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安桐曾经的好,还有那些温柔,封天寒的心突然潮湿了。
他马上部署安排了一下,让虎子全程监控。
他自己则抽身开上一辆车就走了。
虎子不由纳闷的看着他的车消失在眼前。
他不是特别恨他的继母安桐吗?
她现在昏厥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他怎么就回去了?
虎子有点想不通。
但是,想起他们海陆空的人都出动了,竟然没有找到“冯晚歌”,他立刻又如临大敌。
不由又马上部署,告诉所有人赶紧严密的调查所有出路的监控,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
他们知道是一辆“小破车”接走封天寒的,几乎把所有注意力的视线都放在了小车身上。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冯晚歌会搭乘一辆拉货的大卡车出城。
而他们追寻的小破车,开着开着居然拐进了一个山林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虎子思忖一下,立刻带上几个得力的人去那座山林。
那刻,天已经放晴。
霞光照进林间,树林里各种野草居然开了花,黄的、白的,紫色的,还有蜂来蝶往,竟然特别的美好。
昨夜的狂风暴雨、泥石流仿佛没有发生过般,一切都是那么静谧自然。
虎子他们走进那座山林仔细寻找,却没有发现有车辙的印子。
他们哪里知道,时境迁早已把他的“小破车”隐藏了起来。
把他开进山林的那些痕迹也全部用枯叶掩盖。
他自己背着他的“轮椅”,早已离开了。
那座山林那么大,虎子他们找了很久,直到阳光斑驳在树林里,他们才遗憾的退了出去。
而封天寒回到家里,看着家里人都忙成一团。
他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
顾天娇还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出事,只是他的车被砸了而已,她整个人都还在混沌中。
当她蓦然的看见封天寒出现在安桐的房间时,她顿时惊愕了。
好一会儿,她才哭着扑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封腾不由皱了眉头。
安桐还在昏迷中,他不想有人这个时候哭哭啼啼,不由“咳咳”了两声。
随即,他一脸威严,喝令所有人都出去,只让封天寒留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时,封腾看着封天寒道:“孽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安桐是因为你昏厥的。医生什么办法都用了,仍然昏迷中。你和她说几句话,看能唤醒她不?”
说完,封腾就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他带上门,却站在了门口。
封天寒看着昏厥中的安桐,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她的脸上却是那样的惨淡,像有无限心事一样。
他思忖一下,替她掖掖被角。
然后,他深深的呼吸一口,看着安桐道:“安姨,你醒醒。我是封天寒。”
“爸说你因为听见我的噩耗昏厥的。”
“上天吹垂青我,让我大难不死,只是车子被砸了而已。”
“我毫发无损的安全回来了。”
“安姨,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对你横眉冷脸,你却——”
封腾在外边听着封天寒的内心独白和忏悔,嘴角顿时勾出了一抹浅笑。
他觉得,安桐这场昏厥值了!
如果,她不昏厥,恐怕封天寒这辈子都不会开口对她说这些话。
封腾不由在心里呼唤道:“安桐,醒来,赶紧醒来,听听孽子都对你说了什么?”
“孽子的心,已经被你温润了,他已经不恨你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