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在医院里,拿着手机,看到新闻后,火速通知自己的工作室,赶快删帖控评。
可是已经晚了。
宋云汐的热度太高,现在单独把他扯下来,实在是太抢眼了,肯定会被人注意到。
“那就给我控制评论!”季平不管,他一定要让薛倩倩的这个孩子平稳出生。
于是,季平的词条下出现的新闻都透露着诡异的和谐。
“人家死了老婆孩子,心灵上受了那么大的创伤,怎么就不能寻求自己的幸福了?”
“支持季平,害死人的闺蜜去死!”
“好爸爸加油,希望你能从阴影中走出来!”
“加油!你的老婆还在会一直保佑你的。”
……。。
宋云汐坐在车上,埋头刷手机,看到季平的评论区,差点气出脑梗,她关了手机,将其砸在车座位上。
陆深偏头看她,冷冷道,“想发疯可以下去。”
“陆先生,你早就知道?”宋云汐看着陆深,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厉害的可怕。
陆深带着她参加婚礼,以退为进。表面上被宋母断绝关系,楚楚可怜,实际上,他们一石三鸟。
警告了顾家,教训了宋家,就连季平也跟着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能看到顾君烨懊悔的神情,是陆深今天最满意的一件事。
那宋云汐自己呢?完完全全成了陆深棋盘上的一枚可以被利用的棋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宋云汐的心里泛酸,她明明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却还是过着被人摆布的人生。
“陆先生,您真厉害。”宋云汐表情冷漠,看着陆深,慢悠悠地说着。
回到陆家,宋云汐一句话都没说就上楼了,竟然跟陆深连招呼都没打。
家里的女佣看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低气压,也都不做声,只是默默留了饭菜给宋云汐。
想说晚上要是太太饿了,就送到她的房间去。
深夜,陆深和王助理在书房办公。
“陆先生,晚上太太没有吃饭。”王助理小声提醒。
陆深停笔抬头看他,“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孙院长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陆深问道。
王助理摇了摇头,“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被人引到了意外车祸上,没头没尾,孟晨身上也找不到直接的证据。”
“还有呢?”陆深端起茶杯,准备喝水,发现里面竟然已经空了,王助理赶忙去添水。
“不用!”陆深按响了桌上的电话,让女佣去通知宋云汐过来。
“但是我通过调查季平和孟晨,发现他们一齐加入过一个名为‘兄弟会’的俱乐部。”
王助理把“兄弟会”的资料放到陆深面前。
“兄弟会”表面上看起来是个钓鱼爱好者的俱乐部,但实际上,他们有着自己的规章制度,管理条例,上下级区分的十分的严谨,入会的人要缴纳价格不菲的年费,不是一般的人能进得去。
“违法吗?”陆深皱眉阅读了起来。
“暂时没有查到相关资料。”王助理又说:“但是季平和孟晨应该是互相认识的。”
“为什么是应该?”陆深察觉到他用词的准确。
“因为孟晨在几年前有过短暂的退出,而季平是半年前才加入的。”王助理指着时间表,猜测道,“季平刚加入这个帮会不到三个月,家里就遭遇了火灾。”
“你觉得是‘兄弟会’干的?”陆深看着诸多的资料,敲击着桌子,“查深点,包括前几年的那场车祸。”
王助理明白,陆深是在怀疑,孟晨和造成他父母死亡的车祸有关。
“陆先生……”王助理又拿出了另外一张时间表,“孟晨当年刚刚加入兄弟会不到半年,那场车祸就发生了。”
这两件事情有着类似的时间线,仅仅是巧合吗?
兄弟会仅仅只是个俱乐部这么简单吗?
恐怕答案比他们想象的要更令人震惊!
“继续!”陆深收起资料,嘱咐王助理。
“咚咚——”
敲门声响起,陆深看了眼墙上的闹钟,宋云汐磨蹭了半个小时才来。
“进来!”陆深带着怒,语气狠戾。
“吱呀——”
可是推门进来的不是宋云汐,而是端着水杯的女佣。
“少爷,太太说她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今晚就不过来了。”
女佣重复着宋云汐说话的时候,陆深甚至都能想到她一脸张扬的表情。
王助理闪到一旁,在心里默默地给宋云汐鼓掌,敬她是个奇女子,他怕惹祸上身,只好先走。
“陆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陆深冷沉着声音,脸上的表情让王助理琢磨不透。
宋云汐直接穿着那件价格不菲的裙子,躺进了被子里,耳朵里塞着耳机,假装自己是在睡觉。
她默默流着眼泪,心里的委屈说不出口,她也不想跟别人说。
翻阅着她曾经和苏灿发过的短信,宋云汐咬着被子一角开始小声抽泣。
蔓箩的订婚宴上,来了很多他们都认识的同学,看着宋云汐,也都主动远离。
原来,嫁给陆深,她抛弃的,是一个完整的交际圈。
现在,她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也始终把她当成别人的替身。
宋云汐不知道明天起床该怎么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由于带着耳机,她没能听到门口的敲门声,因为背对着房门,她没能注意到被拧开的房门。
宋云汐带着的鼻音开始抱怨陆深。
“利用我,提前也不和我说一声,怪不得别人说他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神经病!”
“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凭什么?他又不是上帝!我才不去捧他!”
“还让我去倒水,我看他都是被惯坏了,还要规定的温度,我又不是人形自走温度计!”
……。。
被子里闷热,宋云汐想掀开被子透透气,一抬眼就看到了床边坐在轮椅上的陆深。
“啊!”宋云汐被吓得大叫,心跳瞬间飙到120。
“别喊了!”陆深的声线慵懒,声音却是冷的像冰锥,每一下,都凿在她的脑神经上。
陆深在黑暗中,微微勾唇,“说够了吗?”
“说说……说够了!”宋云汐想从床上翻下去逃跑,却被陆深一个反手拉了回来。
“把刚刚说的再说一遍,我没听清。”陆深在她的耳边,贴着她的耳垂,缓缓道。
“啊?”宋云汐头皮发麻,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