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汐很少坐这种大巴车,一路上停停走走,她有些晕车,等到了南阳,她是头昏脑胀,差点连路都走不稳。
她卡里的钱有限,租住不了更好的宾馆,只好在距离南郊最近的城中村里,租了一间毛坯房,好在有床有桌子,她还能对付。
主要是价格并不贵,剩下来的钱,足够她在南阳多过一段时间。
房东太太是个和蔼的老人,看见宋云汐觉得很有缘分,主动请她到屋子里吃饭。
“谢谢奶奶,您怎么称呼?”宋云汐帮着老奶奶收拾屋子,洗碗盛饭。
“我姓颜。”老奶奶很是友善,见人总是喜欢笑,眯起眼睛,憨态可掬。
“姓颜?”宋云汐念叨着这个姓,心想,“还真是有缘分啊!”
“怎么了?难道你认识我们这里的人吗?”
也许是这里人烟罕至,老奶奶缺少个说话的人,见到宋云汐,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等到宋云汐返回房间收拾东西,已经是傍晚时候了。
宋云汐打开自己当时胡乱塞成一团的行李,一件件抖开,想要寻找管家给她留下的东西。
可是她从里面翻到外面,找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明明记得好像有一个黑色的包裹,怎么现在不见了?
宋云汐的心里升腾起一丝不安。
难道是掉落在车上了?!
宋云汐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回去找,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那辆车。
“咚咚——”
“小姑娘啊,我煲了点汤,到我房间里来喝啊!”
老奶奶很是热情,看到开门的宋云汐一脸焦急,赶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奶奶,我没事,就是好像刚刚在车上掉了点东西!”
宋云汐刚来这里,又没有买新手机,暂时还查不到刚刚那辆车的信息,再者说,车上人多手杂,即便是找到了,东西估计也被人拿走了。
想到这,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东西重要吗?”老奶奶问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我认识人,我帮你问!”
“奶奶!您认识什么人?”宋云汐觉得她挺喜欢开玩笑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哎呀!小张啊!他就是专门负责搞拆迁的,他是里面的人,肯定愿意帮我!”
颜奶奶带上老花镜,折腾了好久才找到电话,结果一打通,人拆迁办那边说早就下班了。
“哎哟哟!这是怎么回事啊!”颜奶奶无奈地看着宋云汐,劝道,“你别着急,明天我们再找?”
宋云汐无奈地笑了笑,“算了吧,算了吧,估计是找不回来了。”她脸上难掩失落。
颜奶奶轻易就感受到了宋云汐的失落,拍着她的肩膀,“别担心,一定能找到的。”
“颜奶奶!颜奶奶!”说话间,外面传来几声叫喊。
“哟!说曹操曹操到,小张这不就来了?!”颜奶奶拿起扫把走了出去,挥舞在张山的头上,“你走!”
宋云汐见状,更是疑惑,这是怎么一回事?
“颜奶奶,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过来帮你打扫打扫卫生,您这么多房子,一个人累坏了吧!”
张山笑着将东西放进屋子里,抬眼看到了宋云汐。
“这位是?您孙女?”张山主动打招呼,“你好,我是拆迁办的张山,总算是见到老人的家人了。”
“颜奶奶,你怎么跟我说你没家人呢?”
张山负责这一片的拆迁工作,南阳市的招商引资现在如火如荼,可偏偏就有颜奶奶这样不配合的。
俗话称之为钉子户,就是不愿意拆迁,不沟通也不配合,怎么劝说都没用。
“我……我不是……”宋云汐连忙摆手刚想推脱,就被颜奶奶按住了。
“颜奶奶,这一片都拆走了,就剩您一家了!您不害怕?”张山来过很多次了,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有时候思想工作做得晚了,还在这里住下。
“颜奶奶,我好不容易来一趟,您就这么欢迎我?”张山嘟嘟囔囔,上前抱怨。
“你别给我来糖衣炮弹,我拜托你有件事!”
颜奶奶递了个眼色给宋云汐,让她赶紧说话,毕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宋云汐心领神会,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的事情,张山皱着眉毛想了想,“这事啊!你等着!”
张林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刘啊!在客运站吗?刚刚我有个亲戚,在你车上丢了点东西。”
宋云汐一看有戏,很激动。
“什么样子的啊?”张山直接将电话递给了宋云汐,“来来来,你跟他说,我说不清楚!”
宋云汐接了电话到外面,颜奶奶见状很是满意,“小张啊,这么厉害呢!”
“路过您这的就这么一辆车,我常坐,一来二去就熟了呗!”
颜奶奶正在做针线活,“是啊,就这么一辆车,是不怎么方便。”
“奶奶!您想方便吗?您跟我去住安置房吧!”张山时刻不忘给她做思想工作。
“你要是再说就走吧!”颜奶奶咬断手里的线,将衬衫还给了张山,“好了,下次注意点,再勾破了,我可不给你缝补!”
“谢谢奶奶!”张山接过,往身上套,宋云汐正好挂了电话走进来,他赶忙问,“老刘怎么说?”
“已经找到了,等会下了班路过这里就送过来。”宋云汐把手机还给张山,总算是安了心了。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是能找到的!”
宋云汐没忍住,笑了出来,很久了,她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
陆氏集团,王助理动用关系,调取了整个江城的交通讯息,都没发现宋云汐的身影。
陆深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已经沉默了一天了。
“找到了吗?”陆深突然问道。
“陆先生,毫无线索。”王助理不光在找资料,线下也派人在找,可是一天了,没有任何的消息。
宋云汐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一次的消失了。
“林波呢?”陆深目色黯淡,灵魂像是被人抽离了,前半年,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场梦。
“他救过来了,正在医院养伤。”
王助理知道,倘或林波不是被“证明”是宋云汐的父亲,陆深真有可能会废他一条胳膊。
“明天我另有安排,推掉所有的会议。”
陆深撑着头,望着车水马龙,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