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改编作者:战歌2021-02-08 20:003,631

  回到所里,马达把他和奇奇之间的约定以及他给忘了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不出所料的换来了大周几人的“嘲讽”。

  对此马达只能立正挨打,没办法,谁让错的是他呢。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街边的路灯同一时间点亮,汽车的行驶声、自行车铃声、行人的交谈声,街边店铺的电子广告声交织在一起,特别的有烟火气。

  上了一天白班的同事们一个个换衣服回家,马达和大周坐在值班台的后面,时刻盯着以防有新的警情。

  “大周,你怎么还没走?”去买饭回来的老王手里托着仍在冒烟的螺蛳粉,看见坐在值班台后面的大周,不禁十分奇怪。

  大周还没说话,马达已经替他回答了:“他闲的呗。”

  老王顿时一乐:“行吧,那你们先盯着,我把这螺蛳粉吃了。”

  说完,老王就去了食堂。

  南关派出所有专门的食堂,一般他们都是在食堂吃,只不过老王更喜欢街头拐角那家的螺蛳粉,在家里老婆管得严不让吃,所以只能趁值班的时候买一碗回来过过瘾。

  等老王端着他那冲击力十足的螺蛳粉去了食堂以后,大周朝马达努努嘴:“五爷他们那边还没消息?”

  “今儿上午狗三倒是给我发微信了,可惜不是。”马达说起来这个的时候也觉得很可惜。

  “对了。”他又说:“狗三好像说他最迟今天晚上就把人给咱们送来。”

  “你信他的?”大周看着马达,哼了一声:“这话要是五爷说的还勉强能信,毕竟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可狗三……真不是我瞧不上他,他现在天天倒猫贩狗的,撑死了也就在动物圈儿里混混。”

  话音刚落,大门口便传来一道不满的声音。

  “大周,我没得罪你吧?不带这么背后编排人的。”

  马达和大周奇奇看去,就看见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四个人,除了狗三、五爷和大刘,还有一个黄卷毛。

  马达一见这黄卷毛立刻就不淡定了,没错,就是他昨天晚上差点抓到的那个!

  “好家伙!”马达一下子扑了上去:“你小子,这回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看见马达这反应,狗三心里顿时大定。

  “小马哥,咋样?我狗三没吹牛吧?说晚上把人给您送来,绝不拖到第二天早上!”

  “可惜呀。”大刘阴阳怪气地接口说:“还是有人瞧不上咱这些街边混的人,也是,咱们这些下九流怎么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瘤子。”五爷沉声喝了一句:“闭上你的臭嘴,少放屁。”

  大刘很是不忿:“五爷,这可不是我挑事,刚才的话咱都听见了。”

  马达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几位看在我的面儿上就别计较了, 大周也是有口无心,他真不是瞧不起几位,这点我可以保证。”

  大周刚要说话,马达又抢先一步道:“组长,别杵着了,好不容易抓到了年兽,赶紧审讯室去啊。”

  说着他把黄卷毛往大周怀里一塞,马达又笑嘻嘻地对狗三几人说道:“这次这是多亏几位了,等年兽的事了结了,我做东,咱们好好搓一顿。”

  狗三几人赶紧推辞,马达不依,两方拉扯了好几个来回才定下年初五一起吃个饭。

  送走狗三等人以后,马达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审讯室走,然而人还没到,大周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马达一脸希冀地问道。

  大周摇摇头:“不怎么样,那小子咬死了他就是个修手机的,去放烟花也是有人花钱雇的他。”

  马达愣了愣:“那他总该知道是谁雇的他吧?”

  大周苦笑了两声:“网友,钱也是线上转账,甭进去了,转账记录我看了,都对得上,那小子没撒谎。”

  马达一下子泄了气:“又是无用功啊。”

  大周拍拍马达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我辈仍须努力,加油吧。”

  马达无奈地耸耸肩:“也只好如此了。”说着,他朝审讯室的方向努努嘴:“里边怎么办?”

  “批评教育,然后放回家,再有下次就拘留。”

  马达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虽说这几天的焰火是黄卷毛放的,但他并不是年兽,抓住他也没什么用。

  忽地,马达心里一动,问大周:“你没让那小子和年兽再联系一下?”

  大周不解:“他都被带到所里来了,你以为年兽还会跟他联系?”

  “万一年兽不知道呢?”马达眼中闪烁着微光:“人是狗三送来的,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想到是来咱们这儿了。”

  大周的眼睛也渐渐亮了:“对,有可能!”

  俩人一拍即合,立刻回到审讯室让刚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的黄毛在线上联系一下年兽。

  “那我这算不算立功?”黄毛战战兢兢地问道。

  马达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算!”

  一听这个,黄毛二话没说马上用微信联系年兽,年兽回的也挺快,二人约定明天早上八点在南下河市场碰面。

  看到这个,马达和大周同时兴奋起来。

  这只狡猾的年兽,终于就要落网了!

