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无声。
杜二牛侧身躲过打更的更夫,隐入黑暗,转身走向未央街,医馆门口。
已是深夜,只有一轮明月高悬,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他用细小的针在钥匙里转了两下。
“咔——”
锁芯打开,吐出长长的锁舌。
杜二牛将锁舌慢慢从门口取下,转身看了一眼四周,依然无声,树枝迎风摇曳,树影婆娑。
今晚,他定要让江幼微血债血偿!
纵使杀死江若晴的不是江幼微,可那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因为江幼微,公孙离怎么会杀了江若晴?
江幼微就该死!
杜二牛不敢对公孙离动手,便将所有的愤怒发作在江幼微身上,好像杀了江幼微能让他功成名就美女簇拥一样。
他觉得自己已成功一半,动作也大胆了些,推开门进去,又悄无声息地将门关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身体猛地顿住。
在他的头顶,有个什么东西顶住了他。
杜二牛顿时汗如雨下。
慌乱之中,视线逐渐适应黑暗,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是江幼微!
杜二牛在认输和殊死一搏中选择了前者。
管他的,江湖人士就该能屈能伸,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只要杀了江幼微,谁知道他曾经下跪了?
“扑通!”
他马上跪下:“娘娘,饶了我,我、我就是想来拿些草药,我实在是没钱买药了,求求你,让我走吧。”
江幼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认怂倒是认得快,她伸手一拉,屋顶高悬的夜明珠挡板被撤下,屋里亮起幽深的白光。
“娘娘,我真是来偷草药的,求求你放我走吧。”
“偷东西很得意吗?”江幼微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偷东西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好像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给她送东西的。
江幼微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她抿嘴,看向杜二牛。
“不是,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急忙磕了三个响头:“娘娘,我是真命苦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眼瞎的婆娘,若是、若是我拿不回药,我那八十岁的老母可就要没了。”
江幼微没说话,将剑架在他脖子上。
“休想骗我,你当我傻吗?”江幼微扫了一眼他的手:“你手上虎口处有茧,说明是练武人士,穷苦人家别说练武,自保都难,若是真穷苦,也该用一身武术救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别人东西。”
她冷呵一声:“说,谁派你来的?!”
杜二牛见江幼微不好骗,眼睛一转。
既然你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伸手,从地上把刀摸起来,错开江幼微手中的剑,挥到而起。
挥到一半,他的身体顿住。
只见,在他的脖颈间,慢慢渗出一圈血,接着,他的头往左边滑,竟生生地从脖子上落了下去!
杜二牛的头在地上滚出一圈血迹。
江幼微扫了一眼,转头去敲了敲桑化和小芙的房间。
两人走出来,看到面前的场景,小芙差点大叫,被江幼微打断。
“去收拾了,这种事以后还很多,你们也该成长了。”
小芙硬生生地将尖叫憋了回去,看到一旁往血泊中走的桑化,又看了看江幼微。
娘娘,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