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的条理格外清晰,声音铿锵有力,倒像是她在审讯别人。
萧枕阔的表情非常复杂,旁边的萧臣宴则是冷哼一声,直接开口说道。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污蔑本王的王妃!”
萧臣宴的面上已经堆叠着浓重的冷意,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落入他人的耳中只让人觉得像是有沉重的石头压在身上,完全喘不过气来。
江眠看着地上的官员,慢慢悠悠的开口。
“皇上在此,你还不交代自己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我……这……”官员慌张十分,脸上的冷汗不断的滑落。
“天子脚下,京城之中,居然敢如此的无法无天,就连对待我这个宸王妃都是如此,可见平日里究竟有多少冤假错案!”
江眠的话让关官员狠狠地哆嗦了起来。
此时牢狱中的气氛也变得格外的凝重,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大理寺卿的眉头狠狠皱着,虽然今日的事情已经牵连到了他。
最后,在众人的逼迫之下,那官员似想要将什么东西吞下去,好在江眠的眼疾手快,早就已经防患于未然。
在官员抬头的时候,就直接将手中的准备好的丹药弹了出去,官员刚一开口,药丸就直接落入了他的嗓子眼里。
官员根本就没有半点挣扎的机会,咕咚一下,就咽到了他的肚子里。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吃了什么!”官员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声的叫喊着,甚至还将手探入了喉咙,似乎要将自己吞下去的药丸直接扣出。
江眠拍了拍掌心,慢慢悠悠的说。
“当然是防止你中毒自尽的药啊,你不会真以为没有人能够发现你嘴里藏着的毒药包吗?放心吧,吃了我的解药,就算你把整桶的毒药喝下去了,也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江眠笑脸盈盈。
这些人自杀的方法简直是半点新意都没有,在舌头下牙齿里藏毒,这样的招式她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此刻官员的脸色难看至极,而且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底牌能够打出。
他确实已经将口中的毒药吞咽了下去,明明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此时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官员在眼神之中略过了一抹绝望之色。
反观江眠却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萧枕阔,悠悠开口。
“皇上,先不论他是否有严刑逼供,不过今日林氏死,这件事情还是需要调查审问,臣妇愿意留在大理寺中,配合着调查。”
江眠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惊讶,尤其是萧臣宴,眉头都皱了起来,显然不赞同江眠的选择。
江眠看到了他的反应,轻轻地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袖口以做安慰。
萧臣宴回握住了江眠的手,唇瓣紧抿着没有说话。
“可是这牢狱中阴森潮湿,你当真要留在这里?”萧枕阔有些迟疑的看着江眠。
江眠斩钉截铁的点头。
“皇上,臣妇觉得自己还是留下为好,臣妇必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也不是江眠真的想要留下来,毕竟这牢狱也不是什么富丽堂皇之地,阴森可怕。
但江眠就是觉得自己或许有要留下来的必要。
正所谓引蛇出洞,她必须以自己作诱饵。
萧枕阔斟酌了一番,不过没有马上下结论,反倒是看向了萧臣宴。
“宸王以为如何?”
萧臣宴肯定不愿意让江眠待在这大理寺狱中,但看现在的情况,自己想要把江眠接出去,她肯定是不肯的。
不过萧臣宴也想知道江眠的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微臣尊重王妃的选择。”
“既然如此的话,大理寺卿。”萧枕阔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理寺卿,后者连忙迎上去。
“关于今日之事,你可要仔仔细细的调查。”
“微臣明白。”
大理寺卿从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轻应,脸上却布满着冷汗。
萧臣宴捏着江眠的手,虽然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眸底透出的丝丝缕缕阴冷,已经能够显示出了如今他内心的不满。
随后萧臣宴转头,看向了那个还在地上跪着的官员,声音变得冰冷无比。
“皇叔打算如何处置这个人?”
萧枕阔斜了一眼已经在地上吓破胆的官员。
“宸王以为呢?不如……”
其实萧枕阔自己心中有想法,面上不过和萧臣宴客套一下,可是没想到萧臣宴竟不假思索的开口。
“那便送去刑部,看看能不能在他的口中撬出幕后之人。”
萧枕阔微微一愣。
官员一听,立马被吓的大声嚎叫:“皇上饶命!没有人指使,微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早点了结了这个麻烦的案子,所以才出此下策,严刑逼供王妃!还请皇上治罪!”
“觉得麻烦才出此下策?”江眠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这样的借口过于的荒唐。
“原来大人就是这样办案的,若是今日皇上和王爷都没有及时前来,是不是本王妃的人头,明天就已经悬挂在菜市场了?”
官员哆嗦着,朝江眠那边不断的磕头请求饶恕。
“王妃娘娘,下关知道错了,还请王妃娘娘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他是真的不想进刑部,如果真被送到了那里,自己就算是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你若不说幕后主使是谁,就凭你污蔑宸王妃这一罪名就足以让你掉脑袋了。”萧臣宴冷眼看着面前的官员
可是话都已经说到这样一步,官员身子哆嗦得不行,可他翻来覆去还是一口咬定的就是自己不想审理案件,觉得麻烦,所以想要草草的压下结案。
只是今日之事若是真的传出去了,谁也不愿意相信。
宸王妃草菅人命?
可若是这官员草草结案的是一个普通的百姓,还只能说是他可恶至极,可如今的对象是江眠,堂堂的宸王妃,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叔,这人既然敢,就说明这种严刑逼供的事情他没少做,更是需要好好的审问。”
萧臣宴话中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显然是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人送进刑部。
萧枕阔放在身后的掌心微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