿女情长。”
“等你拿回你们时家的东西,你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管了!”
说完,傅忠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想起了时境迁父母资产被强占,被人追债到天涯海角,最后空难而亡。
他在时家做了几十年,他们在海城是怎样的鼎盛,怎样的钟鸣鼎食,他比谁都知道。
他以前一直跟着时境迁的爷爷做事,老爷子看重他,在时境迁的爸爸接手时家的公司时,特别让他辅佐。
可是,时境迁的爸爸终归还是败了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如若不是那个女人,时家说不清现在仍然是海城首富。
他又怎么会带着时家唯一的血脉——时境迁颠沛流离,直到逃到这个贫穷落后的异域小国才立足下来呢。
他苦心孤诣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让时境迁重整家园。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又走他爸爸的老路呢?
那个女孩看着不坏,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要把有可能阻碍时境迁重整家园的一切隐患都要消除掉。
趁现在时境迁的情愫才萌芽。
他不惜做个狠心的人,他要把他的萌芽连根拔除掉。
时境迁看着一脸沧桑的傅忠,不由道:“傅叔,这么多年来,你我如同父子。我从来没有求你过,今晚,算我
求你了,让晚歌留下来吧。我不会眼拙的。”
“你放心,我知道你的苦衷,不会忘记你的教诲。重整时家,我一定会做到。”
“傅叔,我们去吃饭吧。傅妈在等我们。”
时境迁伸出了自己的手。
傅忠不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看来,一时半会儿想让他把冯晚歌送走,还特别难。
行,那就见机行事吧。他下不了手,就自己下手吧。
傅忠决定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