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江幼微所料,说话的几人脸色一僵,瞬间闭嘴了。
江幼微装作没有看见,径直走向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椅子坐下。
待端王走后,议论声才又起来。
“原来是江幼微,她怎么好意思出来抛头露面的?”
“你说她不会是和端王也有点关系吧?”
“我觉得也是,不然端王为什么会将她带进府中?”女人看似低声,但声音刚好可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毕竟端王本身就是一个愿意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
江幼微闻言,在心中冷笑一声,她搬起手边的椅子,直接插进几人中间:“聊什么呢?和我也说说?”
几人都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会这么敢,直接端起凳子就坐在他们中间了。
“谁要和你聊?我们又不熟!”
“不熟?我看你刚才的议论好像对我很熟啊,这位小姐,你是嫉妒吗?”
“谁会嫉妒你这种女人!”
“端王非得和我有点什么关系才让我来参加宴会的话?”她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几人:“难道你们都和端王有点关系?”
她看向这个中年妇女:“难道你也是?端王的口味有这么重吗?”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中年女人气急,站起来对她吼道:“和宁郡主,你当真是没脸没皮,你以为我们全都和你一样不要……”
“啪!”
江幼微不等对方说完,直接一巴掌甩过去:“各位口无遮拦,这次就当是教训,下次若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就把你们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此言一出,没人再议论她,中年女人看着江幼微,牙咬的直响。早就听说和宁郡主转性了,她还不信,觉得一个人的性格再变也变不了多少,她怎么会从当初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女人变成现在这个擅长威逼恐吓的恶霸?
江幼微坐在他们中间,不打算走,但因为她的存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我倒要看看是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皇后从屋里出来,刚才江幼微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这女人当真是觉得背靠楚南歌,便没人敢动她了,竟然敢对护国大将军的妻子说这种话,真是太嚣张了。
江幼微回头看,这不是手下败将萧馥吗?她果真是不愿意放弃,又来找事了。
“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
萧馥说完,瞥向了唯一没有行礼的江幼微:“和宁郡主对哀家这个太后娘娘有什么意见?为何见到哀家不下跪呢?”
楚南歌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在嘈杂的环境中,他听到了太后娘娘的声音。
“太后娘娘,民女不服。”江幼微挑眉说。
“你说,不服什么?”
江幼微眉眼一弯,看向大将军的妻子赵幻莲,眼眶中露着坚毅的神情:“我想问问,太后娘娘可曾听到他们对我的诋毁?”
“诋毁你什么?”
萧馥装模作样地看着她,下人刚才已经把他们几人说的话全传到萧馥耳朵里了。
“他们说我行为不检点,说我和端王有染。”江幼微低着头,语气中全是委屈。
萧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看看她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们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至于出手伤人啊!而且这更不是你不给我下跪的理由。”
笑死,她只是警告他们不要再乱说,就叫出口伤人。但对方说她行为不检点,说她和其他人有染,这就叫随便说说。
江幼微的眉眼更加低垂,眼泪夺眶而出:“民女也是如此觉得,但是谁知他们不仅骂我,还骂端王殿下,甚至…甚至还诋毁太后娘娘。”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诋毁太后娘娘?!”赵幻莲一听这话,急得跳起来:“太后娘娘,你可千万别听这女人瞎说,我对皇室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你没有吗?”江幼微看着她:“你明知今天来乔迁宴的女人很多,却用自己狭隘的思想揣测他人,甚至觉得来这里的女人都和端王殿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她看向萧馥:“太后娘娘,你虽是太后,却并非端王殿下的生母,古往今来发生的**之事不在少数,这妇人如此说,其实也是在映射太后啊!”
“不是的。”赵幻莲哪里能想到只是一句话而已,竟然能被江幼微发散成这样:“太后娘娘,我只是说她可能与端王殿下有染,并没有戴上旁人。”
“哦?可是你的原话是什么?你说,我觉得也是,不然端王怎么会将她带到府中?你自己品品你说的话,难道不是在含沙射影这里的每一个人吗?”江幼微看着萧馥那张越来越深沉的脸:“太后娘娘,所以我觉得是她对这里的所有女人抱有偏见,所以出声制止,但太后直说是我的错,让我觉得很冤枉,所以我不想跪。”
“行了!哀家已经听到你们刚才的对话,哀家倒是觉得和宁郡主是你太上纲上线了。”
江幼微蹙眉:“娘娘不是说没听到他们说我的话吗?既然太后娘娘听到了,应该知道是他们先招惹我,然后我才威胁他们。于情于理,错不该由我一人承担,太后为何一出来就指责我,好像只有我做错了似的。”
“还是说……”她抬头看着萧馥:“是太后娘娘对我有偏见,觉得我和他们说的一样,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江幼微巧舌如簧,几句话就将错全部推到赵幻莲身上,还让人觉得她偏心!
萧馥的眼里带着怒意,但这里人多眼杂,碍于自己的形象,她只能将气全部吞回肚子里。
“是哀家听错了,哀家不该质问你。”
江幼微听到这话后,得寸进尺道:“太后娘娘,你不是不该质问我,如果下次遇到同样的情况,我希望你能问清楚再降罪于我。”
这话说的,不就是说她连事实都搞不清楚就妄下定论吗?
萧馥脸色更加难看:“希望和宁郡主下一次还有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