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威胁我?”他的语气有些冰冷。
邵阑一一惊,害怕他因为自己的话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便说道:“不是,我这是忠告,毕竟我们相识一场。”
杜明朗轻笑,似乎看出她在说谎,却不是很在意,“你知道吗?你总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不管多有钱,似乎都入不了你的眼,这样的你能够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我想也是因为这个,才让我痴迷你那么些年。”
痴迷?
他还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对她如果是痴迷的话,恐怕就不会一边追她一边和赵艺涟搞在一起来。她被蒙在鼓里,即便两人订了婚,也没有妨碍他和赵艺涟苟且。
这样的人尽然说他痴迷她?
可笑!
杜明朗并不在乎邵阑一的看法和反应,继续说道:“如果你和艺涟一样,或许我就不会那么费尽心思的想要得到你了。艺涟这点就不如你,对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
这话,让邵阑一皱起了眉头。
想起上次见到赵艺涟时赵艺涟大腹便便的样子,如今应该生了吧。
她忍不住说道:“艺涟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看在孩子,你以后也应该好好对她。”
可是她知道,杜明朗恐怕不是一个因为孩子就可以收心的人。
“这话,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杜明朗探究似的看向邵阑一。
她应该恨透了赵艺涟才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却背叛了自己,难道不应该恨吗?
“那你觉得,我的嘴里,应该说出什么话来?”邵阑一反问他,诅咒的话?刻薄的话?
或许吧,一开始她可能真的会对他们说出那样的话,可是现在想想,完全没有必要,赵艺涟因为和杜明朗在一起,已经够悲惨了。
杜明朗,也没有因为背叛而收获幸福。
两个不幸福的人,还需要用诅咒和刻薄的话去攻击他们吗?
杜明朗没有回答,低头看向了邵阑一的手,似笑非笑的说道:“还真是可惜。”
自尊心作怪,邵阑一反射性的想要把受伤的左手藏进被子里,“我用不着你同情!”她讨厌别人用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你觉得我会同情一个把我弄进监狱的女人?”杜明朗讽刺地说道:“你想太多了!”
邵阑一脸色难看。
是的,他怎么可能会同情她呢,他恨她都来不及。
杜明朗转而抓住邵阑一的头发,“我不仅不会同情你,还巴不得你的伤重一点,让你痛不欲生,是我最想看到的。”
他,竟然这么恨她?
邵阑一因为头发被拉扯的疼痛,皱起了眉头,“杜明朗!你松手!”她虽然很想说些话反击回去,可是她不敢在这个时候冒险。
她得让自己安全,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否则傅至尧和傅年锦父女俩,肯定会为她担心为她难过的。
“松手?”杜明朗冷笑却更加用力,“这只是点皮毛,你可知道我在过去几个月里所遭受的,在监狱里那些人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
监狱里的那些罪犯,做事都是没有底线的。
邵阑一不知道他在监狱里经历了些什么,她也不想知道,此刻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而言很危险,“杜明朗,你不要白费了你父母为你上下打点这番苦心!”她试图让他找回理智。
可是杜明朗,根本就没有离职,一手抓着邵阑一的头发,一手捏住她的脸颊,“真该让你也去那种地方走一遭,看你还能不能说的这么轻巧。”
“杜明朗!”邵阑一急切的喊着,她很讨厌他触碰她的手。
杜明朗露出血腥地笑容,“你看看你这张脸,天生就是用来勾引男人的,就算住院了,也还是这么妖媚!”
他的手,也从她的脸上,开始下滑,缓缓经过她的脖子,来到她的病号服衣领口。
“你是什么人!”买水果回来的护工看到这样的画面,下的水果都掉在了地上,连忙跑过来用蛮力想要将杜明朗拉开,“你松手!”
因为是穷苦出生,从小就干了很多力气活,护工的力气很大,还真把杜明朗给扯开了。
“夫人,你没事儿吧!”护工担忧的看着邵阑一,检查邵阑一身上有没有因为这个男人增加新的伤。
“我没事。”邵阑一抬起右手,理了理自己刚才被杜明朗抓乱的头发,戒备的看着那个疯狂的男人。
杜明朗还真没想到,这个大妈能够这样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给拉开,“多管闲事!”
护工在看清楚他的脸时,神情大变。
这,这不是新闻上说的那个刚出狱的富家公子吗?
作为老实人,护工对这种罪犯还是惧怕的,可是眼下的情况,她不能够害怕。
她将邵阑一护在了身后,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壮着胆子对杜明朗说道:“我劝你赶紧离开,不然我可要报警了!”
这里是医院,医生和护士随时都可能会过来。
杜明朗勾唇冷笑,撇了邵阑一一眼,“我们下次再见。”说完,就真的转身离开病房了。
终于走了!
邵阑一松了口气,她真的怕杜明朗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而护工刚才的‘壮举’,也让她为之感动,“刚才谢谢你。”
“没事儿,都是应该的!就算在大马路上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得出手相救不是!”护工憨厚的笑了。
这才想起自己买回来的葡萄,连忙跑到门口捡了回来,“夫人,这葡萄……”恐怕,不能吃了。
她回来的时候怕邵阑一受伤没顾得上葡萄,刚才杜明朗离开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了这袋葡萄上。
原本颗颗饱满新鲜的葡萄,此时都烂了。
“没事。”邵阑一笑了笑。
好在有这个护工,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杜明朗会做什么事儿。
想起这么些天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护工叫什么,便问道:“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了?”
“我叫葛春花,今年四十六了。”护工笑容憨厚,一边将烂掉的葡萄丢在垃圾桶,一边说道。
“你比胡婶小了几岁,那我就叫你葛婶吧?”邵阑一对这个护工渐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