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星没忍住笑出声。
像是看傻瓜一样看霍沉野:“这才刚一个月,在我肚子里还是黄豆大小呢,哪里会动?”
之前她朋友,基本是到孕后期才开始胎动。
有时候能看到小家伙的手,隔着肚皮在跟大家打招呼。
要是闹腾点的,孕妇那就一晚上不用睡了。
霍沉野有点不太相信,沉声说:“可是我之前听黄严哥说,他媳妇刚怀孕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了。”
“是不是我们的崽崽太安静,在睡觉?”
说着说着,还整个人把脑袋贴在姜晚星肚子上面。
下意识放慢呼吸,生怕打扰到肚子里正在休息的小黄豆。
姜晚星愣了下,有些无语:“我听村里人说,兰兰嫂子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快四个月了……”
言下之意,你的崽才刚一个月。
当爹的心里没点数吗。
霍沉野被说的有点脸红,伺候完媳妇洗漱,随便找了个角落打地铺,睡觉时还是侧身背对着她睡的。
一直到睡着,都没有动静。
怎么看都像是不好意思了。
第二天。
田杏和徐河的婚事需要大家伙做个见证,找了村里几个有话语权的老人过来,走了流程。
回去时候,大家伙都懵了,这田杏才刚回来,怎么就和徐河这个窝囊废要结婚了?
俩人这是什么时候有的联系?
想到以前俩人是青梅竹马,在一起长大,感情不一样,又觉得正常。
徐河家里没长辈,不知道怎么操办婚礼,请来些老婶子,回礼是两个红鸡蛋,再累都有人来帮忙,这可是鸡蛋,他们巴不得呢。
张兰兰还跑过来问姜晚星,需不需要她帮忙。
说到帮忙,姜晚星手里有两块布,一个黄色一个蓝色,蓝色给小虎做衣服,黄色给肚子里崽崽做。
她不会用缝纫机,就坐在一边看着张兰兰忙活。
张兰兰也是个巧人,手脚利索,没一会就把布料给裁剪好了。
姜晚星也知道以后是要当娘的人了,要给孩子们做衣服,必须得学着点。
她把昨天通宵画的衣服设计图拿出来。
张兰兰看了看:“这衣服倒是好看,四周还有裙边呢,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真时髦。”
姜晚星准备学一手。
哪成想,三下两下张兰兰就把成品给做出来了。
针脚密,线条也顺,穿上身肯定舒服。
姜晚星看得眼睛发亮,直夸赞:“嫂子,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比十里八乡的人做得还好呢。”
“做了这么多年农活,手稳,也就这点针线活拿得出手,你要是想学,我教你啊,这黄色的小衣裳简单,你先穿个针我看看?”
“好嘞。”
姜晚星拿起针线,学着刚才张兰兰的样子,结果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还是没穿进去……
该死,这怎么散光眼也跟着穿书进来了。
最后好半天,这针线总算是穿进去了。
张兰兰动一下,她就学一下。
半个小时后,两个成品放在炕上。
一个是正常孩子穿的大小,另一个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绢。
姜晚星挠着头,不敢和张兰兰这个老师对上视线。
尴尬半天。
张兰兰组织好语言,小声道:“其实,妹子,你这个袜子做得挺有天赋,就是新手不熟练,以后练练就好了。”
姜晚星仿佛听见了什么羞辱一般。
瞪圆眼睛,喃喃道:“兰兰姐,这不是袜子,这是我给自己绣的手套。”
张兰兰啊了声,拿起那巴掌大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看,脸颊微红。
打圆场道:“瞧我这眼神,光顾着看针脚了,这手套做得精巧,指头缝都分出来了,不错不错,你还是有天赋的。”
姜晚星嘴角抽了抽。
整个人欲哭无泪。
张兰兰看她这样子,赶紧找了个要回家给穗穗喂奶的借口溜走了。
霍沉野进来,就看到她对着炕上一团不明所以的东西发呆,放下柴火进来:
“咋了?脸皱巴巴的。”
“霍沉野,我问你,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姜晚星指着炕上的手套认真问道。
小脸写满严肃。
大有你今天要是羞辱我,我就不活了的架势。
难得反应迅速一回,霍沉野犹豫道:“袜子……?”
姜晚星:“……”
她不活了!
刚刚在脑袋里构思的特别好,结果手艺跟不上脑子,简直是大型翻车现场。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田杏跟霍沉野坐在餐桌前,一人抱着一个碗,对着紧闭的房门面面相觑。
“你又惹她了?”
“我没有啊。”
“不可能,平时一闻到饭菜味,她比泥球鼻子还灵,咋现在还没出来吃饭?”
“刚刚她问我这东西是什么,我说是袜子,她就拉拉脸了。”
说着,霍沉野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个‘袜子’。
田杏差点没笑出声,合着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她这个弟妹哪哪都好,就是在做衣服方面,好像个没开智的猴子,笨笨的。
屋内。
姜晚星一边生气一边坐在缝纫机前面继续。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
俗话说得好,皇天不负苦心人。
等两个小时候,站在门外跟个兵似的霍沉野才敢慢慢进去,走到她旁边,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
嗯,还是一样的丑。
轻咳一声:“媳妇,我觉得这次有进步了。”
姜晚星心想,听你忽悠我呢。
问:“那你说,我这次做的是什么,说不对以后就别想在床上睡了。”
霍沉野深深呼吸。
沉默几秒,带了点赌:“给泥球做的衣服?”
姜晚星一愣,“你怎么猜到的?”
看来她这次真的进步不少,要是每天都练习一会,以后岂不是随手就来?
拍了拍男人肩膀:“眼光不错,放心,等以后咱们家做衣服的任务就全都交给我。”
说实话,她还挺喜欢做衣服的呢。
霍沉野:“媳妇,这样太辛苦了,咱们家又不是没钱,几件衣服还是能买得起。”
他声音沉沉又温柔,像是真的在替她着想一样,姜晚星的心像是被陨石击中一样,酥酥麻麻的。
盯着他道:“这点辛苦算什么,今晚,我肯定给你做出来个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