  ……

  晚上临近十点的时候,老王去了宿舍眯一会儿,大周早就回去了,现在就只剩下马达一个人在值班台。

  “叮铃铃……”

  手边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马达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好,南关派出所。”

  “是马警官吗?”电话那头是个说话带着浓浓哭腔的女人。

  “我是,你是……”

  “我是奇奇妈妈,马警官,你能不能来市立医院一趟?”。

  市立医院?

  马达不禁皱起了双眉,他解释道:“奇奇妈妈,不好意思,我现在在值班……”

  “马警官,奇奇受伤了,现在昏迷不醒,你来看看她吧。”

  说到最后,奇奇妈妈已经哭的不成声了。

  奇奇住院了?还昏迷不醒?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怎么就这样了?

  匆匆跟老王说了一声,又喊了个住的近的同事过来帮忙顶班,马达开着车直奔医院。

  让马达意外的是他到医院的时候大周也在,奇奇妈妈已经哭成了泪人,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大周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奇奇比赛的时候不小心从高台上摔了下来,人当场昏迷, 120给送到了市立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之后发现奇奇有内出血现象,必须马上手术。

  可偏偏今晚因为某人酒驾发生了连环车祸,有不少伤者就近送来了这里,现在能做手术的医生都在手术台上,剩下的只是实习医生,而且就算是实习医生也在忙着给那些伤势比较轻的伤者清创缝合伤口。

  “不能再拖下去了,内出血可是会要人命的啊!”马达虽然不懂医学,但他也知道内出血很严重,不及时抢救的话非常危险。

  “能转院吗?”他问。

  大周摇了摇头:“我问过医生了,因为无法确定奇奇的出血点在哪里,贸然挪动她的话很有可能会造成脏器破裂大出血,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

  虽然大周没说完,但马达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可如何是好啊?

  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手术,转院风险更大!

  “如果能有个办法让医生同时做两台手术就好了。”马达暗暗想着。

  当然他也明白自己纯粹是瞎想,不管手术大小,只要上了手术台就马虎不得,所有医护人员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分心做两台?真是想瞎了心。

  “同时做两台不行,那术后缝合的工作可以交给实习医,主刀医师去做另外一台手术可以吗?”马达又想。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于是跟大周嘀咕了一阵。

  大周一听也觉得可行,但又道:“光咱俩觉得行没用啊,得问问医院的医生行不行。”

  “那还愣着干啥,去问呐。”

  实习的医生在听了马达的想法以后思考了片刻,道:“常规来说是可以的,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这些实习医刚到不久,只在学校的时候练习过缝合,没有实操过,就算是术后缝合也必须有主刀医在旁边盯着,这样一旦发生意外情况主刀医可以随时把实习医换下来。”

  停了下,他又道:“现在的情况是医护人手不足,主刀医缝合速度快,我们这些没有实操过的实习医上去就是添乱,反不如在外面照顾轻伤患。”

  马达想了想,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实习医缝合的时候,主刀医在隔壁手术室能实时盯着你们,是不是就可以了?”

  实习医皱着眉想了想,迟疑地道:“应该……可以吧。”

  “那就试一试!等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马达扭头就往外跑。

  大周和那个实习医生看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马达是什么意思。

  很快,马达就抱着个盒子回来了。

  “这是我新买的5G手机,奇奇的奖品也是5G手机,通过5G网络零延迟直播,主刀医师就算是在隔壁手术室也可以实时盯着这边手术室的进度。”

  “对啊!”大周拍了下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反而是那个实习医生面露难色:“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可实际操作的话……”

  “你去问问主刀医师,奇奇大出血,我们等的了,她等不了啊。”马达催促着。

  “这……”实习医生一咬牙:“好,我打电话问一下。”

  手术室内部有设消毒电话,为的就是方便和外面联系,那边听说来了马达提供的办法以后很快就做出了回应:“可以,刷手,做术前准备吧。”

  得到这个回复,马达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特事特办,马达和大周跟医护人员一起消毒后进入了手术室,两人手持5G手机分别协助工作人员开始手术。

  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手术才结束。

  虽然马达只是负责直播,可这一场将近五个小时的手术下来也把他累够呛,就更不要说医护人员了。

  把奇奇推出手术室后,马达来到主刀医的身边,真诚道:“谢谢。”

  “没什么,这是我的职责。”主刀医声音淡淡的。

  咦?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马达愣愣地盯着主刀医,感觉这个人很熟悉。

  “看什么?不认识了?”见马达盯着自己,主刀医便问道。

  “啊!”马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是……婷姐?!”

  “才听出来啊。”虽然戴着口罩,但马达仍然看出苏婷冲他笑了笑:“小马,这次做的不错,过年来家里吃饭,对了,喊上大周。”

  大周……

  马达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大周会比他要早一步到这。

  奇奇转危为安,马达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奇奇妈妈在小声打着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大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马达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感觉困意一点点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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