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萝在包间里,竟然看到了霍湛!陪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霍刚和霍老夫人。
顾君烨和顾家二老抬眼看到姗姗来迟的蔓萝,稍稍有些不满,也都挂着脸色。
“都什么时候了?你才过来!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顾老夫人自顾自端起酒杯怨怪道,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外人的面。
她对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并不满意,她打心底里瞧不上蔓萝,觉得宋家的这个女儿根本配不上她的儿子。
当初她也不是没反对过,只可惜,她看上的宋云汐不知道为什么却嫁给了陆深。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霍氏集团的霍总,以及霍老夫人,还有霍总的儿子霍湛!”顾君烨缓缓站起身,帮着蔓萝引荐。
蔓萝主动伸手挨个握手,望向霍湛的眼神中也有些慌张。
霍老夫人笑吟吟地看着蔓萝,礼貌周全,脸上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这次多亏了霍总牵线,绕开江城最有保障的陆氏集团,您能选择和顾氏和我们合作,我们倍感荣幸!”
顾君烨袖子半挽,主动站起身给霍湛敬酒,“之前南阳的宴会上,我们曾经见过一面。”
“的确见过一面。”霍湛解开西装扣子,起身敬酒,嘴角噙笑,看向了蔓萝,意有所指。
蔓萝心里带着一丝丝的甜蜜,偷偷看了霍湛一眼,她抿了口酒,夹着声音问道,“霍先生今天怎么没有带女伴?”
霍湛佯装叹了口气,“原本是有的,今天分手了。”
顾父问道,“那也太可惜了,回头让霍总在南阳好好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家。”
“这儿媳妇啊,得睁大了眼睛认真地挑,可不能像我们家一样!娶个儿媳妇就跟娶了一个祖宗回来一样!”
顾老夫人无时无刻不在嘲讽蔓萝,语气中都带着嫌弃和鄙夷。
听见顾母这么说话,霍夫人赶忙打圆场,“哪里哪里,我看蔓萝小姐十分亲和,想来一定是个伶俐通透的人。”
霍湛听见这话,冷哼了一声,他笑道,“您之前和蔓萝小姐有过接触吗?否则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霍老夫人原本带着笑的脸稍稍一滞,不知道该如何下台,她看了眼霍湛,带着试探。
“开个玩笑!”霍湛用一杯酒,一句玩笑,成功的搪塞了过去。
“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霍湛似是而非的态度让霍老夫人看不懂。
究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都没怀疑到自己身上,没理由现在开始怀疑她。
难道是蔓萝和他说了些什么?
霍老夫人看蔓萝望向霍湛的眼神充满了不寻常的意味,隐约间,她好像懂了些什么,搁下碗筷,不再说话。
她不能让霍湛知道,七年前,正是她为了让自己的亲身儿子继承霍氏的家产,才指使蔓萝做了伪证,导致他入狱七年。
霍老夫人这顿饭后的几个小时,一直惴惴不安地想着这件事情。
偏巧,霍湛也总是频频转头看她。
霍老夫人藏不住心虚,说了声抱歉,匆匆退场。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霍老夫人在卫生间里打通了蔓萝的电话。
不多时,两个人就同时出现在了女卫生间里面。
“怎么回事?好端端地,霍湛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霍老夫人将一半的责任都推到了蔓萝的身上。
蔓萝皱眉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好端端和他说这些干什么、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霍老夫人抱着胳膊,摇了摇头,“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一定是有人告诉他了!”
蔓萝扯了扯嘴角,玩弄着自己刚做好的美甲,“您想想,他为什么不怀疑宋云汐了,那肯定是宋云汐说的啊!”
“宋云汐?”霍老夫人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她是霍湛曾经养在南阳医院顶楼的女人。
这件事如果真的和她有关,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和你什么关系,怎么会牵扯上她?”霍老夫人假装补妆,不经意的问道。
“没什么关系,她不过是我爸妈从南阳福利院里捡回来的野孩子罢了!”蔓萝曾听宋母和宋父一起聊过,所以记得很清楚。
霍老夫人咂摸这几个信息,“南阳福利院?”
“怎么?你认识啊!”蔓萝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真的以为她能想办法除了宋云汐。
“我不认识什么宋云汐,你也最好一个字都别往外说!”霍老夫人看见蔓萝正得意,就忍不住劝了两句,“蔓小姐,顾总一表人才,年轻有为,都这样了,你难道还要勾引霍湛吗?”
蔓萝听到“勾引”这两个字,非常的恼火,“我跟顾君烨只是订婚,我们还没结婚,只要我想,我就能随时悔婚!”
霍老夫人理了理自己的微卷的头发。
“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进不了江城的名媛圈了,她们估计时刻都在担心自己的老公会不会被你抢走。”
霍老夫人不想让蔓萝继续接近霍湛,这样实在是冒险,等于是埋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霍老夫人,我敬重您是个长辈,也曾帮您做过事,还请你不要咄咄逼人,否则,我要是情绪崩溃,一股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霍湛,您觉得,我们俩他会最先处理谁?”
“你!”霍老夫人正准备发作,蔓萝没给她这个机会,扭着腰走出了卫生间。
出去前,蔓萝还回头笑道,“霍老夫人,你有时间对付我,不如好好查查宋云汐,她可比我精彩多了。”
霍老夫人虽然脸上不服,但是默默联系了一位私人侦探,偷偷调查起了宋云汐的背景。
宋云汐既然是从南阳福利院收养的,那么就先从南阳查起。
陆宅,宋云汐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现在是彻底走不了了,陆深关了她禁闭,在正式离婚前,不允许她离开这个房间。
理由很简单,怕她出去继续招惹颜绾绾。
宋云汐开始着手准备收拾要带走的行李,已经是夜半时分了,她小心地拉开窗帘,看到了屋外一轮皎洁的明月,以及背对着她,正在花园中静坐的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