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在医院醒来时,脑子一片空白,他搞不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活的吗?
他不顾身上的伤,推开被子就要下床,好在护士及时拦住。
“又是脑震荡,又是皮肤轻微灼伤,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护士刚忙过来帮他,他现在可经不起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了。
“我这是在哪?我手机呢?”王助理随手乱抓,并没有在自己身边找到任何东西。
“赶在汽车爆炸的最后一秒,JC把你拽了出来,你还真是命大啊!”护士将他安置在病床上,调整吊水的流速。
“你能把手机接我用一下吗?我想联系我的朋友。”王助理还没从劫后余生的欣喜中回转过来。
“咔嚓!”
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陆深竟然出现在了门口。
王助理吓得赶紧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后,长舒了一口气。
“陆先生,人我都已经找到了,可以给太太一个清白了!”
“我知道,辛苦你了。”陆深难得安慰人。
“好了好了,赶快躺下,你是不是嫌命长?自己都受伤成什么样子了?还在硬撑?”孟阳让他躺下,帮他查看伤势。
王助理着急开口,丝毫没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人影,只见那个人捧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
“你好,请问谁是王勉?”他探头往病房里看。
王助理举了举手,“我是,怎么了吗?”
“这是有人送给你的花束,祝你早日康复。”送花的人说完就匆匆逃离了现场。
只留下现场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王助理捧着花,害怕这又是谁的奸计,不敢乱动。
孟阳上前一步,从花的顶端抽出了一张纸条,打开来,里面竟然真的有一行字。
“好久不见,跟小时候比,你现在变了不少。”
王助理细细读着上面的字,不得其解。
这是谁送的,说得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从心底升腾起一丝不安和恐惧。
“快,快把那个人拦住!”王助理像发了疯似的叫着,忽然又晕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眼时,陆深正端坐在他的病床旁边。
“花呢?刚刚的那个送花的人呢?”
王助理不知道现在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直到被孟阳按住肩膀。
“王助理!你冷静一下!哪儿有什么送花的人!”孟阳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也许是过度惊吓了,冷静下来就好,冷静下来就好。”孟阳给护士递了个眼色,如果实在不行就打镇静剂。
“不是的,刚刚……”
王助理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
他一直要找的手机竟然就在他手里。
“昨天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你手里就一直攥着,撬都撬不开。”
王助理缓缓接通,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看了陆深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表情。
“喂?”
王助理小声问着,“你是谁?”
半晌,对面都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不认识我了?”就在王助理要挂断电话,那个人突然道。
“你到底是谁?”
“王助理,十多年前我们见过一面啊!”他听着电话里这个人的声音,越发耳熟。
是王臣?竟然是王臣?
“想不到我找了你这么久,发现你竟然就在我的身边。”王臣恶狠狠道,“你可真是叫我好找。”
王助理知道陆深的习惯,疑人不用,要是知道王臣和他有了联系,一定会解释不清。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指翻飞,删除了通话记录。
“是谁?”陆深看他面有异样,问道。
“没什么?骚扰电话而已。”王助理虽然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心中狂跳就。
他没想到,尽管十年过去了,王臣的一句话仍然让她感到害怕和紧张。
好在陆深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询问他昨晚上车祸的事情。
“陆先生,是孟小龙,是孟小龙带人准备放火烧车的。”王助理想到了昨晚上孟小龙狰狞的面孔。
“那这件事,和孟晨就脱不了干系了!”孟阳在一旁补充道,他的这个所谓的三舅,是出了名的心狠手毒。
陆深沉默,然后缓缓道,“我看未必。”
孟阳和王助理投去诧异的目光,他们不知道陆深的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这件事,等以后再查,你先养伤。”
陆深自己推着轮椅出了病房,没有其他的话。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孟医生,陆先生的伤情怎么样?”王助理刚刚看到陆深的情况,是比昨天好了一点,但还是有些疲累。
“他休息两天就行了,你这个,没十天八个月好不了。”
孟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医院里修养吧!”
王助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上打了绷带,根本下不了床。
很奇怪,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在陆深来之前,肯定有人进来过他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那太太呢?她怎么样?”王助理问道。
警察局里,宋云汐和季平面对面坐着,脸上没有带着任何表情。
“宋云汐!你这个贱人!”季平带着手铐,无能狂吼,“你现在来见我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
“不是,我是来替苏灿看你最后一眼!”宋云汐突然附身向前,盯着季平看,“我要帮她看你是怎么下监狱的!”
突然,季平嗤笑了一声,“我早就和他们说要先把你解决了,可是他们都不以为然,还说你已经疯了!”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疯了呢!”
宋云汐起身,准备走,却被季平喊住了,“等等!我想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宋云汐顿了顿脚步,她倒是要看看季平还能胡诌出什么。
“苏灿真要是追究起来,还是为你而死!”季平突然发了狠,“我不过就是个替死鬼罢了!还有我的那三个孩子,都是因为你死的!都是你,要不是有你,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季平情绪激动地拍打着桌子,引起了狱警的注意,“季平!安静一点!”
他露出苦涩地笑容,摇了摇头,“我们全家都是因为你,才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