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随着她距离衣柜越来越近。
我的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冷汗不断从额头沁出,柜子里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让我有种无力的窒息感。
紧接着。
“哗啦……”
推拉门推动的声音,衣柜门被打开。
幸运的是,这个衣柜有三扇推拉门,她推开的是最右边的一扇,而我则是蜷缩在衣柜的最左侧角落。
随后。
她把手伸进衣柜,开始挑选衣服,白皙的手臂从右到左一件件拨过。
我后背发凉,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我知道,这样下去,她的手很快就能摸到我。
我甚至已经脑补出她摸到我后,惊声尖叫的场景。
但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场景。
是跪下来求饶,求她放过我,让我离开?
还是用恐吓威胁的语气,震慑住她,然后再离开?
我真的不知道!
然而。
就在这时。
她白皙的手臂,已经从右边缓缓的探了过来。
昏暗的视线中,我甚至能看到她手指上,似血般鲜红的美甲。
瞬间。
‘嗡’的一声,我大脑一片空白,在极度紧张刺激的压迫下,仿佛呼吸都已经停滞。
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正在朝我接近的手臂。
再往前一点点,再前一点点。
快了。
就快了。
只要一点点。
她的手指,几乎就要摸到我的头发。
“咚。”
“咚咚……”
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拨动衣服的手臂顿时一滞,停住了动作。
紧接着。
她探出的白皙手臂开始收回。
衣柜的推拉门也被重新关上。
“呼……”
我长舒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呼吸了,脑袋都有些发晕。
我张开嘴,开始无声地大口喘息。
很快。
她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看上去大约二十三四岁,五官清秀俊美,如同奶油小生一般。
我躲在衣柜里,看着年轻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我既憎恨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自己偷东西的时候来,又庆幸他来的及时,否则,自己刚才就已经被发现了。
这时。
年轻男子自顾坐到床上,视线扫视一圈后,笑着道。
“你这地方挺不错啊,安全吗?”
“放心,绝对安全,先喝杯水吧。”
她背对着年轻男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因为是背对着,年轻男人没有看到,但我却看的清楚。
她倒水的时候,在水中下了药。
“真尼玛会玩,还下药,是怕客户玩不尽兴吗?”
“难怪生意这么好。”
我心中暗暗吐槽,然后就看到,年轻男人毫无防备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随后就开始对着她动手动脚。
尽管刚刚经历了心惊担颤的一幕,但面对即将要发生的香艳场面,我仿佛暂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反而心底充满了期待,兴奋。
我躲在柜子里,透过细小的缝隙,脑海中甚至已经联想到,女人骑在年轻男子身上,疯狂扭动的场景。
但很快,我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刚才还在翘首以盼,动手动脚的年轻男人,怎么突然就睡着了?
不对。
不是睡着了。
是晕了!
刚才那杯水里放的,不是崔情的药,而是迷药。
我反应过来后,顿时心中一颤。
什么情况?
年轻男人不是她的客户吗?
为什么要把他迷晕?
这时。
我突然想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清水街连环失踪案。
听说所有失踪人的尸体,都已经在下水道里找到了,只不过全部都被剁成了碎肉。
想到这里,我心中猛然一惊,她住的这个小区,不就是在清水街旁边吗?
卧槽!
她不会就是幕后凶手吧?
瞬间。
我被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吓到了,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刚出现,就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只见到她带人回家,却从未看见,她带回家的人出来过。
搞不好,我真有可能误打误撞,亲眼目睹一场惨绝人寰的凶杀过程。
不知不觉,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此刻,我真的要后悔死,后悔她刚才躺在床上时,我没有直接冲出去。
要是我刚才直接跑出去,如果她是杀人犯,那她一定不敢报警。
或者。
就算她不是杀人犯,事后报了警,然后我被警察抓住,关进拘留所,那我也算是解脱了,至少比在这里受煎熬好。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只能在心底再次祈祷,祈祷她并不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真的,我已经不记得这是今天第几次祈祷了。
但我发誓,我今天的每一次祈祷,都要比任何的宗教信徒,虔诚无数倍。
不过。
事实证明,上帝也有打盹的时候,并不是每一次祈祷都能发挥作用。
因为,我看到年轻男人晕过去后,她十分熟练的褪去了男人的全身衣服。
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对,没错,就是那个我三番两次,都没打开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此时。
躺在床上赤身裸体的年轻男人。
灯光照射下泛着寒芒的手术刀。
以及女人脸上诡异的微笑,透着欣赏的变态目光……
眼前的一切,我就是反应再迟钝,也能明白过来,她就是那个喜欢把人剁成的碎肉的变态,疯子。
躲在衣柜里的我瑟瑟发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被她发现,她一定会杀我灭口。
于是,我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动静,同时心中懊恼不已。
这特么都叫什么事?
我就是想偷点东西,偷点钱,维持维持生活这样子。
怎么就能这么点背,偷到杀人凶手家了?
而且还倒霉的被凶手困在家里,亲眼目睹她行凶的全过程。
我此刻真的恨死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当一个小偷。
我发誓,如果这次能安然无恙的逃离,我一定跳起来,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然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瞬间毛骨悚然,几乎要呕吐出来。
只见那个变态女人,她将年轻男人翻了个身,然后拿着冰冷锋利的手术刀,从男人的后脖颈开始,顺着脊背往下划。
她竟然是想要将年轻男人的人皮,完整的剥下来!
我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早已经不敢再去看,外面血腥变态的场景。
而且,我的脑袋里在不断嗡鸣,已经有些发晕,眼角也开始分泌泪水。
这一刻,我真的想哭,想立刻逃离这里,哪怕是在失去自由冰冷的监狱,也要比这里好上一万倍。
至少监狱里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接下来,就在我恐慌无助,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咔咔’的声音。
我胆颤心惊顺着缝隙看去。
外面。
年轻男人的人皮,完整的躺在床上。
而他的身体,正在被女人剁成一块一块的往绞肉机里放。
我看了一眼,急忙撇过头不敢再看。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恶魔,来自地狱的恶魔。
我现在只希望她碎完尸后,赶紧去扔进下水道,这样我就能趁着机会离开。
紧接着。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
渐渐地,外面没有了声音。
再次顺着缝隙往外看去。
我身体猛地僵住,头皮瞬时炸起。
衣柜的门缝外。
正贴着一只眼睛……
……
像是进入了黑白电影的世界,杨寿三人立体式,近距离观看着阿良记忆中的一切。
紧接着。
他们看到女人将已经吓晕的阿良,从衣柜里拖出来扔到床上,然后如法炮制的将人皮剥下来。
随后。
女人双手如同锋利的匕首般刺进额头,猛地用力朝两边一扒,“撕拉”一声,像脱连体衣服般,将自己的整张人皮撕了下来。
杨寿目光顿时一凝。
只见女人撕掉身上的人皮后,她露出的身体竟然没有血肉,没有内脏,就只是一副通体雪白的骨骸。
在灯光的照映下,骨骸泛着白森森的光泽,并且一举一动间,发出骨骼相互摩擦的声音。
女人拿起那张属于年轻男子的人皮,又像穿连体衣服般,将全身的森森白骨套了进去。
然后又拿起旁边,碎尸时留下来的眼珠,塞进了黑漆漆的眼眶。
杨寿目光惊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只见两颗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顿时,清秀俊美的年轻男人就像活过来一样。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有些僵硬的活动着身体,仿佛在适应这张新的人皮。
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年轻男子动作一顿,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
杨寿三人知道,在外面敲门的,应该就是那个发现不对劲的警员。
随后。
年轻男子收回视线,他低头看了看阿良的尸体,然后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杨寿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