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从旁边走到祠堂中间,作势拉起江幼微。
“你们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上来。”
“江景胜,你当真要护着她?”老夫人很没有面子,就算她多年不关心府中的事,她依然希望自己能够掌握话语权,在她做决定的时候,没有人敢出来反对。
救命啊,不是我要护着她,是我如果不护着她,我们全部的人都要给她陪葬。
江景胜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王爷,我知道江幼微是你的亲女儿,若晴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赵幻莲继续添油加醋:“何况她早就和你断绝关系了,于情于理你都不该向着她,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你说我害怕什么?
江景胜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江幼微:“此事不能全然听信幻莲的一面之词,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求求了,一定要说的有理有据一些,他才好说服老夫人,不至于在整个府中的下人心中留下他害怕江幼微的印象。
谁知,江幼微看戏不怕事大,直言:“说起来,确实和我有些关系。”
江景胜的心咯噔一下。
他早就知道这贱蹄子不会如自己的意。
“事情摆在眼前,王爷你还不下定论吗?”老夫人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一时间又急又气。
还在等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旁边看着的下人也开始议论起来。
“王爷应该会将和宁郡主下监狱吧?”
“那可说不定,和宁郡主现在是什么身份?”
“咱们王爷好歹是南阳王,当年也是驰骋疆场的一把好手,怎么会因为对方的势力就妥协了呢?这不可能。”
“你说的也是,事实摆在眼前,若王爷站在何宁郡主这边,不就说明他怕了吗?”
“就是,我们王爷怎么会怕?”
下人们每说一句话,江景胜的脸色就要黑一截。
“王爷,你还在等什么?”老夫人见江景胜迟迟不动,更是恼火,对刚才站出来的侍卫说:“给我将江幼微抓起来,就地问斩!南阳王府岂是你江幼微撒野的地盘?”
“住手!”
还就地问斩!
若是公孙离知道了,还不知道还砍谁的脑袋。
侍卫站在祠堂中间,手足无措。
到底应该听谁的?
“此事,是江若晴的问题。”
“什么?!”赵幻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你是在说若晴死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因为江幼微而死是活该?”
赵幻莲简直不敢相信,她嫁的人到底是不是人?
“果然,没人敢和公孙公子作对。”
“还以为我们王爷骁勇善战,和京城中那些只会吃闲饭的王爷不一样,没想到竟然没有什么不同。”
“原来王爷是纸老虎。”
“哪是纸老虎?分明就是只会窝里横的假老虎。”
南阳王府的下人之间又响起了一些议论声。
他们这次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不过就算听的不是特别仔细,江景胜也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
江景胜咳嗽了几声,直言:“如果不是若晴去找公孙离对江幼微下手,公孙离也不会杀了她。”
“这话你也说的女出来,你是禽兽吗?”赵幻莲嘶吼。
江景胜指着赵幻莲,声音严厉道:“赵幻莲,注意你的言辞!”
说完,才沉着脸说:“若晴在出事当天来找过我,说去劝公孙离给江幼微下药,逼迫幼微就范,或许是这个原因,她才被公孙离杀了。”
赵幻莲突然想起江若晴出事之前,确实说过要去做点什么,莫非就是此事?
即使如此,就能杀了若晴吗?
若晴只是去提个意见,公孙离却要了她的命!
“江景胜,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这事值不值得用若晴一条命去换?若晴没有威逼谁,怎么就要被杀了,公孙离如此小题大做,不正是因为这个江幼微吗?”赵幻莲说完,转过身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这女人妖言惑众,蛊惑公孙离,谋害自己的亲妹妹,不该死吗?”
老夫人稍一思索,点头赞同:“确实该。”
她看向江景胜:“如果你偏向江幼微的理由是这个,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理由不成立,若晴因为她死是事实。”
江幼微快将自己的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不就是因为江若晴嘴甜,平时将老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吗?
说的这么正气凛然。
不过,老夫人的说辞正和江幼微的意,现在江景胜已经没有理由了,他会偏向谁呢?
江景胜听到老夫人的话了,快要被气吐血了。
谁不知道她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三女儿,已经替她说了话,再偏向她不就说明他怕了吗?
环顾一圈,个个都是猪队友。
江景胜心累,表示实在带不动。
他咬咬牙,狠心道:“此事是因为江若晴先做了不合时宜的事,况且杀她的是公孙离,和江幼微没有关系,江幼微一个女孩子家家,没必要这么为难她。”
“说来说去还是怕了。”
“是啊,平时王爷会在意对方是女孩子吗?”
“做梦吧?怎么可能在意?”
“反正王爷在我心中已经是个废物了,身为王爷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江景胜,你……”
“此无需多言,都下去吧。”江景胜打断了老夫人的话。
“等等。”
江幼微却突然站了出来:“江若晴的事倒是解决了,我的事还没有解决呢,你们以为我来南阳王府是为了听你们审判的吗?”
一个个的,还有完没完了?
江景胜心力交瘁。
江幼微偏向江景胜:“不知我说的事,王爷如何定夺呢?”
说完,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江景胜看见,打了个寒颤,顿时感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