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
不知为何,全身都变得有些僵硬紧张。
我和沈时年,已经三年没有说过话了。
他不知道系统的事,又会怎么看待我充满屈辱和嗤笑的这三年?
他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光裸的脚趾在地板上蜷缩。
下一秒。
视线中出现男人黑色的发顶。
——沈时年不知何时,竟艰难地走下床,屈膝半跪在了我面前。
在我怔愣的目光中。
沈时年小心翼翼地摸着我布满伤痕的脚,而后抬头。
一双向来冷淡的眼中,此刻尽是不安和卑微。
“笙笙,哥哥醒了。。。。。。”
“你还要哥哥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沈时年。
我很想问,怎么轮得到我不要他?
沈时年是沈家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而我只是个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跟野狗抢吃食的孤儿。
十六岁那年,没抢到食物的我因为饥饿,意外晕倒在沈家轿车前。
而后,我被沈时年捡回了家。
他比我大六岁,虽然矜贵温和,却位高权重,是圈内出了名的笑面虎,没有人不怕他。
可那时的我哪里见过这样好看温柔的人?
我当即便对沈时年一见钟情,即便沈时年对我,只是同情和怜悯。
沈家子嗣凋零,沈燿的父母去世早,沈时年是沈爷爷的老来子,从出生开始,就接受着最顶级的教育资源。
但沈时年从不用钱随意羞辱我。
他只是给我买不华丽却干净合身的衣服,送我去排名前列的学校上课读书,成立慈善基金,为全市的孤儿院送温暖却不留名。
他如兄如友,教导我如何为人处事,做我最大的靠山。
就连十八岁那年,我趁醉壮胆亲了他,沈时年也只是浑身一震,默不作声地纵容了我。
他说:“笙笙想要男朋友,那哥哥就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我点头说好,拽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却始终分不清,他对我到底是同情怜悯,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丝喜欢?
病房的消毒水味传来。
我勉强笑了笑,想拉沈时年起来。
“你先起来,躺回去休息。。。。。。”
沈时年死死拽住我的手,眼圈忽然红了。
没有人知道,位高权重的沈家家主,在我面前竟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