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夭儿根本藏不住脸上的笑意,在一声声道贺中进了屋。
而屋里的气氛与外面截然不同,甚至有些沉闷。
她没有告诉谢宗贤和云氏她今天会回来,所以一进门就看到谢父谢母满脸愁容,见到她时变为诧异,随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赵夭儿敏锐地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夭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云氏起身来到赵夭儿身边,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事,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赵夭儿没有兜圈子,只见问道。
云氏看了看谢宗贤,犹豫了一下,笑着说道:“没事,能出什么事啊。”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
赵夭儿没说话,放下 身上的包袱,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看到桌子上方了一封信。
赵夭儿伸手要去拿,云氏见状急忙上前去抢。
云氏这般一反常态,赵夭儿更加肯定他们隐藏的秘密就在这封心里,于是眼疾手快先拿到了手里。
她一眼就认出了信上是谢昭显的笔迹。
“夭儿!”云氏见瞒不下去了,一把抓住赵夭儿的手,连同那封信一起握在手里,眉头紧锁,眼眶里泪水打转。
“谢昭显出事了?”赵夭儿试探性地问。
云氏摇了摇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阿显他不是这样的人,夭儿你千万不要生气,婆母已经写信过去,问问清楚。”
云氏的话让赵夭儿一头雾水,她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很简短的几句话,谢昭显说他要留在京城,不回来了,看上去没头没尾的,也没有说什么原因,但上面的字迹也的的确确是谢昭显的。
赵夭儿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云氏看她的样子心疼的不行,把赵夭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夭儿你先别着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阿显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不会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的。”
这些话云氏说的十分坚定,她怎么想也觉得这不像是谢昭显会做出来的事。
那个孩子表面上看着冷淡,实则内心重情重义,十分孝顺也十分负责,这样的话根本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
云氏作为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性子自然了解。
可又要怎么解释这字迹呢?
如果他的本意不是信上说的那样,或许情况会更加糟糕。
谢昭显到底在京城遇到了什么,他又是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写下了这样的话。
这才是云氏和谢宗贤最担心的地方,同时他们还担心赵夭儿误会。
赵夭儿也安抚性地拍了拍云氏,示意自己没事,随后拿出之前谢昭显寄给她的信进行比照,想要从中找出什么诧异来。
可是这封信上的字总共也就两行,信息太少难以判断。
云氏写了信询问,在等待回信的同时,赵夭儿托了柳老爷和郑明旭打听谢昭显在京城的事,却得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谢昭显高中状元,被当今的宁安公主看上了,要招为驸马。
新科状元迎娶公主已成一段佳话在京城流传开。
赵夭儿起初是不相信的,可是到了谢昭显给她寄信的日子,她却迟迟没有收到,自从那封说不会回来的信后,再无谢昭显的信件从京城传回来,云氏寄去的信也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反倒是皇上要给新科状元郎和公主赐婚的事越传越真,就连赵夭儿都要动摇了,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结局。
谢昭显娶了公主,当了驸马,谢家便可以顺理成章回到京城,可如果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
她去问郑明旭,郑明旭也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因为早在春闱的时候,他就听说皇上要给公主招驸马的事,当时他还担心谢昭显被选上,后来又想以谢昭显的性子断不会同意,于是也没再多虑。
谁知谢昭显还真的同意了。
“再等等吧,现在也都是传言,只要圣旨还没有下来,那就还有转机,而且,谢昭显他不是贪慕权贵的人,你先别急,在等等消息。”郑明旭安慰她道。
赵夭儿苦笑着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说谢昭显不是那样的人,可他偏偏就做了这样的事。
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津津乐道,赵夭儿一路走回来没少听到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赵夭儿紧了紧拳头,她实在受不了这正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的日子,这不是她的风格。
不管这是不是谢昭显的意思,也不管他是不是有真没难言之隐,赵夭儿都要亲耳听到他说。
既然谢昭显他既不回来,有不会信,那赵夭儿就自己去京城,找他问个明白!
另一边,宁安十分喜欢谢昭显的文章,皇上以此为借口让谢昭显留在宫中为宁安讲解。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这是有意在撮合二人。
谢昭显自己也自然明白。
这天皇上召见他,要给新科状元封赏,问他想要是什么。
谢昭显毕恭毕敬地回答道:“臣唯一想要的,便是将家人和妻子接到京城。”
他加重了“妻子”二字,表明了自己已经成婚,尽管他知道这么说可能会使得皇上不高兴,但他还是要说。
而皇上听了后只是说他孝顺便敷衍了过去,并没有对他已经成婚的事发表什么看法,更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谢昭显眉头紧皱,看样子皇上并不在意他有没有妻子,也不管他的妻子是谁,只要他的一句话,谢昭显的妻子就只能是宁安公主。
谢昭显几乎是被软禁在了宫中,到了该给赵夭儿寄信的日子,可手中写好的信连皇宫的大门都出不去,更别说送出京城到赵夭儿手里了。
想要往宫外送信需要层层审查,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即便有也少不了打点,可谢昭显并没有那么多钱。
宁安每天都会来找她。
先前明明还很讨厌他,自从那天晚宴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