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狠狠地将手机摔在了地上,李房已经被陆深抓到送进去了,现在正在审,刚刚律师打电话来,说是李房想要把他直接供出来。
“废物!都他妈的是废物!”季平在工作室里无能狂怒,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孟晨。
谁知道孟晨这边也在头痛,刚刚医院传来消息,说是薛美彤快醒了。
薛美彤只能死,不能活,只要他一醒,陆深一逼问,她就定会和盘托出。
“你找个人,先帮我办件事。”孟晨要找人了,眼下把薛美彤才是当务之急,绝对要赶在陆深之前将薛美彤解决了。
“现在这样做是不是有点铤而走险了?”季平问了一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只怕是陆深早就盯上你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李房的事情我也一并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之后,你暂时别出来了!”孟晨想了一会说,“这样吧,你去国外待一段时间。”
季平觉得这个方案不错,能够逃离暴风眼,寻求短暂的安静,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当天,他就订了去澳洲的机票,带着薛倩倩一起去国外度假。
陆深在高大透明的落地窗前听着王助理汇报,“陆先生,刚刚颜小姐打电话来,说是晚些时候才到。”
“是么,不着急。”陆深拿着钢笔,在文件上划了个签名。
“王会长的夫人孙柔会今天早上打来电话,询问宋云汐的情况。”王助理也觉得纳闷,为什么就连她都会打电话来。
起初王助理以为她仅仅是出于客套,但是,就在调查周颜回的手机资料后,他发现,这两年,孙柔会和周颜回的联系非常地密切。
“孙柔会?”陆深听到这个名字,也觉得有些疑惑,看起来,她好像对宋云汐的关注度,已经越界了。
“慢慢来,先把周颜回这边调查清楚,孙柔会那边先等等。”陆深抬起手腕,看到袖扣,想到了宋云汐。
他皱起了眉毛,宋云汐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晚上有安排吗?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饭局就推了吧,安排孟医生做治疗。”陆深拿着钢笔在桌子上点了点。
王助理迅速领悟过,陆深这哪是要去治疗,完全就是要去看看宋云汐。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王助理退出去后,陆深随手拿起了拐杖。
陆深将拐杖拎在手里,小心地将一端放在地上,然后身体歪向一边,借力想要站起来。
他忍着剧痛,艰难地站了起来,恍惚间,宋云汐轻柔的声音又萦绕在他的耳边,“陆先生,疼吗?”
陆深一手拄着拐,一手扶着桌子,小心地走了十几步,他咬着牙,苦苦坚持着,很快,他的复仇也要成功了。
“哐-”
陆深办公室的门被颜绾绾推开,他一惊,脚下失控,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滚出去!”陆深狠戾的声音响起,吓得林风眠有些惊慌失措。
“怎么……会这样?”林风眠的大脑一片空白,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先生!”王助理见状赶忙冲了过去,重新将陆深扶上了轮椅。
“颜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林风眠就这么被赶出了陆深的办公室。
站在外面,林风眠分明看到杜彤宇得意的笑,“你什么意思?”
结果杜彤宇装傻,根本不予理睬,“你问我什么意思?要怪,也只能怪你倒霉了。”
林风眠刚刚明明问了情况,确认陆深在办公室里无事,她才进去的,结果就撞到他狼狈的一幕。
“你!”林风眠怒不可遏,愤恨地指着杜彤宇的背影,气得跺脚。
陆深坐在轮椅上,将拐扔到了一边,“把它扔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它了。”
王助理有些犹豫,“这……可是孟医生说这对您的腿有……”
陆深盯了他一眼,王助理顿时止住话,不敢多言语,只好拿着拐杖出去了。
王助理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总是想到宋云汐。
“不知道太太有没有办法。”王助理想着,把拐杖收了起来,或许太太以后会有办法。
林风眠被重新请回了办公室,她小心地坐下,看到陆深的脸色,不敢多说话,也全然没了之前在晚宴上的自然,显得很拘束。
“刚刚吓到你了?”陆深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没,没有,我知道的,你不过就是不能走了,多试几次就好了,实在是不能走了,也没事……”
林风眠每说一句,陆深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紧蹙眉头。
陆深看着林风眠,眼底蒙上了一丝怀疑,这么没有教养的话,不像是颜绾绾能说出来的。
此时此刻,陆深竟然又想到了宋云汐,他有些怅然,草草结束了今天的见面。
“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陆深转过身,不再看她。
宋云汐在医院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悠悠转醒,睁开眼就看到有护士在给她挂水。
“你醒啦?今天感觉还好吧?”护士帮着她调着点滴,关切地问道。
“还好,就是头有些晕。”宋云汐头昏胀痛,十分地难受。
“喊孟医生过来。”空荡的病房里传来了一个略有些沙哑的男声。
宋云汐微微抬头,看到陆深就在窗边坐着,平静地吩咐着。
“你怎么在这儿?”宋云汐嘴唇发干,可是她肩膀脱臼,暂时还抬不起胳膊,只好求助护士,“麻烦你喂我喝口水可以吗?”
“我来!”陆深伸手接过护士的茶杯,拿着棉签,沾湿了均匀地抹在宋云汐的嘴唇上。
“你做什么!”宋云汐对于陆深突如其来的关照感到不适应,偏头就要躲。
“别动!你要是乖一点,我可以不动你。”陆深冷言冷语,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宋云汐的床头被升高,她平静地看着陆深,随眼一瞥看到了他手上擦破了皮。
“你的手怎么了?又发病伤到自己了?”
宋云汐没看陆深,只是这么随口一问,莫名的,这样的感觉像是一个妻子在怨怪丈夫的不小心。
“再说一遍。”半晌,陆深才出声。
宋云汐不知道陆深又怎么了,她拧过头,心里带着气,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