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带着钩子，欲要把人的魂魄都带走。
“把尉迟小姐请出去，看看咱们鬼市里有没有大夫能给她治一治。”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就直接把尉迟云澜一干人给拖走了。
“听说你要见我？”
绾檀快速地打量了一眼江眠，从绾檀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你便是这绡红楼的掌柜？”江眠明知故问。
“如假包换，我就是这绡红楼的掌柜，绾檀。”
绾檀轻巧地转身，裙裾翩跹。
“姑娘随我来吧”
江眠未作他言，同萧臣宴对视了一眼后，抬脚跟上了绾檀，左拐右拐，随着她进入了一间厢房。
绾檀吩咐小厮上了茶，自己柔弱无骨的倚靠在了软榻上，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
冷飕飕的目光落在了萧臣宴的脸上。
“你给我的那是什么东西？”
绾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松松垮垮的披在她肩膀上的外衣滑了下去，露出了圆润的肩头，gua光景满室。
“只是想跟绾掌柜谈个生意。”江眠端起了一旁的茶盏，香气扑鼻，但她并没有入口去喝。
“听说绾掌柜这里能买卖天下所有的物品？”
“自然。”绾檀自信的开口。
“我最近丢了些东西，不知道能否在绾掌柜这里买回来？”江眠笑脸盈盈。
“那我也得知道你丢了什么东西吧。”绾檀拖了拖自己松垮的斜鬓。
但江眠没有马上回答，甚至还顾左右而言他。
她直接掏出了几张符篆放在了桌子上。
“刚才我见拍卖会中那几张符篆是空华道长之手，绾掌柜不如看看我这几张如何？”
至于刚才她让小厮带给绾檀的那一张，被稍稍动了点手脚。
只要绾檀一碰到那符篆，符篆就会化为一只蝴蝶飞走消失。
她要营造的不过就是个噱头，引起绾檀注意而已。
绾檀只是草草地扫了一眼江眠摆在桌子上的符篆，兴致缺缺。
“我可看不懂这些东西。”
“绾掌柜不需要看得懂，只需要明白这几张符篆出自哪位之手就可以。”
江眠抬起手，朝着某个方向轻轻地指了一下。
那里就是皇宫所在。
萧臣宴注意到了江眠的动作。
居然敢把国师扯进来，她的胆子真是大。
不仅如此，江眠更是各种糊弄的话张口就来。
“而我丢的那些东西也只有在绾掌柜这里才能见到，同这些符篆一样。”
绾檀能在这鬼市之中经营绡红楼，自然不是什么心思单纯之人，瞬间就明白了江眠话中的暗示。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找到你丢的那些东西？”
“非也非也。”江眠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
江眠也不等绾檀有什么回应，自顾自的解释道。
“我有门路，打算把一些东西带到绾掌柜这里来换钱，只要绾掌柜有兴趣，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拿到。”
江眠的嘴角挑着笑容。
这一番话已经让绾檀望向江眠的眼神之中充满探究。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的合作能不能继续，我想在绾掌柜这里应该还存着些我丢了的东西吧。”
“看来姑娘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绾檀笑眯眯的看着江眠，“只是我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江眠的眼眸一转，脑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苏木。”
萧臣宴指尖微动。
“苏木？”
不过绾檀并不在意这个名字究竟是真是假，“看来苏小姐想要在我这里买的是一个消息。”
“唉呀，就喜欢和像绾掌柜这种聪明人说话。”江眠轻笑。
她们二人的话题终于脱离谜语，走入了正轨。
“是谁把那些东西卖到了绡红楼，绾掌柜肯定比谁都清楚。”
“人，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苏小姐也应该给出什么作为交换吧，就当是你我合作间的贺礼。”
绾檀的指尖捏起了盘子中的一颗果子。
青绿色的蔻丹和她身上的红衣有些格格不入。
江眠感觉自己好像能够猜测到绾檀的想法了。
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萧臣宴那边。
蓝颜祸水呀。
“绾掌柜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很简单。”
绾檀抬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不出江眠所料的点向了萧臣宴。
“我要他。”
萧臣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江眠默默地抿起了自己的嘴唇。
她不能笑。
得憋住。
见江眠微微低着头表情严肃的样子，绾檀悠悠开口：“怎么，苏小姐这是舍不得？就这么看重这个奴才？”
江眠想着要是一下子答应感觉有点太假了，所以她瞬间戏精上身，惋惜的叹了口气。
“绾掌柜也看得出来，我这个男宠的长相实在貌美，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能将他留下来，也是费了好大的心力。”
江眠摆出了一副心痛不已的模样。
萧臣宴将江眠的一颦一笑都看在眼里。
虚伪。
此时的江眠已经捂着自己的心口，毅然决然的开口
“不过就是个男人，掌柜若是喜欢，我便把他送给你了，只要绾掌柜同意咱们二人之间的合作，以后有什么东西我都送到这绡红楼中拍卖。”
绾檀的脸上瞬间就绽放出了笑容。
“苏小姐当真爽快，那就这么定了。”
她的眼神迫切地投向了萧臣宴。
江眠则是站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萧臣宴的肩膀。
“以后你就是绾掌柜的人了。”
可江眠怎么都没有想到，萧臣宴一抬头，竟露出了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江眠在恍然间感觉自己似乎真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混蛋。
“主人当真要弃了我吗？”
萧臣宴的眉宇间沾染上了淡淡愁容。
不得不说，他这张脸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江眠瞧着萧臣宴这副可怜模样，倒真有点心疼。
不舍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平日里冷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他八百两银子一样，实际上戏比她都多。
“确实。”江眠木着一张脸。
她直接握住了萧臣宴的手，转头看着绾檀，“至于他的卖身契，在下不日就会送到绾掌柜这里。”
绾檀十分满意的点头，对外吩咐了一声。
“来人啊。”
门口有小厮走了进来。
“带苏小姐去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