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管家敲响了杨阎七的房门:“杨小姐,先生叫你去前厅用餐。”
杨阎七昨晚听了一晚上鬼哭压根就没睡着,顶着一双黑眼圈,怨气冲天的打开房门,向屋外走。
艹他大爷的!!!
杨阎七走到沈家小花园这边,路边的佣人等她走过后,一个二个的在后面嚼舌根。
“这瘟神小时候克死自己亲妈后沈老爷子就说过不准再让她踏进沈家半步,她是怎么做到还有脸站在这儿的?”
“这灾星走哪祸害哪,当年沈三爷就是帮她说了一句话就被克断了一双腿,现在整个一残疾,还得一辈子打老光棍。真是可惜了沈三爷那张脸了。”
“你这算什么,沈烟小姐当年就差点被这灾星克死,要不是先生回来得及时,人都要被淹死了。”
“别说了别说了,小心招祸上身。”
杨阎七无心理会这些话题,径直走到大厅,瞧着已经慢条斯理用起餐来的沈振华,也走去餐桌前坐了起来,用起早餐。
早餐吃完,沈振华拿起一旁的餐纸擦拭起嘴角,连眼也没抬的对着杨阎七说道:“去把衣裳换了,别丢了我沈家的脸。”
“你沈家在南海城还有脸吗?不都被你败光了吗?”杨阎七眉尾轻佻,略微带着挑衅的目光瞧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说实话也难怪那么多女人要往沈振华这个结了婚的男人身上贴,这男人四十五左右出头,人到中年不显富态反倒经起了时光的沉淀,一派的斯文儒雅。
沈振华就算被杨阎七气到但在商场混迹多年,怒气不存于脸,只是沉着声的警告她:“下午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许将你外公的那套胡言乱语用在他们身上,得罪了他们对我们沈家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我昨晚梦见外公了,然后他跟我说赶紧离开沈家,沈家触了一个大霉头,接下来是要死人的。”杨阎七笑道,深邃的眸底是没有一丝温度的笑意。
沈振华怒气甩手走开,简直和她外公一样冥顽不灵,一样的死疯子。
......
诸神黄昏。
一辆黑色的丧葬车行驶到一家四合院门口。
丧葬车内停放着一口大红色的棺材。
杨阎七就躺在棺材里,让八个抬棺匠抬进四合院内。
这家也确实有钱,连置办的棺材板都是上等的阴木。
而此刻,四合院内,挂满招魂幡,地上纸钱一地,香火烛随处可见。
白色的灵布随风而扬,一口红得渗血的大红棺材立院中心而放,整个四合院透着一股渗人的恐怖气息。
杨阎七身处的棺材也被抬到那口棺材旁边。
不知过了多久,杨阎七头顶的棺材盖被人推开。
一个穿唐装手杵着龙头拐杖的老爷子,突如其来的闯进杨阎七眼中。
“你谁啊?”
自己该不会是和这个老头子冲喜吧?
我艹!!!
沈振华你这个死鳖孙!!!
“还挺活蹦,不是死的。”
老爷子摆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在杨阎七身边念叨完一句就让人将她的棺材盖再合上。
“你二大爷的!!!”杨阎七大骂一声,踹了一脚棺材盖,奈何力气太小,棺材盖纹丝不动。
这幅身子太差劲了,要是在修道世界中的身体,这一脚下去棺材肯定碎成渣渣。
瞧那老东西面泛红光,一派贵气,精气神也十足,是个高寿面相,这一时半刻还死不,要想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她还得再陪他个十多二十年才有可能继承他的遗产。
他大爷的!
杨阎七躺尸。
棺材外的抬棺匠也不安静嘴里还嘀咕的念着一串听不懂的说唱。
鸡血洒了棺材,四周念经的声音也在层出不穷的响起......
......
杨阎七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时头顶的棺材盖已经不见了。
她爬出棺材,瞧着四周昏暗的房间透着一股子的阴气。
突然响起的几声男人咳嗽声打断她继续探索的目光。
杨阎七顺着咳嗽的声音走了过去,似乎看到躺在床上有一个穿着死人寿衣的银发男人,
她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闭目养息间的那股威压感充斥着一股男人绝非善类的气息。
杨阎七走上床前,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一头银色碎发的男人。
这人皮相极美,肌肤是透着病态的冷白,五官冰雕玉琢,处处藏着冷意。
纵然他此刻双目紧闭,可隐匿在黑暗中那股压迫感从未消散。
就是...
这人怎么越看越这么眼熟?
杨阎七心下一慌,这丫的不就是她在修道世界中被她杀师证道的师傅,吗?这丫的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怎么还活着?
他丫的!
“滚出去!”
杨阎七正纠结要不要再杀师证道一次,就被床上男人无情又带几分病弱的声音打断。
我艹,连声音都这么像,肯定是她师傅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杀他一次算了。
可是杀了他沈家的五千万就泡汤了,沈家凉了她怎么拿回老妈留在沈家的东西,这就不好玩了。
“你想活吗?”杨阎七问道。
病美人笑了出来,只不过那双眼睛是冷的,他在笑眼前这女人的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
陆家请遍江湖术士,但无一例外的话都是他陆九宴活不过二十四。
现如今连冲喜这鬼把戏老爷子都请来了,看来也是束手无策了。
杨阎七当然知道这男人不相信自己,毕竟连沈振华都认为杨家的人都是疯子。
“我观你面相,你一生多灾多难,三岁一小劫,九岁一大劫,十二岁一死劫,二十四必死劫,你注短命,不过......”
不过这人眉心隐约含着一股紫气,但又被一股煞气覆盖。
像是极贵之人又像极贱之人。
陆九宴脸色极为不爽:“沈家打听得挺多啊,看来是嫌五千万给少了。把你送来冲喜,倒是大材小用了。”
“你说什么?和我冲喜的人是你不是外面那老头子。”杨阎七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