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知府大宅,一进大门,白乐生便对小厮耳语的吩咐了几句,无非是为卯羽尘准备一场丰厚的晚宴。
在偏房安排了一间住处,整理得体,才让卯羽尘去查看是否合心意。
夜幕降临,卯羽尘独自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或许是他习惯了戊书南的温暖的体温和周身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只要嗅着属于戊书南的味道入眠,卯羽尘心里都觉得很踏实,仿佛这样的安定的生活能过一辈子。
或许,一切都是习惯吧!就像那晚他刚刚遇见落水的戊书南一样。
碰巧这几日白知府远去县城巡视灾情,白乐生对卯羽尘更是好生伺候。吃的是山珍海味,睡的是锦缎软塌,不用像府宅院里的小厮一样早起做工,更不用像府衙内的捕快一样秉公执法。日子舒坦的像是皇族贵胄。
就连宅内的小厮也觉得自家少爷对待一个毫不相干的穷小子也太过用心。
可是这样奢侈的日子并没有过得太久。那天白知府视察灾情完毕后回府,半只脚堪堪踏入正厅的大门,就看见一个模样陌生的少年坐在一桌丰盛的斋食前海吃。
最离谱的是,自己的儿子白乐生竟然看着少年的吃相一脸着迷。
白知府一脸不满的站在了门前,唤了一声,“乐生,你过来,为父有话对你说。”
白乐生这才发觉有人站在了门前,站起身,礼貌道:“爹,您回来了!”
白知府也不回话,压抑住内心的怒火,转身出了门,站在庭院中等待儿子的到来。
白乐生大步靠近,“爹,您今天刚回府,急着找孩儿有什么事?”
“房里那小子什么来历?”白知府横着浓郁的眉问道。
“您是说羽尘啊!他是孩儿的朋友罢了。”白乐生似乎还没有察觉到父亲正在酝酿着怒意。
“朋友?什么朋友能让你伺候成这样?”白知府的语调稍作提高。
“他就是暂时借住在府上。有朋自远方来,孩儿想您能明白的。”白乐生还是一脸轻松。
听白乐生说卯羽尘不过是借住几天,白韶辰也微微收敛了怒火。毕竟他堂堂一个知府,总不能因为一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而失了身份。
“行了,下去吧。”白韶辰闷闷不乐的道。
“那孩儿告退。”白乐生喜笑颜开的离去。
又过三日,白韶辰和衙差们在庭院中正商议最近几日,灿城发生的凶杀案。只见卯羽尘蹦蹦跳跳的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有个糖人,视若无人的从正在议事的二人面前路过。
白韶辰刚准备对卯羽尘说教几句,就看见白乐生跟在卯羽尘的身后一起若无其事的路过。
自从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入住府宅,乐生就变得越来越目无尊长,这样下去岂还了得?
白韶辰随意的嘱托衙差几句,便让他离去,命小厮唤来白乐生问话。
“你不是说他借住几日便会离去?为何人现在还在府上?”白韶辰愠怒地问道。
“羽尘他暂时也没地方住,你总不能让孩儿眼看着朋友流落街头吧!”白乐生眨眨眼,又道:“再说了您是灿城的父母官,羽尘他也是您的子民,于情于理,您不能不管啊!”
白韶辰严肃道:“读书没有长进,歪理邪说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不要糊弄为父,我们府上不缺人手,亦不养闲人。”
……
就在白乐生与白韶辰争论不休的时候,卯羽尘站在远处的长廊里可是听得清楚。为了不让白知府说自己是闲人,卯羽尘决定做点什么。
第二天,天色蒙蒙的有些光亮,卯羽尘就来到庭院中,环顾四周,双手施展法术,随着一阵细若清风般的微光散开,庭院中一地的落叶尽数被卷起,随着微风阵阵,飘飘荡荡的飞过了庭院的墙头。
沿着小路来到了柴房别院,望着一堆原木,手指轻点,立即变成了一捆捆干柴,整齐的叠放在炉灶的侧边。
一切整理完毕,卯羽尘才回到房内继续小憩。
待到清晨,府宅里的小厮醒来,才发觉今天早晨的事情已经被人整理的井井有条。
白乐生推开房门,发现仆人和丫鬟们都若无其事的坐在庭院的各处,他皱眉问道:“都不用做事的吗?”
一个小厮跑来,卑躬屈膝的对白乐生说道:“少爷,我们也想做事啊!只是不知道是谁在我们之前将府宅里的活都做完了,除了后厨要生火做饭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