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符篆,六百两黄金。”
这起拍的价格甚至比江眠手上这个百年的血参还要高。
“咳咳咳……”江眠被茶水呛了一下。
她没听错吧?
“六百两黄金?一张?”
然而更让江眠难以接受的是,竞价的人从不断绝,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区区一张符篆,价格就翻了五倍。
三千两。
还只是一张。
“这符是保平安的还是下咒的呀?”江眠难以置信的眨着自己的眼睛。
“这些人都疯了吗?居然花这么多钱去买一张废纸。”
她江眠不是嫉妒
绝对不是。
想来她自己的一张符篆才卖一辆银子。
当然,江慕白是个意外。
结果这边的拍卖会上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是百两黄金。
江眠好像灌了一大桶醋,心里直泛酸水。
哪怕是戴着面纱,也遮挡不住江眠那已经变了扭曲的面容。
萧臣宴瞧着,倒想起了江眠的那些把戏。
“你说那三张都是废纸?”
江眠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毕竟我也是懂些道法的人,这几张符篆上的灵力稀薄得可怜,什么都干不了,这所谓的空华道长就是个江湖骗子吧,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追捧他?”
江眠终于明白,那种花钱看别人买垃圾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还空华道长,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号?
“这个空华道长的父亲本是县官,本家姓程,是程家的二少爷,说来也有趣,这位少爷打小就不学无术,后来更是跟家里闹翻了天,嚷着要和一个道士云游,程家人拗不过他,便直接放他和道士走了。”
萧臣宴并没有闲心去打听别人家的事情,这些也只是他偶然听旁人说起。
“虽然也奇怪,程老爷本仕途不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个七品官,甚至都没有入京之能,偏偏他们家二少爷出家之后,程老爷子竟然连升,一跃成为了户部尚书,带着整个程家搬入了京城,就有人说是因为这空华道长保佑了关家繁盛。”
萧臣宴停顿,抿了口茶水为了润了嗓子。
江眠津津有味的听着。
居然还有这种事。
“当朝国师还是这道长的徒弟,令这空华道长更加受人追捧。”
可萧臣宴却不相信这些玄妙的传闻。
先帝并非昏庸无内,自然不可能将一个无才之人提拔到户部尚书的位置。
程家那位老爷子分明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结果到头来却被自家儿子给否认了。
如果真能靠一张符纸发家。
那他这么多年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算什么?
就在江眠和萧臣宴言语交谈间,三张符咒全都已经拍了出去。
一张三千七百两,两张四千两。
全都是黄金。
江眠看着都要得红眼病了。
人人都能赚钱,凭什么呀不能!
涂涂画画一些破烂都能够卖这么多,那她绘出来的那些符篆岂不是有市无价?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商机。
简直是亏死了。
江眠转了转身随后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叠符篆,拍在了桌子上。
萧臣宴侧目。
“你不会要把这些东西拍卖了吧?”
“ 当然了。”江眠点了点头,“你知道这绡红楼背后的老板是谁吗?”
萧臣宴摇了摇头。
无论是绡红楼,还是暗阁和掌金台,它们幕后真正掌控者的身份从来都没有被人查看到过。
这鬼市上上下下都透着诡异。
江眠心下了然,随后将外面候着的小厮给叫了进来。
“小姐有何吩咐?”
江眠抽出了一张符篆,叠成了一个三角形状,递到了小厮的面前。
“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们主子,我要见她一面。”
江眠势在必得。
可小厮却站在原地,脚步没有任何的挪动,甚至不断的打量着手中这三角形的符篆。
“小姐还是告诉奴才这是什么东西。”
更何况他们的楼主行动诡秘,岂是一般人想见就见的。
注意到了小厮眼神之中的怀疑,江眠也不恼,只是慢悠悠的开口,但是声音之中却透着无尽的冷意,以及让人根本无法反抗的威严。
“你不过是个传话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
小厮吓得得身子一个哆嗦,也不敢再问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就退出了了房间。
江眠开始数起了桌子上的符篆,就按照最低价一张三千两黄金来算,刨除刚才递给小厮那张,江眠的手中还剩十二张。
自己今天晚上睡觉都能躺在金子上了。
见江眠勾起得意自满的模样,萧臣宴的眉心微动。
“你就这么自信,这绡红楼的老板会见你?”
“当然。”江眠不假思索的点头,换来的却是萧臣宴的一声轻笑。
“鬼市之中人心叵测,没有任何人能相信,小心自己一头栽进泥潭,可没有人会救你。”
“我自己有能力,不需要旁人施以救援。”
江眠勾着自己的嘴角。
有些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会去做的。
萧臣宴紧盯着江眠嘴角的那抹笑容,自信张扬的就像是挂在半空中的烈日,望去时候灼得人眼睛发痛,可又忍不住想要去窥探其光芒。
“宝相雕花红玉如意一对。”
这时,下面又拿出了新的拍卖品,但这一次萧臣宴和江眠却对视了一眼。
来了!
江眠低头看了过去,确认现在拍卖的这对玉如意是萧臣宴府上御赐之物。
“还真是嚣张至极的地方。”
甚至那青衣女子竟还大大方方的表示:“这对玉如意正是宫里的东西。”
不愧是鬼市,真的是百无禁忌。
……
而另一边接受了江眠的命令,离开了包房的小厮,匆匆忙忙的想要寻找绡红楼的主子,结果没走几步,突然被人给拦了下。
小厮吓了一跳,随后被带到了一旁青龙角宿的雅间内。
这雅间的主人正是江眠在绡红楼外所碰到的那位嚣张跋扈的尉迟云澜。
她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卧榻之上,半瞌着自己的眼眸,神态慵懒。
身边还围着三个男宠,给她捏肩捶腿还喂着提子。
好不惬意。
小厮却一直低着头,没敢多看半眼。
“不知贵人找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朱雀柳宿之内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只带着一个男宠?”