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逛完时候也不早了,赵夭儿和姜梨分开,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谢昭元看她进来的时候人都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去帮忙。
谢昭元结果她手里的东西,“要不是知道你今天和姜梨姐姐出去玩,我还以为你是去进货了呢。”
赵夭儿瘫坐在椅子上,心想,她这跟进货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有点报复性消费。
今天一天她说过的最多的两字应该就是“打包”了,所有她觉得好吃的好玩的都打包了一份带了回来,姜梨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怪异了。
姜梨原本想帮她把东西送回来在回家,赵夭儿想着来回这么一跑天色就不早了,姜梨自己回家不安全就拒绝了。
而且她又想到上次没有打过那几个杀手,认为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整个人都变得松懈了,身子骨都开始发懒了,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做个负重练习。
于是就这么大包小包的背回来了。
这些东西多到一张桌子都放不下,赵夭儿从里面翻了翻。
“我看着这些首饰挺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所以就给你买了一点。”
谢昭元怔怔地看着怀里两条胳膊才能勉强抱住的首饰匣子,思考着赵夭儿口中所说的“一点”,貌似和她认知里的一点不是同一个单位。
谢昭元把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每一层都装满了靓丽的首饰,饶是她在侯府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姐,也没有积攒下这么多首饰,赵夭儿竟然一次性给她添了这么多。
“这也太多了!”谢昭元感叹道。
赵夭儿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一边扒拉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应承道:“多吗?”
不多吗?这起码得包了半个铺子吧!
“每天换着戴,搭配不同的衣服,这家铺子的掌柜还挺好的,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个匣子,为了感谢他我就又买了一些他家的胭脂,哦,找到了,在这儿!”
赵夭儿终于从一堆东西里面翻出来一个包裹,随后打开摊在桌子上。
里面是各色的唇脂,还有面脂、妆粉、石黛以及各种样式的花钿。
谢昭元:嗯,另外半个铺子就在这儿了。
赵夭儿见谢昭元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特意说道:“这些可不是便宜货,虽然我不太懂,但是姜梨懂,她说了这些东西都很好值这个价,所以我才买的,放心,绝对没被坑!”
这也不是坑不坑的问题。
这些东西谢昭元也熟啊,在她看来却是不贵,但是在这种小镇子上,除了那些富商家的女娘,基本没人能消费得起,一个月估计能卖出去十盒就不错了,结果赵夭儿一去就包圆了。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她知道赵夭儿赚钱很厉害,但没想到她花钱也这么厉害。
谢昭元看了看赵夭儿,又看了看面前这么多的东西,最后有些变扭地小声说道:“你给我卖这么多东西,我……”
赵夭儿转头看她,见她一副纠结的样子,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了呢,随后揽着她的肩膀,会心一笑,“俗话说,长嫂如母,给你花点钱怎么了,再说了我喜欢你,看见这些东西就是想给你买,所以你就好好收下就行了!”
赵夭儿说的理所当然,坦坦荡荡,而听的人悄悄红了耳尖。
谢昭元突然低着头咚咚咚跑上楼,不一会儿又咚咚咚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小锦囊,下面垂着金色流苏,看着非常精致。
“这是今天我和郑夫人在寺庙时我为你求的平安福,每次见到你和二哥受伤,我都心慌的不行,但愿平安福能保佑你们平平安安,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赵夭儿在原地呆了一下,竟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涩,眼眶不禁充盈了泪水。
谢昭元看到她的反应一瞬间有些慌乱,“你别太感动啊,这给家里每个人都求了平安福,还有乌骓的,不是只给你一个人,你哭什么,哎,别哭了!”
谢昭元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赵夭儿自己也觉得在小辈面前掉眼泪有失体面,于是撇过头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随后笑着接过谢昭元手中的平安福。
“谢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特意为我求平安福,也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希望我平平安安。”
谢昭元疑惑地瞪大眼睛,有些不相信,“你娘难道不希望你平平安安吗?”
或许吧。
但对现在的赵夭儿来说,来到这里前她都是孤身一人,连能交心的朋友也没几个,自然也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赵夭儿耸了耸肩,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摸了摸谢昭元的头,说道:“之前发生的事,让你担心了,不过你要相信你哥哥嫂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她的疏忽,面对这种场面,大家几乎都忽略了谢昭元的感受,对于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来说看到自己的亲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出来担心以外,应该更多的是害怕吧。
或许她数夜因害怕无法入眠,所以才守在她房间门口。
谢昭元挠挠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你送我这么多东西,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赵夭儿摇摇头,“你送我的比这些都珍贵。”
谢昭元的双眼因为她的一句话变得亮晶晶的,赵夭儿并不知道,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有一件比这些更珍贵的礼物,是一个用竹条编织的小蝴蝶,那是赵夭儿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虽然并不贵,但在谢昭元心里,那只在太阳下闪烁光芒的蝴蝶,就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在那段对她来说十分灰暗的日子里,是赵夭儿的出现,让阳光透过层层云雾,洒在了她身上,也是赵夭儿用行动告诉她,日子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差。
其实她现在也并不怀念以前在京城的生活了,她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平时去郑夫人家里弹琴读书,偶尔帮赵夭儿看店,平淡充实每天都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