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开豪车,住豪宅,但是却特意挑了个偏远的郊区居住。
他本人没什么文化,重男轻女,甚至还有点儿迷信。
当晚,他正和薛倩倩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落地窗上就被一样东西砸穿了。
一个黑色的包裹被扔了进来,薛倩倩吓得躲到了厨房,大声喊叫,“那是什么?”
季平吓得腿都快软了,但还是不信邪,走上去捡了起来。
结果就在他弯腰的一刹那,又有一个黑色的布袋被扔了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季平的身上。
这回,竟然带着点儿红色的“血迹”。
“啊——”
薛倩倩发了疯似得在房间乱跑,狂叫,最后瘫坐在玄关处,不敢乱动。
季平伸手摸了摸,发现是红色的颜料,“叫什么!不过是红色的颜料!”
薛倩倩指着黑色布袋,“那里面是什么呀?”
季平伸手捏了捏,有点儿柔软,像是皮肤的触感,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小心地拆开袋口。
但就在拆开的一瞬间,又把它抛到了外面,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什么鬼东西,别想吓我!”
季平拿着菜刀冲出别墅,望着外面空空如也的草坪,吼了几嗓子。
隐约间,他好像还听到了有人在笑。
薛倩倩已经被吓哭了,挣扎着爬出来,“是不是她和孩子们回来了?”
“别瞎说!”季平捂上了她的嘴,“你要是再胡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季平气急,到保安亭举报,可是保安说,并没有外人出入。
他回头望着这个空空荡荡的别墅区,觉得没点儿人气,还是要搬家。
季平要到人多的闹市区去住几天,虽然这样做,会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但是不管什么样,也总比被吓死的好。
当晚,凌晨,季平又接到了几通电话,里面都是尖锐的女声,发出的笑声,吓得季平把电话卡冲进了下水道。
他暗自决定,搬家!一定要搬家!明天就搬!
当陆深的车子缓慢驶进车库的时候,宋云汐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陆深今晚回来,没有王助理跟着,他自己推着轮椅进门,稍稍有些费力。
宋云汐见状,抢在管家之前,主动上前,握住他轮椅的把手,推着他进了家门,稳稳当当地停在了餐桌前。
陆深抬手,宋云汐就把沾湿的毛巾递过去给他擦手。
陆深抬脚,宋云汐就主动拿过拖鞋,帮他换上。
在宋云汐上手帮陆深脱西装的时候,女佣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了,“太太,这些事我们来做吧,您先坐下吃饭。”
“我……”宋云汐想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这样做,也是为了报答陆深的救命之恩。
但是陆深率先张口说,”她愿意做,就让她做。”
宋云汐偷偷瞥了一眼陆深的表情,终于不是板着的一张扑克脸了。
陆深此刻眉头舒展,甚至还有点享受,嘴角弯起了一丝不明显的弧度。
宋云汐的顺从,让他感到舒服。
“陆先生,今天的红烧鲤鱼特别好吃,您尝尝?”
宋云汐自然知道厨娘每天的饭菜都是按照陆深的口味做的,她现在这样,纯碎是多此一举,但这不过是为了表忠心。
她在尽力扮演好一个妻子的职责。
宋云汐嘴角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退,再配上今晚低眉顺眼“伺候”陆深的样子,显得有点委屈。
“孟医生开的药在涂吗?”陆深捏着她的脸,低声问她。
“在的在的,每天三次,一次两毫米。”宋云汐怕陆深不相信,还特意拿了已经被捏的所剩无几的药管。
陆深点着灯伏案工作,宋云汐就在旁边帮忙添水,收拾桌子。
用不着她的时候,宋云汐就卧在沙发上睡觉,由于睡觉姿势的怪异,她呼吸不畅,会有轻微的声音。
陆深推着轮椅过来,“困了就回房间睡觉。”
尽管宋云汐眼皮都抬不动了,但还是强打着十二分的精神,陪着陆深。
她愿称呼自己为“最佳劳模”。
后来,宋云汐竟然主动搬了个板凳,坐到了陆深的桌边,撑着头陪他。
“咚!”
“砰!”
困极了的宋云汐,手一松,直接把头磕在了陆深的木质大书桌上,然后连人带着板凳,摔在了地上。
女佣听见动静,赶忙上来敲门,“先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她们都以为陆深在房间里摔倒了。
陆深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尽管多了一丝儒雅的气息,但是瞪向宋云汐的眼神却冷峻不减。
宋云汐看着他的表情,感觉好像是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是我,是我不小心摔倒了,陆先生这里有我,你们不用担心。”
宋云汐小心地开门,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那就好,那就好。”女佣们长舒了一口气,“有太太在,我们就放心了,您是个可靠的人。”
宋云汐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浅笑,轻轻地关上房门,一转头,就看到陆深停在她的身后,被吓得浑身抖了一下。
“陆…。。陆先生?”宋云汐看他关上了台灯,“是准备休息了吗?”
“是。”陆深今晚惜字如金,并不愿和宋云汐多说话。
“那我推着您?”
陆深没有拒绝,宋云汐就只当他是同意了。
她学着王助理平时的姿势动作,推着陆深往前走,不急不慢,尽量让他处于一个舒服的速度。
宋云汐一直将陆深扶上床,盖好被子,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的行动?”黑暗中,陆深问道。
“陆先生,谢谢您一直在帮我,这是我报答你的方式。”宋云汐勇敢地说了出来。
“还有吗?”陆深冷淡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像是在拷问宋云汐。
“作为您的妻子算吗?”宋云汐念叨,“既然是妻子,互相照顾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反正以后注定是要过一辈子的,这样总没有错。”
宋云汐说完,发现陆深在看着他,这一次,虽然还是冷淡,但是多了一种柔和。
“一辈子”、“妻子”、“照顾”这样的字眼,久违地,让陆深觉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